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的,这也是无奈之举。
苏明自身的能力不够,仅此而已,没什么好指责的。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了。
毕竟现在,可没有一个人愿意起早贪黑地给他做饭了。
那个便宜徒弟在某个早上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简单告别的纸条。
上面说,他走了,让苏明不用找他。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苏明没有多想。
他只觉得是便宜徒弟终于发现了“师父”皮囊下不堪的事实,认为自己无法帮助他复仇,所以就离开了。这很合理。
踏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矮矮的小树。
这正是曾经从牌匾上长出来的那颗树苗,想当初苏明还怀疑了好长时间,担心它不是树苗,而是掉进裂缝里的草籽。
这种担忧在它日渐高大后,便自然而然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确实是树,并且因为周围浓郁的灵气,这棵树长得还算不错。
就在树下,正云雾缭绕。
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隐藏在云雾中,端着一碗茶水细细地品味着。
见苏明回来了,它一挑眉,阴阳怪气道:“回来了?我的好徒孙!今天又把哪门秘法扔出去了?”
苏明只得尴尬地笑笑。
“祖师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外面的瘴气越来越严重,我天赋又不好,也没办法解决。山下那些人天赋那么好,让他们练练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哼……”人影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冷哼一声,“我当初留下这一缕残魂时,可没想到竟然有你这种败家子!好好的法术不学,怎么整天满脑子都是些歪门邪道!”
“他们学会了又能怎样!你以后再碰上这场面,难道你还要觍着脸跑回来求人家帮忙吗!”
“外界的强大都是假的,你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人影的声音愈说愈激动,到最后,语气中的恨铁不成钢都快溢出来了。
苏明挠挠头,讪讪不语。
确实,他心里确实有这种想法。
所以对于那三门祖师传下来的逃命秘法,苏明一直也懈怠了下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年下来都没什么进展。
但是苏明自以为有苦衷,小声辩解道:“……这也不能怪我啊,那些秘法实在太深奥了,我天赋不行,是真的学不会啊。”
人影一把捏碎了手上的茶杯,痛心疾首道:“天赋不行?这是理由吗!”
“你觉得天赋不行,那就找办法提升天赋啊!我传于你的弑仙宗秘传你到底看过了几遍,你知不知道里面一堆能提升天赋的办法!”
“你这劣徒,怎得如此惫懒!”
面对生气的祖师,苏明苦笑连连。
这真不是他不知道,而是那些秘传,实在是太过残忍血腥。
比如将人的灵脉生生抽出来,炼做一颗灵脉丹,服下便可获得那人的一切天赋,再比如……
当初苏明看到这些秘法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些鬼东西真的是正经宗门应该有的吗?
苏明欲言又止:“祖师,那些秘法实在是……”
祖师彻底生气了,撂下一句话后,便消失在了苏明的眼前。
“竖子不足与谋!”
这是真的生气了。
苏明叹了一口气,朝着树干的方向行了一礼。
又拿了三根香,走到树下。
在树根处,正摆着一个小小的神
现在整个宗门中能一堆妖魔鬼怪,但是正常人似乎就自己一个。
半步金丹的修为,其实已经可以勉强辟谷了。
但苏明一直坚持吃东西,这也是让祖师非常痛心疾首的一点。
苏明简单吃了一点东西,便感觉差不多了。
吃完之后,他抓了一把米,又拿上了墙上挂着的一个酒葫芦,朝着外面走去。
宗门后是一片药田,那只傻鸟就住在这里。
只是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苏明唤了两声,它便从远处飞了过来,兴奋地鸣叫着。
本来苏明没有每天喂它的习惯,只是一天他突然发现这只傻鸟突然变得奄奄一息,这才知道它竟然不会觅食。
可能是魂魄的影响,虽然它很擅长处理药材,但是对于该怎么作为一只鸟活下去,却没有多少经验。
无奈之下,苏明每天的日程就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抓点米来后山喂它。
这些米还是当时他用血催生出来的,因为后面的人逐渐开始耕种采集,也就不来麻烦苏明了。
再加上便宜徒弟也没了,他一个人又快辟谷了,所以一直吃得很少。
喂完了傻鸟后,苏明回到宗门,来到一处角落的柴房,轻轻敲了敲门。
“山羊兄,你在吗?”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屋中一阵杂乱的响声,同时一个声音慌乱地传出来:
“我在,老板!等我收拾一下!”
苏明耐心地等了一会,但是里面的声音愈发慌乱。
苏明叹了一口气,直接推开了门。
落日的余晖从他身侧穿过,照进了小小的柴房中。
昏黄的光芒中飘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都是刚才折腾起来的。
而就在光纤的中央,一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正趴在地上,无助地望着光芒中的苏明。
见此情形,苏明心里毫不意外。
他把手里的葫芦放到一边,走过去扶起了地上的怪物,嘴里还埋怨着:
“不是,山羊兄啊,你这化形术实在学不会的话,就不要再用了!”
“你看看你,骨头全断了,筋脉也断了个干净,这样不疼吗?”
山羊干笑两声,任由苏明把自己抬了出去。
正如苏明所说的,它现在的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靠着苏明来移动。
“意外,意外。”
它试图给自己的窘境做一个解释:“我已经练得很熟练了,刚才就是有点紧张了,结果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这些话,苏明一阵唉声叹气。
这样的说法,他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
第一次它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时候,它嘴里的就是这个借口,结果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它还是一直这么凄惨。
紧张难道能一直紧张?
苏明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