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是关羽嫡子,既是姜述亲传弟子,又是当朝国舅身份,自身文武双全,在军中威望很高。八八读书,关兴走到门官面前,喝问道:“这些军官职级不低,为何晾在门外?”
门官尴尬地苦笑一声,附在关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关兴点了点头,怒容稍减,回来与张靖小声说道:“四皇子得罪了于翔?”
张靖反问道:“这事是于翔搞出来的?”
关兴叹息一声,道:“门官说于翔一大早就来了衙门,特地交代一番,想必里面职官也得了嘱咐,殿下因此受了这番难为,我进去寻他理论去。”
张靖连忙扯住关兴,摇了摇头,道:“于翔以小小军侯之位,竟能左右兵曹职官,这于兵曹治家令人齿冷。师兄莫管此事,我要看看于翔还有什么招数。”
关兴是南州兵曹辖下营将,独领一营,驻地在万象,这次是来兵曹衙门处理军务。关兴点了点头,想了想,进了衙门,寻了一位熟悉的吏员,带着左右办理相关公务。关兴在院中来回踱了几步,想起张靖还被晾在门外,不由心神不宁,说是不用管,但不管怎么能行?想到这里,关兴大步走向于禁公房,正好于禁送一波客人出来,望见关兴,客气地招呼一声,请关兴进屋奉茶。
于禁手下部将关兴、张苞、张虎,背景都不一般,关兴是关羽嫡子,张苞是张飞嫡子,张虎是张辽嫡子。于禁即使身为南州军事主将,对这三位部将也要另眼相看,相见时不好摆上司的驾子。
关兴坐下,不及下人奉茶,便单刀直入,对于禁说道:“我刚才进门时,见十余军官站在门外烈日下。这些军官职级不低,不知什么原因,自清晨递上文书,至今无人理睬。路人不知究竟,不少人在旁指指点点。将军可知此事?”
于禁眉头一皱,道:“怎能出这样的事情?”说完,唤来一位亲卫,道:“你出去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很快,亲卫探明情况,进来禀报:“攻坚营十名军官奉命前来报到,其中校尉一名,部司马两名,军侯三名,军侯司马四名。”
于禁怒道:“攻坚营是野战军,这些军官刚从前线回来,怎能如此怠慢?去,先让他们进来凉快一下。”
亲卫刚走了两步,于禁又道:“顺便唤单青来一趟。”
单青是兵曹东椽司吏,负责兵曹人事工作。不一会,单青奉命来到。于禁不待单青说话,怒道:“你办的什么差事?门外那些军官是怎么回事?”
单青是于禁心腹,早上得了于翔嘱咐,将张靖等人晾在外面,见于禁因为此事发火,却不好告以实情,真是有苦说不出。单青反应很快,很快想出应对之策,道:“想必是属官出现疏忽,我去调查一下。”
于禁点了点头,脸色稍缓,见单青回身要走,问了一句:“张靖来报到了吗?”
单青闻言一怔,不知于禁为何问起张靖,实言相告道:“攻坚营新调来的校尉名叫张靖,将军问的是这人吗?”
于禁皱眉道:“临淄人?”
单青答道:“是。”
于禁又问道:“张靖现在何处?”
单青面色一红,道:“来时我问了一下,官凭文书已递了进来,人应该还在门外。”
于禁想了想,道:“你将张靖的官凭拿来给我看看。”
关兴听到这里,料想于禁应是得了军衙密令,清楚张靖的真实身份,这是要妥善安排了。关兴想到这里,不好再提此事,向于禁草草汇报一下军务,便告辞出来。关兴到了院中,想想还是心中不安,问明张靖被接到何处,很快寻了过去。
张靖一行人刚被接入院中不久,此时坐在会客室内,大口大口喝着水。龚省身材肥胖,出汗最凶,道:“南州这天真是要命,冬季比洛阳的夏季还要热。”
众人灌了一肚子水,室内又遮阴通风,热意顿时消减不少。正在这时,关兴寻进门来,拉着张靖到角落里,私下又谈了一会,因有军务在身,不久告辞而去。
又过了一会,单青带着两名属官进来,三人脸上神情十分精彩,双眼似乎都没有聚焦。待了好长时间,单青方才定了定神,招呼众人坐下,清清喉咙,简单自我介绍一番,道:“你们从野战军调来南州,是兄弟部队对南州的大力支持。刚才兵曹大人亲自过问,认为你们年纪都不大,需要下到地方历练。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张靖等人异口同声,答道:“没有异议。”
单青看看张靖,又环视周树等人,清了清喉咙,说道:“经兵曹大人批示,任命张靖为占城郡理河县县尉,职级不变。”
张靖闻言声色未动,周树等人却如炸了锅,七嘴八舌,纷纷提出质疑。张靖琢磨一会,对众人摆了摆手,回身说道:“兵曹大人让我去基层历练,也是一番美意,你们莫要吵了。”
众人顿时没了声息,张靖又问单青一遍,确定是于禁下令,行个军礼,上前接了军令,看清上面确是于禁签字,一言不发,转身出了房间。单青本以为这番工作不好做,弄不好张靖会向上级提出申诉,没想到张靖二话不说,接下军令就走,不由舒了一口长气。
单青望着室内余人,道:“你们想在地方任职还是想在兵曹辖下军队任职?”
张一安、张一全对对眼色,首先站起身来,张一安道:“我们两人是张校尉亲兵,张校尉去了理河县,我们也要跟着过去。”
单青略微想了一下,道:“也罢,我给你们写道手令,具体职务让张县尉为你们安排。”
周树与刘开等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几声,大家纷纷起身,周树大声说道:“我们都是张校尉部下,张校尉现是理河县尉,我们也要求到理河去。”
单青一怔,愣了半天,道:“你们职级都比县尉高,都去那里如何安排?”
周树脸显不平之色,答道:“张校尉比县尉更高,怎么安排到那里去了?我们是他的部下,怎么就不好安排了?具体职务只凭张校尉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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