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西部荒原

第一节无处躲藏

在平民区东部片区B区正泰路99号的地下承德酒吧，暂时在里头当服务生的小豆子和库里奇遇到了业务员。这个业务员是东部片区的警察所所长，他监管的重点就在地面上这一层。这一层都是普通百姓，也是犯罪的高发区。他经常各处巡视，同时也告诉大家他是他们这些人的上帝，大家必须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果然，很识礼数的酒吧老板送给他一张VIP，喝酒消费不用钱。这种地下酒吧总有很多违规的地方，比如聘请小豆子这样的童工，需要上头的人罩着。

酒吧的舞台中间，两个男人正在进行类似于扒地方衣服的竞技比赛，一群人围着舞台大喊大叫。酒吧老板跟业务员在这圈人的后边，两人拿着酒杯，嘻嘻笑着，聊着什么。躲在一旁，怕被认出的郭美丽赶紧她去卫生间。在上卫生间的门口，她遇上了小豆子，小豆子左手托着一个托盘，右手指了指托盘上的酒，毕恭毕敬问：“大姐，你需要杯馄饨酒吗？”

“没看见老娘要上厕所吗？你个不长眼的，你才要馄饨酒呢。”在去卫生间的路上，让人问要吃还是要喝的，确实让人恼火。

“不是，你上卫生间干嘛？要躲也不能躲在这儿，上储物间吧。”

“哦，对，糊涂了。”瞪大了眼好一会儿，郭美丽摇摇头。她第一次逃亡，有点晕头转向。见到小豆子咬牙切齿地向业务员走过去，郭美丽吓一跳，一把拉住他，问：“你想刺杀他？”

小豆子说不会这么便宜，他会让他们三个生不如死，最好把他们变成布拉格。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郭美丽不管小豆子能不能做成这个宏伟的计划，她问她该怎么办。小豆子知道她问的是她该怎么对待这个业务员。小豆子明白她的意思，说放心，有他，他会找到一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温泉，有蘑菇树，高大的面包树，而且那里不会有外星人干扰。郭美丽说那别管那么多了，他们现在就逃走吧。

知道这个女人胸无大志，小豆子只好哄着说就是跑路也应该得先把退路找好，他只是计划好，还没找到地方，往那儿逃呀！

说实话，郭美丽更关心她自己。既然小豆子这么聪明，他一定有道理，听他的就是，她不能想太多。无依无靠的奴隶生活让她缺少自信，陌生的环境让她没有安全感。

业务员这种大人物是不可能在这种低级场所逗留太久的，小豆子及时站到他面前，测试他认不认得他。业务员拿走盘子里的一杯混沌酒，并不认识这个小个子服务生。不知不觉间，小豆子已经长高很多，变化也挺大，这可能跟这个星球重力小有关系，也可能跟紫光果有关系。

舞台边正在欢呼，已经有一个人被脱得只剩一个裤衩了，吧台旁边的乐队适时奏起了音乐，舞台上的天花板也闪出了一朵绿色的花，发着荧绿绿的光。这个荧绿绿的光预示着最终时刻已经到来，只剩一个裤衩的家伙奋起反抗，他低着头，像水牛一般冲过去，撞倒对手，然后骑到对手身上，直接犯规地撤对手的裤衩。裤衩是最后才能进攻的地方，这个对手还有一件背心。无奈对手比他强壮，他被一个翻身，侧翻在地，对手在地上打个滚，抓住他的腿，并按住了，然后可怜的他再也挣不脱，被扒掉了裤衩。人群里一片欢呼，一片咒骂，赌赢的随着越来越摇滚的音乐跳起舞来，赌输的纷纷向可怜的失败者投掷瓶瓶罐罐，舞台上一片狼藉。

经过激烈的搏斗，对阵双方难免有些皮外伤，很奇怪的是这些伤口很快自己愈合，只留下一道白白的划痕，估计过不了多久，一点痕迹都没了。这样的自我修护是因为他们的先天功能，还是后天基因改造的结果呢？小豆子也想要有这种特异功能。

小豆子为人机灵，懂的东西也不少，很快获得老板和同事的喜欢，也很快有了一群伙伴。他的同事都是底层的老百姓，住的都是政府统一规划的安置房。见小豆子没有住处，同事们都想帮他申请一间房子。小豆子不肯，说自己宁愿住在酒吧里，帮老板看店。老板当然乐意，还给了他加工费。同事们也不强求，这个星球的男人是没有家族继承权的，成年后，也就是50岁后，他们得自己出外打拼。像小豆子这么小就出来混社会的也不是没有，一种是家庭条件实在困难，还有一种是贵族老爷知道自己正在违法，他们不想孩子将来跟他们一起当仆人，早早把他们赶出家门，如果万一成功了，到时他们会再把孩子接回去，如果失败，至少给他们一个正当的身份。小豆子有钱，有滑板车，他应该属于这样的人家，但同时也是黑人，也就是没有星球身份证的人。

可能老板也是这么认为，工作还没一个月，小豆子就成了领班，只是负责分配工作和监督职责。同事们也愿意听他调遣，虽然他小，但是人家是贵族子弟，出身高贵，能跟他们称兄道弟已经是有辱身份。再说这个小孩心地好，乐意帮助人，谁的手上一时周转不灵，找他借点钱，他能给。

这样过了三个多月，小资产阶级的老板因为要跟别人合伙做生意，缺钱，要把酒吧卖掉。小豆子趁机盘了下来。就这样，小豆子兑现自己的承诺，库里奇成了这个酒吧的老板，而他也有了自己的合作伙伴和联络站。小豆子仍然当他的领班，更多在幕后指挥，他这种伪装分子不能跟太多的人接触，有可能会暴露身份的。

库里奇是一个野心不太大的人，他想把酒吧经营好，对什么人都巴结，客人、服务生、警察、捣乱的小混混。很多人在他身上感到了尊严和存在感，都乐意到这里来当大爷，因此生意越来越好，酒吧的名声也越来越大，这里反而越来越不适合小豆子和郭美丽的藏身。

坐在房间的一个凹洞里，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海面，小豆子越来越觉得这里不安全，宪兵队的搜索力度正在扩大，对付他这么个小外星人为什么要如此的兴师动众呢？他想不出有什么原因，整个星球都没事干吗？

他想到了圣者说的那个西部荒原，西部荒原在过去就是布拉格的冰原了，那里有他的亲人。库里奇说那里不仅有罪犯，也有各个贵族占据的地盘，有各种势力的的黑社会，也有很多流民在那儿淘金。

西部荒原盛产“心金”和“板栗”。心金是高楼大厦的落地窗，也是飞艇的艇身材料，能充分吸收阳光，并转变成其他能量，也能很好地处理掉飞艇在航行时摩擦产生热量，这个冷合金竟然跟这个阳光充足的星球刚好互补，真是奇怪的事，这跟它产生在冰原下有关系吗？

“板栗”是一种像板栗的果实，外头有壳，里头的板栗能磨成粉，做面包或者面饼等，它是星球的另一种主食，价格要比芭蕉芋头粉贵一倍，普通百姓一般舍不得买。

这两种食物都是性寒，可能蜥蜴人的**不高跟这样的饮食有关系，可是这样的食物适合这个星球，过热的环境适合吃寒性一点的食物。

由此可见西部大陆确实是淘金的好地方，但是它阴冷潮湿，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长老会就鼓励民间资本和财团去开发，甚至有些平民到了那里以后就不想回来，他们把全家人都搬过去。

报仇的事等以后吧。他得先活下来，得有个避风港，不能像只流浪狗，被人四处撵着跑。思前想后，觉得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藏身，小豆子决定去西部荒原走走，甚至去冰原看看。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郭美丽，郭美丽没意见，小豆子去哪，她去哪。业务员回格拉特岛没发现她，也没有她被捕的消息，甚至没发现她淹死的证据。他要先人一步找到她，并且赶紧毁灭证据，避免影响他的前途，他正疯狗似的乱咬人，郭美丽吓得跟小豆子躲到了城市的下水道。他们在海边有一个下水道出口的旁边挖了个洞穴，暂时居住在那儿。

要去西部荒原还得找圣者帮忙。托库里奇帮忙，小豆子联系到了圣者，圣者也在为行程做准备。西部荒原挺远的，要从星球中心第一大工业城市万弗里搭乘货轮。他是出家人，要搭的都是便车，必须有信徒愿意捐献，而且路途远，所需的路费不少，捐款需要一定的时间。

有了小豆子的参与，善款不是问题，可是带上郭美丽，问题就挺大，郭美丽是个丰满的地球人，前凸后翘，跟蜥蜴人的区别挺大，行程那长，怎么掩盖？而且小豆子也想念唧唧，他也想带上它。

怎么办呢？拖家带口的农民工真是不容易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