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书写的萧远见到突然出现的苏青青,心中感到有些诧异,手中的笔空中悬停半晌,但却依旧对其熟视无睹,紧接着继续埋头书写。
苏青青朝着萧远笑嘻嘻地挥手,小声地叫着“远儿哥哥”,但却怎么也没得到回应。
苏亮拍了拍青青的肩膀,提醒青青不要打扰这些哥哥们学习。
“好吧。”苏青青点点头,眨巴着眼睛看向萧远哥哥。
“青青,真乖。”
苏亮抱起苏青青坐在一旁的案台上,认真听夫子的讲授,心里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心涌澎湃,下定决心必要把握这次机会,为家里头争光。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休息,苏青青起身揉了揉坐得生疼的屁股,只身径直跑去萧远身边。
“萧远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苏青青笑脸贴过来,来到萧远旁边坐下,满脸新奇地看着他书写。
萧远正在临摹新帖,心无旁骛地练习着,洋装不认识旁边这个小妹妹。
“远儿哥哥,你写的字好好看啊!”
苏青青用肉嘟嘟的手指了指书案上还没干透的字,手上沾上点点黑墨。
“别动!”
萧远皱眉,放下手上的笔,帮着把苏青青的小手擦干净。
“这里不是你来胡闹的,不要来影响别人。”
萧远眼里满是漠然,声音里带着冰冷气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被人嫌弃的苏青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就在刚刚凑过去的时候趁机给吸收到了一丝丝的紫气,瞬间身上也是舒服多了。
萧远整理完后便又拿起笔开始临摹,苏青青站在一旁也不再敢上前打扰,而是静静地看着,萧远哥哥写字的样子真的好认真啊。
正想着,苏青青目光再次落到萧远的宣纸上,刚刚胡闹之中竟没发觉他写出了一幅如此清秀的字迹。
之前在河中见得如此众多人的字迹,可以说这算是最不错的一幅,线条婉转通顺,独具匠心,气势不凡,看来这位萧远哥哥的来历必定是不同凡响。
苏青青瞬间安静了不少,苏亮正巧这时候被夫子叫去叮嘱入学事宜,剩下自己在这边看着萧远哥哥书写,原本以为书写是个极度无聊没趣的事情,但是站在萧远哥哥身边竟没感觉一丝的困倦。
这一切的一切都正巧被上早课姗姗来迟的镇长之女陈思思看在了眼里。
这镇长之女在学堂里边是有名的傲娇女,仗着自己的父亲是镇长,每天都甚是嚣张,家中又恰巧唯独只有这么一个独女,被家人视作掌中之宝,珍爱如珠,就连学堂中的夫子都对其额外照顾。
“切,那萧远旁边那女孩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陈思思玩弄着自己的发簪,指向萧远旁边的青青问道。
“那好像是新来的学生,叫苏什么来着。”
旁边一跟班讨好地点头说道。
“新来的……”
陈思思翻着白眼撇了撇嘴,刚刚一进来就看到这女孩和萧远很是亲热,虽然还是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就是觉得他对这个女生不一样,甚至还帮着给她擦搞脏的手。
正想着,陈思思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心里略有妒忌,上下瞧着更是瞧不起她这一幅穷酸愚蠢的样子,起身大步走来,两手交叉着冷笑嘲讽,“妹妹,这地方可不是你随便想来玩闹就能来的。”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这身穷酸打扮,来这边打扰别人学习,可是要被挨棍子的。”旁边的跟班也跟着应和着。
苏青青只是看了两眼走过来的姐姐,压根没在意她说的话,反而更加地坐在旁边的桌案上撑着脑袋看着,“我在学习萧远哥哥习字,姐姐我不打扰你。”
“你……”陈思思原以为这妹妹人还这么小,吓两下子肯定就什么也不敢了,没想到还更加变本加厉了,瞬间吃了个闭门羹。
“萧远……”
陈思思有点小委屈,转身看向萧远,这次她可是来帮忙的,总不会这点情面都不给。
“嗯。”
萧远依旧慢条不理地临摹着新帖,从头到尾都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个时候没必要给自己拉上一些七七八八的琐碎事,更是不要搭上那个苏青青的女孩,她是无辜的。
“嘘,萧远哥哥在练字,姐姐还是别吵了。”
苏青青轻声说道,生怕吵到萧远练字一般。
萧远听着心头一软,嘴角微抿,这般好听的声音说出这般善良的话语。
陈思思本就有些沉不住气,听到这妹妹还想让自己闭嘴,瞬间感到被人打脸一般,心里不舒服。
“好,我闭嘴!我闭嘴!”
陈思思嘴上囔囔着,气急败坏下直接抓起萧远的砚台狠狠摔在地上,看到地上散落的砚台碎片这才瞬间解气不少。
萧远立马起身,低头看着地上的砚台碎片,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家里的砚台就剩下这一个了,现下怕是再也没有这般好用的砚台来习字了。
“你怎么把萧远哥哥的砚台给摔了!”
苏青青有些生气,打心里觉得这个姐姐真是有些无理取闹,还乱摔东西。
陈思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两手交叉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就是一个不值钱的砚台罢了,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一股子穷酸样,丢人。
苏青青转身瞪向陈思思,余光看到陈思思书案上端端正正摆着两个格外精致的砚台,突然灵光一现,直接反手拿起陈思思的砚台放在萧远的书案上边,
“萧远哥哥,我给你找了个更好的。”苏青青揪着萧远的衣袖安慰着。
“你个家伙怎么这样拿别人东西呢!”陈思思指着青青凶道,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
“唔——”
这些姐姐们突然这般凶,让苏青青有些害怕地往萧远身后躲了躲。
“给你个机会,赶快把它给我放回来!”陈思思狗仗人势,声音越来越大,学堂里边更是嘈杂声不断。
“我不要,是你先摔坏人家砚台的,本来就应该赔!”
苏青青使尽全身力气吼道,说得满脸通红,有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