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最喜欢的葡萄酒洒在上面,里面将会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夏以陌一开始以为那个法国妇女是逗她玩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她开始琢磨画哪里有不对劲,后来一摸才发现画变得硬硬的,摇起来空荡荡的,看来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隔层,她到处摸索着要怎么开,却找不到开关,最后在底层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按钮,她一按下去——
隔层被弹开,夏以陌发现里面也是躺着一张画像,只是那画像竟然是……竟然是自己亲手送给温孑然的那幅画!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法国妇女到底是什么人?夏以陌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当她再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直到发现是真的那幅画的时候,她吓傻了。
难道……温孑然把这幅画搞丢了?然后被人捡了?不可能,这个猜测不可能,温孑然不可能会弄丢这幅画,绝对不可能……如果不是那个猜测,那肯定是温孑然知道自己在普罗旺斯,把这幅画送来给自己的?
夏以陌看着那画,凄凉一笑,温孑然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是要跟自己一刀两断吗?如果他只是要送给自己大不了可以直接当面拿过来,有什么必要从别人的手上送给自己?
夏以陌再仔细看那幅画,发现下面有一句话【希望你记住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夏以陌越想越觉得奇怪,他送这幅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她的思绪不由的飘到了当时送给温孑然画的时候情景。
【孑然哥哥,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这就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他看着她手上那副皱巴巴的画,他怎么会知道,这是夏以陌用了好几天才绘画好的,只是为了让他开心,让他知道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恩,孑然哥哥和爸爸都是陌陌最重要的人!】
这幅画当时只提到了温孑然还有爸爸,他送来的这幅画,难道……她颓废的瘫软在地上,是爸爸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夏以陌迅速的起身就拨打了夏以芸的电话,才发现关机了,又打了张姨的,也是关机,后来打了夏家的座机,那边依旧传来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处于接连不通,请您稍后再拨打。”
为什么联系不到所有可能知道爸爸是否出事的人?
难道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不可能,不可能,或许只是在这里信号不好而已!绝对不会有人动手脚,夏以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想了想就去上网,才发现自己的邮箱很久没有人发邮件来了,记得她以前订了一个画展的随时动态的,几乎每天要来一封邮件,现在也没有来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退订了还是怎么的,后来她查了查,才发现自己的邮箱竟然被人锁住了!!!
她去看空间,看微博,看微信……竟然,竟然全部都不能跟外界联系!
她不信邪想要随便找个人发送扣扣消息,最后她绝望了,因为扣扣连信息都发不出来, 所以就是说,自己的扣扣处于被监视的状态,有人在背后搞怪?
是谁?
她明明叫自己不要去想是不是他做的,可是想来想去却发现只能是他。
端木爵为什么要封住自己能够得知外界的所有一切?在爸爸手术成功后就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然后不让自己跟外界联系,然后……
端木爵到底在隐瞒自己什么?难道是爸爸?
夏以陌想到可能性,脑子一片空白,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原地上,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双肩不由的颤抖了起来,会是这样吗?不会的,端木爵只是想让自己放松而已,他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
她无助的蜷缩在角落里,她应该去找端木爵问清楚,可是在这种濒临绝望的时刻,她却还是选择相信端木爵。
到了晚上,端木爵也没有发现她下来吃完饭,曲曲在门口也是耸拉着脑袋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上楼的时候,发现她蹲在墙角“怎么了?”
夏以陌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手脚都麻木了,听到端木爵的声音,她抬头就看向他,她的双眼空洞,那种眼神深深的刺伤到了他,难道她……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端木爵就要掏手机打电话,夏以陌拉住他“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头晕就蹲下来休息一下。”
“好好的,怎么会头晕?”
“可能是这几天一直出去,感冒了。”
端木爵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额头,才发现真的有点烫“你有点小发烧了,上楼去,等下让医生给你打个吊瓶明天就会好多了。”
端木爵习惯性的要去抱她,夏以陌拒绝了“我想自己走。”
医生来了,量了一下体温,38°,小发烧,就给她吊瓶开了一些药,嘱咐她要好好吃饭,多喝水“夏小姐应该是水土不服,没事的,明天早上就好多了。”
医生走了,夏以陌微磕着眼,看着端木爵为自己忙碌着倒水,浸湿毛巾,还拿冰块在一边候着,忽然觉得他好贴心,就在他为自己擦完脸后,夏以陌轻轻的抓住他的手“端木爵,你没有隐瞒我什么事对不对?”
端木爵一笑,表情镇定 “对。”
“我相信你。”
端木爵浑身一颤。
“我相信你,端木爵,我相信你!所以,你绝对不能隐瞒我什么事,绝对不能!”夏以陌语气坚定,加重了握住他手的力度,因为真的好累,她渐渐的合眼,梦呓着“你不能骗我……你不能骗我……”
夏以陌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手一直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想要睁开眼看是谁,可是却睁不开,耳边是飘渺的声音“陌陌,爸爸来看你了。”
“爸爸……”
“陌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也会保佑你的。”他的手渐渐抽开,夏以陌要抓住他,却发现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她睁开眼,房内都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爸爸的影子。
她想回去了,她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夏以陌伸手开了台灯,漆黑的散去终于弥补了她心里的那一抹空虚,她想要起来,头还是一样昏昏沉沉的,可是心里那种压迫感把她压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她硬撑着要下楼。
夏以陌去端木爵的房间没有看到人,又看了看车库,发现车子不见了,现在是凌晨五点钟,端木爵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那就等他回来了再说,夏以陌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就要走上楼,楼梯口咚咚的声音传来,她看过去,才发现曲曲滚着一个空的酒瓶在那里玩。
夏以陌顿时很火大“曲曲,你要再碰酒,姐姐就不要你了!”
曲曲似乎感受到她生气了,立刻耸拉着脑袋,乖乖的不动弹,一脸委屈的看着夏以陌,看她不理自己,嗷嗷的几声只好又把酒瓶滚回了原地。
夏以陌下意识的就要去房间,就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曲曲滚着酒瓶去的地方不是酒柜,它去的地方也没有房间啊!她有点疑虑的跟着曲曲去。
曲曲把酒瓶滚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夏以陌才发现有这里还有一个小房间,以前自己竟然不知道?天还没有亮,再加上别墅的佣人也还没有起床,她也不敢随便去看,就在她准备要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微微的抽泣声,身体一颤,是谁在那里哭?
她害怕的扭着门把,房间里面很漆黑,她害怕的就要去摸开关,黑暗中有男人带着哽咽的声音“别开灯。”
是端木爵……他吓了自己一大跳!“端木爵……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你先出去。”
夏以陌就要拉开门把,可是受不了那种疑虑,她顿时就把灯给打开,她看见端木爵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花花,眼眶还红红的,夏以陌知道肯定出事了,一字一句的问道“端木爵,你告诉我,我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端木爵没有回应,夏以陌颤抖着嘴唇“是不是?端木爵是不是?”
“没有。”
夏以陌走了几步,直到确定他胸口是一朵荷花的时候愤愤大喊 “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你为什么要穿黑色服装,为什么还要戴丧花!荷花是我爸爸最喜欢的!”
端木爵他坐在沙发上,到处都是横竖的酒瓶,夏以陌止不住的吼道 “端木爵,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要瞒我吗?快点告诉我啊!!!”
“ 陌陌。”端木爵开口,没有反驳,没有回应,让夏以陌的心凉大半截,眼眶泛红“我爸爸是不是手术没成功?是不是,是不是啊!!!”
端木爵遥远的看着她,那双带着罪恶的眼睛一次次的敲打着她的内心,让她的希望荡然无存。
“你说话啊,端木爵你说话啊!你快点告诉我,我爸爸还在,我爸爸手术成功了,我爸爸他人好,你不会骗我的,你快点告诉我啊!!”
“对不起。”端木爵垂下头,语气微颤“今天,是他的葬礼。”
夏以陌听后倒退了一步,嘴唇颤颤发抖“你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