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个人做过这么一项尝试，他一边扮演者高明的犯罪者，把官方玩的团团转，一边扮演着一个聪明而又睿智的侦探，先后‘阻止’了犯罪者的种种即将要犯下的重大事件。”

华莺另起话头，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不知道的话猜一猜。”

弗尔赛托斯不假思索的回答：“观察官方的反应并以此取乐。”

“果然是愉快犯，你们俩很有共同语言。”华莺微笑：“他作案的手法并不高明，每次都期待着警方能够侦破自己的案子，为此还留出了不少的破绽，但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那些显而易见的漏洞，到最后，他只能让自己扮演的侦探去在‘种种巧合’之下去侦破那件案子，并且让自己的两个身份都获得不少的名声。”

“难道你就是……？”

“怎么可能，你刚刚没注意到我用的是【你们俩】这种词么，我不是海德博士所以也不用担心我精神分裂的可能性。”

“那你讲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让我了解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人物？”

“差不多吧，但我想说的是，在观赏完了他的完美的自导自演后，我就突发奇想，想要学着他也演出这么一幕戏剧——但奈何我的智商并没有这么高，我所能做的仅仅是看懂而已，而要去亲力亲为的做，我则有很多的漏洞，例如我个人的行事风格已经根深蒂固，还有习惯等等等等，我所有的身份都有着好几年的练习沉淀……但当时我想即刻就看见这么一个好戏。”

华莺说着，语速越说越慢：“所以我选择了【培养一个高明的罪犯，和一个睿智的侦探】”

“所以你选中了我和西林云！？”纵然心中有着无以复加的震惊，但弗尔赛托斯的思考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既然对方已经明示了，那他也不需要去问【你做了什么】之类的废话。

“是啊，我想把你们俩培养成一个【高明的罪犯】和一个【睿智的侦探】，很明显我的计划成功了，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来说说你吧，你是一个愉快犯，你天生对扰乱社会秩序有着近乎钟情般的喜好，并且思考方式也比常人要优越这么一点，于是我选中你——你作为幕后boss之类的角色再合适不过了。”

“一开始你的表现也很让我满意，弗吉尼亚州的监狱骚动案，犹他州的邪教纵火案，那些你弄出的好戏虽然手段还很稚嫩，但我能看到你的那股专心致志的认真劲。”

“而也就是在那时候，你把我安排给你的【私人处理】的名号混火了，那么时机已经成熟，当特殊移民管理局和特殊人种处办所都没办法拿你怎么样的时候，就需要我安排一个人，给他一点‘可能虚假’的情报，他就会上钩。”

弗尔赛托斯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几年前，那时候的西林云用的还不是现在的反器材狙击枪，但当那发.00马格南子弹击中从门卫亭走出的他的时候，那种痛苦，那种惊愕……他毕生难忘。

“想什么呢……那次的黑帮案，对吧，也就是我第一次邀请西林云入局的那次案件。我猜对了吗？”华莺歪头微笑。

“是，我也是在那次事件中发现我会复活的……”

“不是‘你’会复活，是我让你复活的，并且给予你了能够无限复活的能力。”华莺说话的神情就如同施舍给乞丐零钱一般：“那时候我已经发现你的智慧和行动力都比西林云差了一大截，于是我干脆的让你复活，勉强把你拉到和西林云同样的对等线上，还让你在死后传送到他的身边复活，你看我当时多照顾你。可惜的是，你依旧没能拿下他。他挥舞着几百斤的枪托把你砸成了傻子，你该知道一个狙击手如果倒着拿他的狙击枪的话，就意味着他要用钝器开无双了。”

弗尔赛托斯的眼角微微抽动，似乎并不怎么认可这个观点。

他想了两秒，对华莺问到：“你让我复活是什么原理，我的边缘人老师给我说过，人死后是会留下鬼魂的，并且复活这种事情是会极大的触碰一个【禁区】，他没和我多说是什么禁区，只说了有很可怕的后果……但我死了这么多次，却一次理所应当的【报应】都没有。”

华莺闻言，脸上的神色顿变得阴沉起来，最终她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这个宇宙的人，所以不被【业】所限制，做点超格的事情也不是不行……毕竟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嘛。至少现阶段还没被发现。”

“什么？”弗尔赛托斯明显没听懂华莺所说的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没什么，你可以不计代价的免费复活，就这样。”华莺敷衍的回答，随后转移了话题：“我们继续谈谈关于你和西林云的事情吧。”

“在那之后，你和他便相爱相杀了起来，西林云的表现一直在超乎我的预料，他做的越来越好，甚至有时候能够超额完成我预想的目标，而你，开始堕落，开始依赖你的超能力和你无限复活的能力，逐渐的，你的布局开始变得萎缩并且独一无二。”

“你知道我想说的【独一无二】是什么，那就是只有你能完成的布局——只有依赖数次死亡才能获得的布局。”

“你让我太失望了，最终在你们俩双双作为超能力者被邀请进入游戏的时候，我决定终止着所谓的【相爱相杀】，让他在那个B级关卡里面彻底干掉了你，把你的精神借着空间的便利给流放到了漂流空间中。”

“既然游戏已经完结了，那我就把他救下，并且首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当成养成游戏男主角玩，充实我这日常的生活。”

华莺说道这里，似乎说完了，房间内归于寂静。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最终弗尔赛托斯打破了沉默：“你满意么？这场戏，还有我的……‘表演’。”

“你努力了，你做得很好，但最后成为主角的却不是你，我没办法给你颁奖。”华莺回答。

“……呵呵，稍稍有点嫉妒呢。”

“你嫉妒也没用。”

“但你毕竟是我培养起来的人，我现在决定把你放生了，无论是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我现在会收回你无限复活的能力，如果哪一天你因为搞事而被人打死了，那就不是我关心的范围了。”华莺似乎是有意结束这场谈话。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弗尔赛托斯从椅子上起身，面色惆怅，有种出家人大彻大悟的恍惚感。

当自己所为的邪恶被人点破了，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供人消遣的愉悦时，那自己还有什么去制造混乱的理由呢？

弗尔赛托斯只觉得自己的【愉快症】被刚刚的谈话治好了。

没等华莺回应，他已经收起桌子上的身份证，无言的推开审讯室的门离开了。

在确认弗尔赛托斯离开后，华莺忽然发狠，将刚刚谈话的桌子一个手刀砸烂，随后她在木桌的残骸中翻找，从中掏出了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

“故意选择这种型号的窃听器……你一定有许多想说的吧，张泽威先生。”华莺一眼就看出这种窃听器是可供双向通话的自制型：“你是想通过我的测试吗？”

“不不不，华莺小姐，我知道你在明知有窃听器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大摇大摆的继续谈话，很明显是想拉我入伙，但很可惜，我已经有组织了。”通讯那头果然传来的张泽威的声音。

“……你别告诉我是九科。”

“张泽威，少尉军衔，隶属于……别的废话还是不说了吧，反正你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老大已经给你发短信了，待会余掷会开车来接你到我们这喝茶，如果你想要逃跑的话我建议你先看看那条短信，记住，理智一点，理智。”

“我不想喝茶，我想喝咖啡。”华莺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这样无力的反驳，随后她将那块纽扣通讯器丢在地上，一脚踩烂。

随后她掏出手机，果然有一个通讯号码显示为‘未知’的短信。

华莺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那条短信——

【华莺小姐，如你所见，我们能向你提出这样诚挚的邀请，是出于友善和兴趣，三十分钟后我会泡好咖啡在九科的办公室等你详谈关于遣返的事情。——希望你能稍微配合一点，否则的话明天早上起来也许你会发现自己的胸围变成了三位数。】

“喂太过分了吧！”华莺看完短信把手机一摔：“谁要你的免费隆胸啊！我去还不行吗！”

看样子这种别有新意的威胁对她这个平胸而言效果极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