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宁七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带着金月铃离开阎罗殿去了鬼差部。
进入鬼差殿就见深拥一人坐在树干上给自己灌酒,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张口就吼了一句:“不是说谁也不许进来吗,出去!”
宁七蹙了蹙眉,“那等你心情好点我再来。”
深拥举着酒坛子的手顿住,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宁七如往常一般一身白衣在树下站着。
“原来是宁大人啊,深拥有失远迎了。”
俩人面对面坐在槐木椅上,见深拥又要给自己斟酒,宁七皱眉夺过酒坛子。
“喝酒伤身。”
“说我呢,上次你在我这还不是喝的烂醉?”深拥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好歹能麻痹自己,可为何她喝了这么多,还是这么清醒?
“你和判官又怎么了?”宁七直接忽略她的话。
“什么怎么了,还那样呗。”深拥手一伸,一个酒坛子又出现在她手上。
宁七再次夺过,“刚刚我看到判官,让我来看看你,就看到你在这喝个烂醉。”
“他让你……来看我?”深拥讽刺一笑,“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说,你不会想要见到他。”宁七将判官的原话传达给深拥。
“我说你俩这么没完没了的,怎么就不直接告诉他你的心意呢?”宁七是真不明白这样耗下去有什么意义,“说不定其实他对你的感觉也是如此呢?”
是害怕说出一切之后换来满身伤痕吗?她就是这么傻地试过,最后也确实只得到一身伤。
可总比这样耗下去,搞的两个人都身心俱疲的要好。
不,判官至少对深拥还是有点意思,而阎王对她宁七是完全没意思。
她可比她要惨得多呢。
“你觉得,可能吗?”深拥看着她,认真地问道。
宁七叹了口气,“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的比你清楚,判官对你并不是完全没意思。”
见她还是不信,宁七只得耐心地给她分析:“判官大人的审判堂一般鬼不能进吧,可你每次进去都畅通无阻,你以为真的是那些鬼对你好?主子的命令最大,如果不是判官默许,你进得去审判堂?”
深拥眸色微亮,好像……真的是如此……
“所以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把他一个贴身玉佩打碎了,那是他娘亲遗物。”
深拥的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若不是手贱偏要看那玉佩,又怎会失手摔碎?
宁七默。怪不得她心情如此差,可判官看起来好像并不很……生气?
“他当时什么反应?”
“他吼了我一句,让我出去。”深拥拿过酒坛子,又开始喝,这次宁七没有阻止。
宁七抿唇,这俩鬼啊……
判官想给她道歉却又怕她不愿意见到他,她同样是如此。
“如果你觉得喝酒能让自己心情好点,就继续喝吧。”反正她是鬼,即便是用彼岸花酿制的酒也只会让她醉,不伤身。
“酒醒后,去找判官,记住你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深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