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我爸爸害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恨死你了!】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句话,她的这句话无疑把他的心狠狠的践踏,他对她的好,她从来都看不见!以至于只要一点点的伤害,她就会对他狠狠的反击!
夏以陌就好像一只刺猬一样,想要给她好却无从下手,对她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她怎么排斥自己,他还是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在雨帘中摇摇晃晃的,端木爵立刻就下车把夏以陌拽住,要把她拽上车,她不肯放手,晃着他的手“端木爵,你放开我!”
端木爵不放,他很怕他一放手,夏以陌一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端木爵,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你放开我!”无论夏以陌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端木爵的力气大得吓人,把自己的手都勒痛了,她没有办法就用牙齿去咬他的手,都把他的手咬出血了,他竟然还不放手,硬是把她抱上了车。
夏以陌悲愤不堪的用脚蹬他,用手打他“端木爵!你这个混蛋!快点放我下车!”
端木爵把她固定着,对着司墨命令“开车。”
奔驰很快就行驶了起来,夏以陌不肯服软“端木爵,你放我下车!听到了没有!”
“下车,你要去哪里?”她有地方去吗?他最怕的是她会做傻事!以前还有夏老先生一个愿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会做傻事!
“就算去哪里也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你可以把我当成空气,但是你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他疲累不堪,却又一次次的给自己沉甸甸的压力“陌陌,听到了没有,没有我的地方,你哪里也别想去!”
夏以陌无可奈何,只好随手拿起车子里放着一瓶葡萄酒就往端木爵的身上砸,可是他不痛不痒的,后来酒瓶掉到了地上没有破,她就捡起来才车窗户上用力的敲破,用那个瓶子渣狠狠的插到他的胸膛里!
空气中一种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可想而知有多深。
端木爵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用一种受伤的表情。
“放我下车!”夏以陌握着酒瓶还要加重力气“你要是不放我下去,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你就这么恨我吗?”他脸色苍白的问道,明明看见她憎恨的眼神就知道有多恨自己,可是却还是一次次的假装不知情“恨,我怎么能不恨你!端木爵,你行行好,放我走吧!”
“我不会放手的。”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她不要跟端木爵回去那栋冷冰冰的别墅里,她受不了那种折磨了!
夏以陌情绪失控就要去开车门可是已经上锁了,后来就用头去撞窗户,要把窗户撞碎,玻璃很厚,她一头撞下来玻璃没有什么损坏,反倒自己的额头被撞了一个口子。
“司墨!”端木爵一手把她按住不让她自残,一声命令,司墨就拿着一根针管过来,端木爵一手按住她,司墨就往夏以陌的手臂上扎了下去。
夏以陌的手臂传来刺痛感,看到那猩红的液体注射到自己的体内,脑袋顿时混混沌沌,眼前模糊了起来“你……?”
“让你好好睡一觉。”端木爵把昏迷的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手还去处理着她额头上的伤口,丝毫都不把自己胸口的那个伤口放在心上。
……
夏以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灰意冷,身心折磨,让她备受痛苦。
她总是做噩梦,接二连三的噩梦,不是爸爸就是端木爵,两个人的角色换来换去,一次次的打击着她,让她陷入黑暗的地狱中万劫不复。
因为夏以陌身体本来就有点小毛病,再加上淋雨淋了一整天,还有莫大的悲痛让她发起了高烧,高烧一直都不退,还查出来了有肺炎。
医生给她做完了检查,摇头“端木少爷,这样下去不行啊!夏小姐本来身体就很不好了,再这样不吃不喝的,病怎么会好?而且肺炎如果不好好医治的话,再这样下去,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端木爵一只手就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松手,自从她又来别墅了,三天了,不吃不喝!就算是铁做的人都受不了!
“给她打点营养液。”
医生还要说什么,可是听到他强硬的语气,最后只能叹气的去准备营养液了。
司墨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大捧的药盒,帮他把衣服打开,给他上药,那个被夏以陌用瓶子渣插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每一次都要上药,每一次都被端木爵打发走了。
夏小姐昏迷,不吃不喝三天,少爷就陪她三天,这三天下来,别说伤口溃烂了,整个人的狼狈不堪!
到底是为了什么?两个人要折磨成这样子!原本以为在普罗旺斯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渐渐有好的趋势,一回国,感情又急速下降。
司墨真的快要看不下去了。
夏以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很痛,很痛苦,她想要喝水,可是又不想开口,只能咬住下唇,端木爵用棉签蘸了蘸生理盐水,然后涂在她嘴唇上,以防她的嘴唇干燥裂开。
毕竟人都是有生理系统,受不了折磨,再加上她处于昏迷中,夏以陌就迷迷糊糊的梦呓道“水……我要喝水……”
端木爵就拿起水给她喝,夏以陌要喝,可是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又不喝了,一滴水都不愿意碰,用绝食来抗议他又一次的囚禁自己!
“你折磨我可以,不要这么折磨你自己!”他看到她嘴唇都快裂开了,可是还是那么坚决的不肯喝水,端木爵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不想看见你。”她已经很虚弱了,还要看见这个不想看见的男人。
“陌陌……”
夏以陌头晕得厉害,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推开他,只能一次次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你走开,走开……”
“你喝一口,我就离开。”
夏以陌不愿意,端木爵就不离开。
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嘴边有水的诱惑了,只好仰着脖子去喝了一口,谁知道一沾到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拼命的喝,一下子就把一杯子的水都喝光了。
端木爵还要去装,夏以陌冷冷说道“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端木爵默不作声,只好给她调整了一个好的姿势然后把她放回了床上“陌陌,难受的时候叫我。”
夏以陌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愿意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当他的身影消失后,房间内又回归到了那种漆黑,她受不了心里的恐惧,用被子掩住自己的头,莫大的空虚感让她又忍不住掉下眼泪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她?
房间被打开了,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探着脑袋看她,还蹦上了床,夏以陌摸到了熟悉的感觉,一看竟然是曲曲,嘴角终于咧开了一个笑容“曲曲……”
回来中国都把它给忘记在法国了。
曲曲看到了主人,兴奋的汪汪了几声。
“曲曲……”她摸着它,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我没有爸爸了,没有爸爸了!”
可怜的小家伙靠在她怀里,似乎感觉到她的悲痛,轻轻的用舌头舔着她的手指,好像在舔她心里的伤口一样,轻轻柔柔的,夏以陌很舒心,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带给自己安慰的竟然是一只狗。
端木爵站在外面看见了,知道她喜欢曲曲就让人迅速从法国把它带回来,曲曲的作用很大,竟然让她一下子恢复了不少的精力,连饭都想吃了。
爸爸如果看见她这样子肯定很伤心,她已经让爸爸很伤心了,难道还要让他更伤心吗?
夏以陌就开始吃饭了,虽然一开始只吃一点点,但是总比以前不吃不喝好多了,除了吃饭外,很多的时间她都是抱着曲曲站在天台上看着天空,一站就是一整天。
原来一直向往的自由就那么遥不可及。
有时候夏以陌站得久了,佣人就吓得不得了,以为她是要跳楼,就立刻报警,警察就用软垫放在楼下以防她真的跳楼,后来时间越来越长,警察就不把软垫拿走了,随时都放在楼下。
端木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夏以陌还是站在外面。
他拿着外套套着她“天气冷。”
“端木爵。”这是她来别墅的半个月对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放我走,好不好?”
“……”
“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我真的不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个囚牢。”
“你认为是囚牢吗?”他带她来的是夏家,对她来说会有更多回忆的东西,可是在她眼里就是囚牢吗?还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囚牢?
端木爵也受伤了,难过了。
夏以陌很绝望,难道一辈子都逃离不开这个魔鬼了?
绝望到,她想到了死。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她脑海里,对她而言就好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大哥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孑然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