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帕长叹一口气,道:“大圣女占卜此战不利,再想聚集兵马迎战,不仅士兵战斗力不能保证,粮草也是个极大问题。道路不畅,兵马越多,运输粮草使用奴隶太多,我们的经济根本无法承受连番大战。”
乔尔狐疑一会,定了定神,大着胆子说道:“基切城富足,精锐士兵有万余,追随基切的城邦不少,兵马总量也有四五万,难道基切统兵前来,也不敌侵略者?”
西帕又长叹一口气,道:“即使得胜也是惨胜,还会引起内乱,让玛雅四分五裂,与割让部分国土相比,那样代价会更大。”
乔尔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他原本坚信凭借部下五万玛雅勇士,定能打败这支只有万余人的外来舰队,但是代表神灵的圣女说出这番话,又让乔尔不得不信。两种极为矛盾的念头互相冲突,让乔尔的脑中空白一片,良久乔尔才回过神来。乔尔十分相信部下的实力,心想还是先战一场再说,只要不是败得太惨,就有机会说服圣女释放基切,合力打败前方的侵略者。
西帕抬头望着蓝天下的悠悠白云,闭上双目,暗自祷告:“伟大的守护神,我的主人,请护佑我们的族人,若能阻击侵略者入侵,让我们顺利完成使命,我情愿献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原地等待两个时辰,后方征尘大起,乔尔正在心绪不宁时,看清为一人是犹加顿,顿时放下心来。待犹加顿上前,乔尔问明情况正常,立即传下军令,大军继续前行。
往前转过一个小山坡,已能看到入侵者的旗帜,乔尔好战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主力刚刚歇息了两个时辰,走这段道路正好可以热身,乔尔看看天色,决定即刻起攻击。
张靖部下虽然拥有众多先进武器,但是缺少骑兵,极大影响了战术的运用,因此并未分兵袭扰玛雅人后路。不过田齐族已经派人与北方畜牧部落接触,可以用光芒闪烁的玻璃制品换取马匹,等骑兵训练完毕,就可以向敌人腹地起进攻。
舰队和随行汉商从东莱启行时,各船装载了大量人造水晶,人造水晶在大齐并非什么稀罕物,只是大齐工坊生产的玻璃工艺品。原始的美洲部落认不出真假,对晶莹剔透的玻璃制品情有独钟,甚至用大量真正的水晶来换少量玻璃,这让舰队和汉商大其财。
凭借这些廉价玻璃,美洲舰队换取了大量军事物资,这让张靖安下心来,若是军中不出现大规模疫病,美洲舰队将会很快在美洲扎稳脚根。田齐族人通晓汉话和本地语言,成为通商的重要媒介,战船船仓的大量物资,足够换取数万匹健马。在田齐族引导下,随军的国学弟子很快确定铁矿和煤矿位置,阔德军港内的工坊,很快就能自行打造铁器,只要给马匹配上马蹄铁、马鞍和甲具,美洲土地上很快就会出现一支无敌的铁甲骑兵。
这些虽然很快就会实现,但对目前战事并无助力,张靖出了一会神,注意力很快转到前方的玛雅人身上。望远镜中,玛雅将领的面貌已经清晰可见,对玛雅兵将所穿的甲衣,使用的武器也有了直观的认识。
玛雅人虽然人多势众,张靖并未放在眼中,玛雅将领的铁甲,与部下奴兵的甲衣相仿,那些只披皮甲的玛雅步兵,只是火枪手的活靶子,只有那些穿着笨重铁甲的骑兵,才会对大齐兵马带来威胁。幸亏布置整体防御时,按照迎战波斯萨珊重骑兵标准设计,张靖观察完后,不由放下心来,认为玛雅骑兵不可能突破精心构筑的防线。
“那是圣女吗?”
“对,水晶头盔是三圣女的象征。”
后侧两名田齐族人的对答,引起了张靖的注意,手中的望远镜很快定好了方位。前方的兵将开始列阵,簇拥在中间的圣女露出身形,头戴一顶闪闪光的水晶头盔,披着与众不同的战甲,坐在马上腰杆挺得很直,与传说中的玛雅圣女完全吻合。
望着身材婀娜的圣女,虽然瞧不清面容,但依然让张靖浮想联翩,他注视着圣女红嫩的嘴唇邪想一阵,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嘴角浮现出邪魅的笑意,心想若将玛雅圣女抓来为妾,玛雅国是否可以不战而得?
阔德城整体防御已经部署完毕,战船上的可移动火炮皆已搬到前方固定好,火枪手排在最前面,奴军摆成方阵为第二梯队,快艇排列在沿岸准备追击,这是经典的自卫反击阵式,只不过将骑兵改成了快艇。
前线指挥官是胖子龚省,自从出海以来,他就患上了严重的鼻炎,鼻子常年透红,外号也升了格,从两个字的肥肥变成五个字的红鼻子肥肥。龚省右手习惯性地拿着一块柔软的棉布,不管有没有鼻涕,每隔几分钟便擦一下鼻子,这是他习惯性的标志性动作。
站在前方指挥火枪兵的是女将王熙儿,她身材高挑,若非胸甲比别人高出一大块,站在身着统一兵甲的军阵里,一般人很难认出来。王熙儿手里拿着望远镜,正在认真观察敌军,计算敌军前军的距离,初次指挥实战让她既忐忑又兴奋。
乔尔此时站在军阵中央,望着前方士兵摆阵,眼神有些呆,神情也有些苦涩。因为西帕刚才传来一道命令,让乔尔将兄弟子侄调往后方,临时充为她的护卫。
乔尔的兄弟子侄很多,约有五十余人,现在来到军阵后方,环绕在西帕周围。对于寻常人来讲,靠近圣女身旁,是一件让人激动不已的高兴事。但是这个举动,已让少量士兵感到疑惑,不过多数士兵因为严厉的军规并未交头接耳,排好军阵以后,静候上级军官的军令下达。
乔尔指挥部下距离敌人防线五百米外列阵,步兵在后,骑兵在前,军阵摆列十分整齐。玛雅人的军阵有个特点,不像欧洲人军阵那样死板,也没有大齐军阵那样灵活,军阵布置很有讲究,据说皆与历法和数学有关,用复杂的概量逻辑计算排列,曾在以往的战争中取得不俗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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