林锦将紫檀木盒子给了末释零之后一个人出了医院。
“末医生,看到林锦了吗?”林锦前脚刚走,沐阡就走了过来。
“这是?”
末释零手中拿着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株两极叶植物。
“他们找到了南北极,一会儿就可以开始研制解药。”末释零抬起头笑道,“啊,对了,林锦刚走,现在应该还能追上。”
“好,多谢。”沐阡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
出了医院,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看起来,很孤单。
“怎么又是你?”林锦原本就烦躁,看到沐阡心情更是乱。
“你怎么了?”
林锦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回答。
“想去哪里玩,尽快说,我可是难得这么大方。”沐阡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
“沐大少说这话也不怕折了自己的舌头。”林锦轻轻一笑,谁人不知他沐大少流连花丛最是风流?
“我怎么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沐阡唇角上扬,“本少爷可是从没带过女人去玩,你是第一个。”
“这么说我还得感恩戴德地跟着你去玩?”林锦讽刺一笑,这大少爷就是大少爷。
最后在沐阡旁敲侧击之下,林锦终于说出了自己心情闷闷不乐的原因。
“……你说一个人是怎么能够做到无视生死的?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说那人做错过什么也就罢了,可是那人是无辜的,是一个好人,为什么也要见死不救呢?”
“那首先得知道她为什么对所有人命都视若无睹。”
“听我一句,最好是去找他说清楚,不然这个心结你是解不开的。”沐阡微笑着劝她。
林锦停下,转身面向他,眸中带着真诚:“沐阡,谢谢你。”
然后,林锦跑了,跑向宁七家。
“喂,笨女人!”徒留沐阡一个人留在原地,听到沐阡在她身后喊她,林锦只是挥了挥手。
“这笨女人……”沐阡摇头失笑,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林锦人影,沐阡方才离去。
——
宁七和林锦面对面而坐,林锦静静地听宁七讲述着她过去的故事。
颜烬虽在厨房给宁七准备吃的,耳朵却竖起来注意客厅那边的动静,宁七所讲每一句话,一字不落进入颜烬耳畔。
五年前。
宁七十八岁,被阎王拒绝之后(当然这点没讲出来)。那时宁七有一个很要好的阳间朋友——马骋。
马骋有一个爱的很深的女朋友,但实际上俩人也才就认识一年,相处了两个多月。
从一开始宁七就不看好这俩人,怎奈马骋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对宁七的态度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某天,马骋受伤了,手被划破,当时宁七正好在场,给马骋包扎时碰到了马骋的血液。
回到家的宁七马上对马骋的血液进行深度刨析。
得到的结果是,他的血液里面有两种血型,也就是说,有两种不同的血液,一种是他自己的一种是别人的。
宁七不记得他有动过手术或者被献过血的,所以他血液里不可能有其他人的血液,那么这些不同血型的血液是怎么来的?
宁七将目光放在了马骋女朋友——任晴语身上。
G市某茶馆内。
宁七着一袭复古白裙坐在茶馆角落里,脸上驾着一副大大的墨镜,看似悠闲地喝茶,实则在盯着任晴语一举一动。
“马上就要三个月了,真的……要这么做吗?”任晴语对面是一个全身上下一身黑,就连眼睛上也架着一副墨镜,全副武装的人,实在认不出是什么人。
“怎么,动情了?”从那人的声音来看,是男人。
面对对方的嘲讽,任晴语显得十分平静。
“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你不是早就想结束这些事了吗?怎么,现在倒舍不得了?”
“舍不得?我任晴语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三个字。”任晴语轻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如果真是这样,最好不过。”那人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这声音好像压在任晴语心头上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宁七眸子像是不经意间瞟过去,这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人手套上的彼岸花图案。
“最后这半个多月,我希望你不要马虎,该做的事情给我做好,不该想的事情别想。”留下这番话,男人离开了茶馆。
任晴语身子瘫软在椅背上,任晴语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烦躁。
宁七收回目光,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轻嘲。
果然是她想的这样。
宁七去了马骋家。
马骋是一个十分阳光的大男孩,他也只不过比宁七大几岁。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宁七蹙着眉头。
“我相信小语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有听到他们说要对我做什么吗?他们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身体里两种血型的血液怎么解释?”
“好了好了小七,你又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别瞎想这些了,现在呢,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不还要上课嘛。”马骋安抚地笑道,笑容里颇有些宠溺。
是的,他不知道宁七是做什么的,他只知道宁七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无父无母,但是出奇的有钱。
他曾玩笑说过宁七是否被人包-养,但是每当提到这个话题,宁七都会黑着脸致使他再也不敢提这话题。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防着点。”
“小七,小语是我女朋友,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她的。”
马骋的语气甚是坚信。
“算了,证据说话比较有说服力。”宁七拿起自己背包走了,“白白。”
“拜拜。”马骋朝宁七挥了挥手,待宁七走后,马骋唇角的弧度渐渐冷却。
拨打了一个电话,“喂,小语,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哦,好吧,那你忙完早点休息……”
宁七回到家翻了古籍,许久终于找到一种类似的蛊毒。
种子蛊,这种蛊毒极其残忍,且养成条件十分苛刻。
这种蛊毒需要在还是幼蛊的时候下到被下蛊之人身上,然后还需要下蛊之人用自己的血液蕴养蛊毒。
血液通过人体传到幼蛊之上,长达三个月之后,蛊毒养成。
蛊毒就像是种子一样在月圆之夜时会“生根发芽”,中蛊之人浑身生满藤蔓,被藤蔓包裹如同粽子一般。
这是扛得住还好,等天亮了,也就过去了,若是扛不住,便会窒息而死。
试想一个人身上长满藤蔓,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合上古籍,宁七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苍蝇。
“下这么狠的蛊,马骋的仇家……真是够良苦用心的!”
但是,让他怎么才能信她呢?光靠这些肯定不够,他一定会说她小说看多了,那么只能从任晴语身上下手。
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糟心。
她查清楚了一切,都是因为马骋父亲的仇人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让一个懂蛊毒的苗族女子接近他,并用蛊毒加害于他。
马骋与任晴语正式在一起后,任晴语每天都会在给马骋做的早餐内加上她自己一滴血。
而马骋这个心眼大的人轻易的就着了道,被任晴语迷得死去活来。
宁七尽心尽力的追查这件事,但她始终想不到她换来的居然是那样的结果。
三个月已到,但无论宁七如何劝说也无用。
事情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是……宁七正式找上那女人。
可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马骋到的时候刚好撞见她们在对打,然而他看到的一幕正好是任晴语故意倒下,自己把自己催吐血的情景。
这误会自然就更深。
宁七还记得,当时马骋看她的眼神,很失望,很悔恨……
站在原地的宁七自嘲一笑,后悔交她这个朋友了么?
后来她有去找过马骋,对方却都避而不见。
也不知那女人说了些什么,马骋竟和她一同离开了G市。
在这之前,马骋找过宁七,说的却是断了朋友关系的话。
那一刻,宁七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
她对他真的仅是很要好的朋友关系,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一片真心竟就这么被糟蹋!
所以,宁七默认了马骋的话,从此是路人。
马骋身上还中着种子蛊,可惜她不会再管。
既然没关系了,她何苦呢。
若是仅仅这一件事,倒还不至于宁七看待人命如同草芥。
在那之前,宁七是一个热心助人的女孩子,可每次她的好心在他人看来都是多管闲事,都不愿她再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有些人更是冷眼相对,甚至出口谴责她。
久而久之,宁七变了。她真的不再管任何人的事,除了她在乎的人。
直到现在,她还一直对陌生人很反感,对那些需要出手帮忙的事情更是反感的很。
“姐,那个男人就是活该!”听完后,林锦忿忿地道,见宁七不说话,林锦也安静下来,“姐,是我不好,对不起。”
“你有什么错,不过是我太顽固。”宁七笑着摇头,真是个傻孩子。
厨房的颜烬眸子眯起,居然有男人这么对他喜欢的女人?
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