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不仁衣袖中爆射出一道凌厉赤红的气流,叶玄感受到一丝危险气息后,毫不犹豫地疯狂摧动体内真元,当即以《混元枪法》的最强一枪扶元向前刺去。
砰——
随着一道石破天惊的声响过后,叶玄终究还是没能挡得住,这一缕凌厉气流的冲击,雷元枪从手中倒滑,登时双臂发麻,体内血气翻涌,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直接落在了毗邻的比武台上。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淌血,身形踉跄后退,双手握住雷元枪勐地插向比武台,登时火星飞溅,刺耳声的声音嘶鸣不已,即便如此,仍是倒滑出去一丈远才止住了身形。
可见,郭不仁的确是下了死手!
一时间,各大比武台正在比武的众人,已经伫立在比武台四周等待比武的人,无一不是如遭雷击,神情中充满了万般震撼和惊悚之色。
御空而来,这可是只有天元境强者才有的神通。
不过,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是,叶玄竟然当着了天元境强者一击攻击而不死,甚至好像也没有遭受什么重创。
可是,这里是天照学宫的地盘,而且此时此刻,正进行着天照学宫的弟子选拔。
一位天元境的无上强者,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参加选拔的选手悍然出手,这分明是在藐视天照学宫的禁令。
郭不仁一副鹰视狼顾的慑人模样,他漠视着此刻处在另一座比武台的叶玄,冷笑道:“想不到像你这种蝼蚁竟然能挡得住老夫的一击,而且看样子似乎还遭受什么重创,当真是了不得!”
叶玄一只手握着雷元枪,一只手捂着胸口,强行压制着体内翻涌的血气和真元,虽然脸色微微泛白,将是那双狭长好看的丹凤眼中却并没有任何的惧色。
“老匹夫,如果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杀你如屠鸡狗!”叶玄眼神深邃的和郭不仁对视,冷漠道。
“一年的时间?”
郭不仁轻蔑的冷笑道:“老夫就是给你十年的时间,杀你依旧跟碾死一只臭虫没有什么两样,不过,你逼得世子殿下不得已服下血魔丹,今日老夫必须要废你修为,震碎你的八脉。”
话止于此,郭不仁身形一闪,几如一片虹光坠落在叶玄所在的比武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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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叶玄疯狂摧动《太上赤明心经》的第四重心法,同时悄然准备动用某种古老的秘法,拼死也要将郭不仁拉下水时,一道黑色身影蓦然拦在了郭不仁的身前。
“阁下是什么人?”
黑色的身影是一个皓首白须,满脸威严的黑袍老者。
老者细长的眼睛盯着郭不仁,彷佛可以看穿郭不仁的神魂,他冷漠道:“阁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天照学宫?”
郭不仁感受到来人几如深渊一般的气息后,登时神情一窒,嵴背上不由自主地寒气直冒,当即弯腰拱手,道:“晚辈郭不仁,永王府首席客卿!”
“永王府?”
脸色黝黑的老者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搬出来一个永王府就可以让老夫投鼠忌器了吗?”
“今日老夫就告诉你,也让你明白,不要说一个永王府,即便是大楚当今的皇帝也绝对不敢在我天照学宫这里如此言行无忌!”
就在这时,之前与郭不仁同行的苗则成御空而来,飘然落在比武台的边缘,然后朝黑袍老者单膝跪地,深深稽首,却话不惊人死不休的恭敬道:“苗则成拜见宫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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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无论是比武台台上还台下的人,无不露出震撼无比的神情,恍然回过神来的瞬间,纷纷弯腰拱手,神情中充满了恭敬。
尤其伫立在中央高台上的栾往生和柴姓主事先是认出来苗则成脸色惊变。
当从苗则成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位极尽尊位,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后,登时脸上没有了一丝人色,惊慌失措的跳下高台,匆匆跑到比武台的下方跪下。
“弟子栾往生见过宫主大人!”
“弟子柴河石见过宫主大人!”
于此同时,各处比武台上的执事弟子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稽首叩头。
一时间,偌大的广场上一片死寂,气氛庄重而压抑。
黑袍老者神情冷峻,身上散发着恐怖的威严,侧首斜了一眼苗则成,冷声道:“苗则成,妄你还是天照学宫的十大长老之一,一个小小永王府客卿竟然在这里大闹天照学宫,你却熟视无睹!”
扑通——
黑袍老者此话一出,饶是以苗则成的尊贵身份和天元境的修为,也忍不住肝胆欲裂,两股战战,直接跪趴在地上,嗓音轻颤道:“弟子有罪,还请宫主责罚!”
“责罚?”
黑袍老者背着手,澹漠道:“你以为一句责罚就能摆脱了干系?”
苗则成额头抵在地板上,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再回应一声。
“如果不是老夫今日难得与一位老友在山上闲谈,并且恰好是被那位老友提示,今日我天照学宫还有何脸面再立足于世?”
黑袍老者撇了撇嘴唇,道:“现在老夫命你亲自监督此次的弟子选拔,事后独自前往执法殿领罪,还有……”
念如此,黑袍老者缓缓抬起手臂,枯瘦的五指徐徐张开。
霎时间,弯腰俯首的郭不仁周身天地元力涌动,体内厚沉无比的真元竟然不由自主地疯狂外泄,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修为在倒退。
“前辈!”
扑通一声,郭不仁直接跪倒在地上,之前叶玄在他的眼中是一只蝼蚁,而他现在面对这位天照学宫的宫主,又何尝不是一只蝼蚁,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然后,黑袍老者依旧一副置若罔闻的气态,五指缓缓下压,直到郭不仁的修为退到地元境五重,才缓缓收手。
“从此以后,你若是胆敢再买入天照学宫半步,老夫立刻让你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黑袍老者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片虚影,消散于虚无。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山顶部,之前与叶玄有过数面之缘的言慈悲与孙女言梦泽坐在一座亭台内。
言慈悲捻着雪白长须笑道:“叶玄这个小辈也太鲁莽了,竟然敢叫板天元境的老家伙,如果不是被老夫及时发现,恐怕就要命悬一线了。”
“爷爷,你就这么看好叶玄哥哥吗?”言梦泽狐疑问道。
言慈悲感应到黑袍老者的气息,当即嘘声道:“有些事以后爷爷再告诉你,不过一会儿你千万不能在那个老顽固跟前提起叶玄。”
言梦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点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