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阅信大惊,将情报官拉在一旁,压低声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前番又是劝返又是抓捕,这次怎又成了保护了?”
情报官附在王多耳边,小声说道:“不只是大人接到这个通知,情报司、神鸟机构分别传来羽毛急信,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张靖等人的安全。八八读书,”
王多面露惊容,道:“羽毛急信?!这张靖是什么身份,竟然动用了羽毛急件?我从出仕以来,还是首次听说动用了羽毛急信。”
情报官名叫贾边,是贾诩族侄,姜述担任青州牧时,就是情报司一员,小声说道:“在下入仕比大人还早,也从未接过这个级别的急信。通知虽未说明张靖身份,但依在下看来,此人身份非同小可。”
说到这里,贾边迟疑一下,附在王多耳边道:“张靖入仕不到一年,已升至攻坚营实职校尉。此人出身肯定非同寻常,不然不会动用羽毛急信。发给我们的命令,并非南州情报官签发,是齐隶大人亲自签发的急令。”
齐隶身为情报司副统领,级别不高,但因情报司势力很大,副统领已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不仅如此,齐隶还是姜述亲传弟子的身份,平常随于姜述左右,朝中文武重臣都不敢忽视,在王多和贾边看来,齐隶算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齐隶亲自签发命令,说明张靖此人十分重要,王多不由惊呼出口:“什么?!”
都卢也见贾边与王多在旁窃窃私语,虽然不知交谈内容,但从王多的表情上看,应是出了什么大事,此时站起身来,道:“大人若需我都卢族出力,但请明言。”
王多挥手示意,先让都卢也坐下,小声问贾边道:“可知张靖等人现在何处?”
贾边摇摇头,道:“我们也不掌握这个消息,只知张靖一行十人,大前天晚上从夫甘城出发,应是赶往占城赴任。”
王多略思一下,望着墙上的地图,出了一会神,疾快地来到案前,火速写了数道手令,对贾边说道:“你留两名情报员随我身侧,再留两人在郡衙值守,余人皆持我的手令,分别前往各处关卡,若是发现张靖等人行踪,一定要保证张靖一行的安全。”
王多望着贾边的背影消失,对都卢也正色说道:“你若想合族免灾,火速回族中集合精壮,分批出西城门集合,等候我们一道出城,一起去寻四尼卡。”
王多送都卢也出门,对亲随说道:“你速请付郡尉过来一趟,只说有大事商议。”说完,又吩咐另一位亲随,道:“通知郡中文武众官,一刻钟后召开公议会。”
付轻此时在尉衙公房内,拿着兵曹签发的军令,一双手微微颤抖。这份军令由兵曹、长史、司马三人会签,加盖兵曹大印,与上次接到的于禁手令内容正好相反,要求郡尉接到军令后,立即通知辖下军官,尽全力保护张靖一行的安全。
付轻想了想,从公案上找出于禁手令,与军令的签字认真比较,发现手令签字很像,但是几处笔划不很自然,若非认真比对,很难发现这道手令是假的。付轻将手令小心收好,又寻出另一封书信,仔细读了一遍,脸色变幻数次,最后露出狰狞的表情,拿出火折,将刚收到的军令点燃。
望着军令化为灰烬,付轻脸色逐渐恢复常色,眼神又浮现几分焦虑,坐在案后呆了半晌。就在这时,亲卫进来说道:“大人,太守派人来请,说有紧急公务商议。”
付轻面现慌张之色,道:“可否说我在公房?”
亲卫道:“不曾,那人在门房处等候。”
付轻拍了一下额头,脸上露出决绝之色,道:“就说我出城剿匪去了。”
都卢严棉这时守在最外围的路口处,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张靖等人不要从此经过。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时只听远方传来轻微的马蹄声,都卢严棉伏地听了一会,快速攀到一颗大树上张望。
前方出现一行骑士,满身征尘,皆是披甲执锐之士。最前方的军官应是首领,只穿了一身普通的便服,骑着一匹红色健马,脸上虽有污垢遮挡,但是依稀能看出其容貌甚是俊美,浑身透出高贵的气息。
都卢严棉从树上一跃而下,招呼还在高处观察的都卢奇,道:“阿奇,族长到底是什么意思?西尼卡要找的人来了。”
都卢奇并未立即答话,又认真观察一会,道:“这些骑士骑术娴熟,兵甲武器皆是制式,还配有驽匣,不像匪徒,应是军中正宗的健卒。”
都卢严棉急道:“我也看出不似土匪,才问你应该如何办。”
都卢奇道:“族长不让我们参与,但是军令难违,实在难为得很。小叔在此稍候,我去前方发出警告,这伙人最好扭头回去,否则我们可就难办了。”
张靖一马当先,神色十分放松,并未意识到前方有数百伏兵。刘开平常寡言少语,但是心思很细,忽然开口说道:“四哥,怎么有些不对头?”
张靖闻言,立即勒马,打个手势,众人立即停了下来,很快避入路边树林中。众人下马,张靖做个手势,示意众人不要出声,拿出望远镜向前方观察一会,神色一变,又伏地听了会声音,小声招呼周树、刘开,道:“有人向前摸了上来,你们两个去抓个活口来。”
周树、刘开伏地听了一会,判断出来人方位,借着树丛遮掩身影,向前摸了过去。不一会,两人擒了一人过来,张靖见此人是异族人,身着正规军装,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
被擒之人正是想给张靖发出警告的都卢奇,还未靠上前来,就被周树和刘开活捉。都卢奇环视周围众人,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人,应该就是西尼卡想要伏击的人,道:“小的是都卢郡兵斥侯,奉命前来探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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