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卫茕瘫坐在地上,面色发白,她大口的喘气,尽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
对她而言刚刚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体验,即使有着一点心理准备,她还是被吓了个半死。
至于结果嘛……她现在正坐在沙漠中央,头顶上是炎炎的烈日,她勉强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面朝西北方向叹了口气。
这受刺激的一次瞬移让她横跨了整个大西洋,幸好系统没有要求她施行这个任务的范围——如果有人想逃出森林的话,那他们也得先能【跨出】森林一步才行,可能这也是系统为什么不限制范围的原因。
差不多在顶着太阳晒了半小时后,她终于缓过气来,回忆着刚刚的事情,不禁想到自己的丑态。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卫茕安慰着自己,思考着要不要再瞬移回去,但是她内心始终有个小恶魔叫嚣着‘不要回去啦,还想被再吓一次吗,瞧瞧你这幅怂样……’
是啊,她毕竟是个在科学世界长大的女孩,没见过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这可比虚拟现实还要恐怖。
她想象着那个怪物可能此刻正偷偷的嘲笑着她,抱着身后的尖刺触手笑的满地打滚的样子,眼睛里都笑出泪水了——等等,那家伙似乎没有眼睛。
卫茕的冷汗又‘唰’的一下流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太阳晒的还是被吓的,亦或是两者兼有。
本想丑化对方的印象好让自己不这么怕,但是好像适得其反了,可能这就是自己吓自己吧。
但是又转念一想,那个少年貌似还被困在那,如果自己就在海洋另一边看戏直到副本结束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不管了,下次他要是再敢这么吓我的话,我保证把它丢进太阳里。”卫茕对空气发狠的说道,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这么干的,这混蛋,太过分了。”
然后她索性一闭眼,身形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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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过后,滕代终于看见远处的森林中传来了微光。
“报纸上的画像并不是在盯着我,而是………盯着杀死他们的人的凶手”这是滕代得出的结论:在第一次看见画像上的人的时候,因为刻意的把他们往灵异的方向想,所以以为那只是一个惊吓点而已,但是只要稍加思考,再回想起他们脸上的表情,那很容易理解了。
名单上的人的表情惊恐无比,如果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凶手或者鬼都不可能是自己,那凶手或鬼——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这种时候不跑的话,难道还要在手里装一个屁垫然后上去握手,满面笑容的问候到:“What'sup,doc?”
至少滕代他还想多活一会。
“呼,呼……真是要命。”滕代单手扶着一颗足有台球桌宽度的巨型红杉,他离前面的光线越来越近了,根据大小和颜色来看多半是白织灯专有的惨白灯光。
“我要是刚刚在那里多呆一会的话,八成已经跪了吧。”他不由得暗暗庆幸到,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但是他宁愿不要经历这些。
他是被迫加入随机副本的,在无限空间里,你有选择进入副本的权利,但那必须是你【主动】要求进入才行。
一般情况下每次副本结束后都会有一个星期的缓冲期,在此期间穿越者们可以相互交换情报,提前组队,交易等一系列社交活动,也可以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组队,然后选择再次进入副本。
和之前卫茕遇到的那四位积极的家伙不同……滕代嘛,没外挂也没战斗力的,于是乎也就没这么积极。
他是属于那种硬生生等倒计时归零的那种人,对攻略副本和让自己变强毫无兴趣,他只是想多活一会,实在不行就听天由命的那种。就好比假期不结束就不写寒假作业的学生,赖到最后一刻。
滕代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在最后一刻指定一个看上去很容易的剧本这种事情,但是嘛,也许是老天爷喜欢和他开玩笑,要么就是他自己的运气已经差到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喝水呛死,每次表面上看着十分安全(例如某些galgame的副本)的世界反而能差点整死他。
在上一次经历了被一个矮胖的馒头精用龙骨炮差点轰死的经历以后,他决定这次不选了,打死也不选了,那些看起来和平友好的剧本比恐怖片还要可怕。
结果……他这次就来到了恐怖片。
“呼……”脑中那股眩晕感始终挥之不去,他从包里拿出一瓶恢复剂,打开瓶盖,把玻璃小瓶内的蓝色液体一饮而尽。
休息了几分钟,他整理整理身上的装备,调出面板查看自己的状态——一切安好,除了主要任务已经被红笔划掉了以外。
“什么?”他反复确认着这一条线索。
【任务目标:活下来,不要让Woodcutter找到你。】这一条被红笔划去了,并不是幻觉。
“我现在还活着,是,是吧……”他瞟了一眼自身的状态栏,一切正常,那么就是说,他已经被【伐木工】找到了。
找到了意味着什么,难道不是死亡吗?
“但是任务失败了也没有任何的惩罚,难道说被找到是必要的一环……?不,我宁愿不被这家伙找到。”滕代思考着线索,他虽然擅长推理,但也仅仅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让他当一个侦探的话,那估计半个月后就得被轰下来。
“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了,那张报纸,受害人的名单,还有——伐木工。”
“这里是国家公园,所以想在这里真正的砍树是基本上不可能的,想要砍就得做好被政府通缉的准备,他可能是个会幻术的家伙……一开始的剧情中说明了只有【我】听到了电锯声,而其他人没有,果然幻术的可能性大一点吗。”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空:“如果是类似于弗莱迪的梦境那种东西,只要意志坚强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天黑之后就开始持续的头痛……”
滕代一边想着,一边拿着小刀将荆棘丛清理开,向着白织灯光的源头前进。
灯光离这里已经不算太远了,滕代在几分钟之内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建造在丛林深处的——洋馆。
洋馆的规模很大,光从正面只能观察出它足有四层楼这么高,围墙干净整洁,明明是在森林深处却没有植物攀附在上面,就像是前几天刚刚才造好的新房。
围墙边的白织灯像是上个世纪老电影里面的那种牌子,但是并没有飞蛾或者其他好光的动植物被其吸引,窗户内没有一丝灯光,似乎主人并不在家,但是这股黑暗更让人心生畏惧。
“……好吧,我开始确信我是中了幻术了。”滕代眼角抽动着,在国家公园中出现这么一栋建筑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而洋馆黑色的厚重铁门大开,说不清材质的厚重金属铸造了这对看起来压迫感十足的大门。
“这,这不是……恐怖向的副本吗?”在这种情况下滕代还是忍不住吐槽:“如果是洋馆的话,不需要这样吧,这个架势感觉像是要进魔王的城堡。”
吐槽归吐槽,无论前方的洋馆是《生化危机》还是《恶魔城》,你都得进去看一看。
“现在回头八成会死吧。”他鼓起勇气大步踏向前方:“那我还有的选择么。”
在踏入铁门后,他忽然心血来潮的拍了拍手;铁门则‘哐’的一声忽然合上了。
“我就知道啊!这肯定是自动门啊!”滕代不由得吐槽到,进入无限空间之前的他作为一个纯真无害的宅男,肯定是知道不少这种套路的。
话音刚落,他忽然背后发凉,似乎有什么人不怀好意得盯着他,这让滕代不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吓得他赶快的打开了洋馆正面用红衫木做成的华贵木门,溜了进去。
“…………”而在围墙外,一个高瘦的身影旁观完了他的一举一动,随后走入了丛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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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孩子才行。”卫茕挠了挠头发,为了便利将原本的散发束成了低马尾,刘海也刮向两边,免得来头发挡住视野。
她这次还是开启了隐身,不过做了一些升级的处理,卫茕有自信不被任何人找到。
“在——南方。”她伸出手感知了一下这座森林里还剩下的人类的位置,很快就确定了大致的方向,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又试着寻找刚刚站在她背后那个恐怖的东西的位置。
“也在南方。”她得出了结论。
“那不是很近吗,这两个家伙。”卫茕的眼角抽搐着,她有些尴尬。“那孩子现在还没死,但我能不能说他快死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再次瞬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