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你所愿,我们有话直说好了。”女人将脸上那副越发诡异的笑容抹去,恢复成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我先问问你,你想做什么。”
卫茕心说这不是刚刚我问你的话么?
“感到疑惑了吗?那好,我再把问题简述一点——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叫佑柔的女人?”女人问到。
“她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所以作为回报,我想帮着她完成她的目标,也就是帮她找到她的亲人。”卫茕即答,在这种事情上没什么好思考的,她陪着佑柔行动的目的就是如此。
“啊呀……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佑柔即使不需要你的帮助,也能从北方独自一人来到Z市呢。”
“我只是想保护一下她而已,同时看一看她想做什么。”卫茕知道自己没办法反驳关于佑柔能力的事情,也许她一个人真的能救下在食人劫匪手里的那个女孩,也许她一个人真的能从尸潮中冲出来,也许不需要卫茕的帮忙,她自己也能克服重重阻碍,进入聚集地去找到史奕。
“思考的时候加强了对外界读取的屏蔽吗……看起来你不是很喜欢我随时随地读取你的想法啊,那好吧,我不去窥探你的小心思了,可以吧?”女人显然是发现了自己一贯习惯的思维读取被卫茕主动设置过的加强屏障拦了下来,但她也不感到意外。
“我只是不喜欢你来打搅我的思考,还有你那副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态度让我觉得不舒服。”卫茕板着脸回答到,随后继续切入正题:“先告诉我你是谁,可以么。”
“好——啊~”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随后又暗淡下去:“要说起我的名字的话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毕竟我太随心所欲的了……但你姑且可以先叫我米海尔,这是我刚刚想出来的新名字。”
“我想问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到底是什么人,和莱德是什么关系,和这个世界又是什么关系。”卫茕说话的语气显然有些急不可耐,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因为时停而被完全停止住的众人,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她的出现的确扰乱了这个世界原本走下去的秩序,也许他们原本和卫茕这个所谓的【异能者】没有任何的瓜葛。如果米海尔和莱德一样都是守护世界原本顺序的人的话……那她应该早点离开这个世界才是对的?
“我只是个十分无聊的愉悦犯罢了,虽然我知道一般的愉悦犯肯定都不会把自己叫做愉悦犯。”米海尔摸了摸下巴说道:“还有,不要把我和莱德那种微不足道的管理员相提并论,所有的观测者除了华莺之外没一个能拦住我的。”
……果然和华莺有关系吗?卫茕想到。
“你是才获得差不多这样的能力的对吧,我是说,这种足以改变世界的能力。”米海尔凑到了卫茕的跟前,偏头,黄褐色的发丝从她耳稍垂下,朱唇轻启,就像是亲人之间的蜜语一样诱惑到:“既然你这么拥有能力,为什么不直接如同【上帝】一样完成佑柔的愿望呢,为什么你不直接在一开始就清除魔界和人类的障碍呢,为什么你不像个真正的【神】一样,在伐木工他们吓唬你的时候碾碎那个位面呢……?”
米海尔刚刚读取了卫茕的记忆,所以知道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没想到,也没去想。”卫茕的回答很简单,很直白。
她真的没有想过所谓的全知全能能做到的事情,也从没有想过要随意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她的所作所为到现在为止都处于人类道德的制度之下。
如果真的随心所欲会怎么样?无论是破坏一切,还是创造一切,在经历过后都会——空虚的吧。
“那你现在想这么做么?”米海尔笑了笑,卫茕的答案她显然很不满意:“学学我,仅仅是因为想这么做,所以就让这个世界迎来丧尸末日,仅仅是我想这么做,我就可以——这样!”
说着,米海尔猛地将自己的中指掰断,从血淋淋的手掌上拔出,随后如同笔一样用飘洒着的鲜血端口朝着卫茕脸上戳。
卫茕被面前这幅【看着都疼的】景象惊的偏过头去,随后一股温热的触感从她脸上传来——米海尔正在拿那节断指往她的脸上涂血。
“我有些恋痛癖,这是我的上一个人格就拥有的奇怪毛病了,不过我觉得还不错。”米海尔的微笑变得越发诡异和渗人,甚至能看见她嘴角微笑的裂口越来越大,甚至都快要蔓延到耳根了。
而她的两只手完整如初,仿佛她根本没有做出刚刚那疯狂的举动,唯一能够证明事实发生的只有卫茕脸上的血,还有被米海尔拿在手中的断指。
“死变态。”卫茕脸上的表情在刚刚米海尔的那番表现后足以用‘精彩’来形容。
可能真的只有这样的疯子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喜好而在世界上弄出末日吧。
“飞蛾在灯光下乱飞,扑棱着他们带灰的翅膀围绕着白织灯,人们害怕它,因为不知道它下一秒会不会朝着人的脸上铺过来,用自己的生命给一个人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米海尔说道:“因为这种无序,因为这种不确定性,人们才会害怕这种弱小而又可怜的昆虫。”
“但你不一样,你更难以揣测,你出现在了这个已经被我扰乱的世界中,如果说莱德还能按照我给他的剧本将一切安排好的话,那你就是一个冲进乐高积木城的蹒跚学步的婴儿,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横冲乱撞。”
“你甚至应该尝一尝你自己试图对丧尸做的事情是什么感觉。”
米海尔话音刚落,就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来了一颗反物质炸弹,毫不犹豫把它砸在卫茕的脸上,引爆。
但和试想中并不一样,在这个时间停止的世界里所有的引爆工作并未得到确切事实,所有的反应都没有发生,就像是你没办法用枪在这个世界里打死一个人一样——枪械的撞针,打不燃子弹的底火。
“……你把莱德怎么样了?”卫茕将那个炸弹传送到了某个不相干的平行宇宙:“你杀了他?”
“没有,一个人的生死对我毫无意义,无论是生还是死无非是物质的一个状态而已,他只是不敢插手了而已,我给他了无法拒绝的理由。”
“什么理由?”卫茕下意识的接话。
“我让他不要插手,他就没办法插手。”米海尔说话的逻辑就如同一个幼儿园的孩子王一般——但显然这种不讲理的逻辑在她身上是可以适用的。
她想了想,看了一眼早就被时停禁锢住的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好好考虑下你接下来的事情吧,事后我会邀请你来【玩一玩】,在那之前,先记住……你的能力,要么不用,要么就不要钱似随便乱甩。摇摆不定的女孩是不会受人欢迎的。”
说完,米海尔单举左手,‘啪嗒’一声打了个响指。
随后时间复原——米海尔也在那一刻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