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菜肴逐渐上来,张靖道:“按照规矩,应该食不语,我们就免了这个规矩,便吃便说。”
菲羽问道:“凤妹是谁?莫非还有师姐妹在基地?”
菲羽往常都在洛阳,来威海没有几天,并不认识姜凤。张靖小声道:“是姜阳将军家孙女,是我一个妹妹,在东莱女子分院读书。”
黄菲羽少女心思,闻言不由有些失落,当下默然无声,呆呆地想着心事。刘开见状,知道黄菲羽误会,不着痕迹地对张靖道:“四哥,你与凤妹青梅竹马,为何两家不立婚约?”
黄菲羽闻言,芳心猛然揪起,脸色未改,耳朵却提了起来,只听张靖笑道:“我与凤儿与亲兄妹一般,怎能牵涉婚约?”
黄菲羽立即来了精神,眼神一亮,心中又升起一丝疑惑,道:“姜将军是皇族,你与皇族也有亲?”
张靖摸了摸鼻子,道:“张家与皇族有姻亲,德妃姐妹都是张家人。这事隐秘,莫跟别人说。”
黄菲羽猛然省起,心头随即又有些发紧,平复一下心情,不经意地问道:“又不是亲兄妹,为何不能提亲?”
张靖想了想,附耳对黄菲羽说道:“这事你别告诉别人,包括你父亲。我出身皇族,自小过继给了张家,与姜阳将军同族,如何婚约?”
旧朝皇族有刘姓不婚的规定,民间也有同姓不婚的习俗,大齐律法虽未对此有约定,但是百姓很少有同姓结婚者。黄菲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心情募然好转,端起茶杯,笑道:“你们今天正式上班,虽然不是正式工作,但也等于开始了新的历程,为了你们事业顺利,我敬你们一杯。”
三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黄菲羽又道:“父亲曾经说过,官场是个大染缸,能将正直的人染黑,要想保持一身正气,就要时刻洁身自爱,莫要沾染贪腐两字。”
张靖听了这话,对黄澄印象更好,点头道:“你看我们菲羽,不愧是管事千金,训诫工作张口就来。请你放心,我们国学四侠当年立过誓,不拿不该拿的钱,贪腐之事绝不会有。”
刘开也随合道:“这事四哥说的对,我们兄弟可以有别的毛病,贪腐誓不敢沾。”
黄菲羽笑道:“我的见识不如你们,不过抄家父的话来说,今天上班以后,感觉如何?”
刘开见张靖没开口,道:“这里兵曹与地方兵曹不同,事情很杂很乱,职能交叉,很不条理。”
张靖点头道:“行政管理部类似县衙机构,需要管理的事务太多,若是每项工作都配专职人员,会与县衙人数相同,人口基数却少,配不上那么多编制,职能交叉杂乱,也是无奈之举。但是分工不明是大忌,即便人少,也可以明确何人兼何职,都按照长官意志,今天你管这样,明天他管这样,时间一长,不乱才怪。”
刘开接口道:“大面工作还行,细节管理漏洞太多,现在衙门人浮于事,军纪松驰,军训不开,长久下去肯定出问题。我下午就在寻思,怎样将这一什工作搞上去,可是面上不动,光我们十人动的话也不合适,正在烦恼。”
张靖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下午也在考虑类似的事情,我的工作是将兵曹的规章制度理顺一遍,将过时的不合理的制度找出来,逐一调研,形成修改建议案,提交田思大人审议。你的工作是将一什工作细化、流程化、制度化,将现在什里每项工作梳理一遍,记录详细数据,以为参考,只要腹案成熟,就可以形成建议案,提报给田思大人,若是试行效果好,可以逐级上报。”
刘开点头道:“晚上回去我琢磨一下,形成文案大纲,明日开始收集各项工作数据。”
黄菲羽生于世家,见识不浅,目露担忧之色,道:“你们这是要大搞,制度修正,总会影响到部分人的利益,你们要小心从事。”
张靖笑道:“我们有大小姐保驾,又能出什么事情?”
说音未落,包间大门被人推开,三人抬眼望去,待看清来者,不由大感意外,居然是和国见。可以不理,国见可是上官,张靖、刘开站起身来,向国见打个招呼。
未见姜凤在场,更是飞扬跋扈,扬着脸道:“在庆祝张书吏没有去马令当差?”说到这里,一双色眼盯在黄菲羽身上,啧啧出声道:“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昨天是凤妹,今天立时换了人,我说张书吏,你的作风可有问题。”
黄菲羽不认识两人,但以黄澄的身份,这基地里除了姜阳,也不需要给别人面子。黄菲羽听出言不逊,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道:“我们在这吃饭,请你们两个出去。”
嘻笑说:“美女你先别赶我走。”说完,得意地指指国见道:“这位是兵曹从事国大人,张书吏和刘什长的上官,美女也敢让我们出去吗?”
国见微一皱眉,显然对将他牵扯进来十分不满,但出于姻亲关系,又发作不得,脸色涨红,欲言又止。张靖见状,猜测是扯着国让这杆大旗耍威风,对黄菲羽使个眼色。
黄菲羽忍耐不发,是别着国见这里,担心张靖、刘开日后穿小鞋,这时见张靖使眼色,顿时放下心来,会意地站了起来,指着道:“你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欢喜你,至于这位大人嘛……”黄菲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想要他们服软我管不着,在我眼里……”然后又是一顿,道:“官儿太小。”
见黄菲羽口出狂言,怒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张靖和刘开的顶头上司。”
黄菲羽站起身来,口中如连珠炮一般,道:“你刚才已经说了,这位大人是顶头上司,关你什么事?你比他们职务高吗?自己没有本事,拉着别人来充门面,脸皮羞不羞,不会接着再说你爹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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