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不给萧远抽手的机会,这好不容易买来的药膏,自然要尽早涂。
萧远被苏青青这般奶凶奶凶的样子给整得有些不好意思,手被苏青青扯过去继续上着药膏,脸颊却不知不觉发烫起来。
看到苏青青这般认真给自己上药,萧远心中情绪错综交结,很是复杂,突然站起来想要离开,却被苏青青给一把拉住,
“萧远哥哥,你还有事吗,我还没给你上完药呢!”
苏青青抬头眨巴着眼睛看向萧远,两手抓紧了萧远哥哥的手,又把萧远拉着在位置上坐好。
萧远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苏青青,一刹那间心跳竟开始不住地乱跳,好似住着一个小野怪在心里边乱撞一般。
苏青青余光注意到萧远有些不太对劲,脸上有些晕红,目光竟有些呆械。
“萧远哥哥,你是生病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苏青青疑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空出一只手来抬起摸了摸萧远的额头。
“没什么不对劲呀,这温度还可以,幸好幸好……”
虽然脸上这般晕红,但是额头与自己与自己的差不多温度,感觉不出什么差别。
“萧远哥哥,这都开春了,你还是要多注意保暖,这种天气最容易生病,多穿些外衣。”
苏青青虽然比萧远小好几岁,但是却仿佛比大人还要啰嗦地多,不住地叮嘱萧远哥哥这段时间要注意的东西。
萧远木讷地点头,硬是把苏青青对自己说的话一字一句都给记下来了。
看到苏青青终于把药给上完了,萧远这才松了口气,手指与手指间流着一股薄荷草的清新,感觉着一阵又一阵的冰凉。
“萧远哥哥,药上完了,以后你可要记得天天涂,不然会留疤不好看的。”
苏青青嘟囔着,边弯腰收拾东西。
“还有,你可得在家里好好养伤,好好休息,这东西那么难受,多抹些药就会舒服些了。”
还在忙活收拾的苏青青还不忘叮嘱萧远要注意养伤,并表示明天会再来看望萧远的。
看着苏青青离开后萧远愣坐在木凳上边,目光呆滞看向门外,心里异常百般纠结。
苏青青每日这般关心自己,尽管人小小一个,但是却很会做事做人,对自己更是比谁都上心,每天对自己都是一副笑嘻嘻的嘴脸,从来不因为自己的性子可以挖苦,反而给萧远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欢乐。
这一切的一切苏青青好,萧远都是记在了心底,在这边除了陈柔以外,苏青青一家人都对自己百般照顾,就真的好似他们亲生小孩一般。
苏正知道萧远经常是一个人坐在家里边,时不时过来给萧远带些好吃的零食,沈秀娟也时不时从家里端来些热汤或是小点心过来。
他们对自己越是这般热情亲密,自己心里越是过意不去,想到自己的身份这般特殊,不禁握紧了拳头,刻意隐忍着。
思考良久后,萧远还是决定不再与苏青青有过多的牵连,但是内心里还是想对苏青青好一些。每每自己下定决心时,看到苏青青对自己灿烂的笑容就不禁有些悸动。
晚上陈柔办完事情回到家里,一进屋里就看到了苏青青留下来的冻疮膏正摆放在最明显的桌子上。
“家里怎么会有冻疮膏?这个冻疮膏是谁的?”
陈柔疑惑,拿着药膏看了看。
其实自己在老早就想给萧远买这个东西了,每到冬季这孩子总是长满一手冻疮,看着就很难受,可惜家里并没有多余的小钱去整这些有的没的,萧远也总是坚持说不需要,自己便也没再想过这件事情。
没想到今天回到家里竟然桌上便有个冻疮膏。
“是苏青青给的。”
萧远走上前来把药膏拿了过来,很宝贝地收了起来。
听到是苏青青送给萧远抹手上冻疮的,陈柔有些惊喜,心中高兴,
“原来是青青这孩子,真是懂事。”
萧远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失落。
“这是怎么了,人家给你送来了冻疮膏你还不高兴么?”
陈柔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上前来问道。
萧远摇了摇头,无奈之下便只好与陈柔点明心中所想,
“我担心以后会因为我而祸及他们一家人的性命,我不想因为这些牵扯过多无辜的人,尤其是苏青青他们一家。”
萧远稍作停顿,看了看一旁放药膏的盒子,目光变得柔情了不少,
“每每下定决心和他们保持距离,都会因为很多事情又再次慢慢地和他们越走越近,心里很烦,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陈柔拍了拍萧远的肩膀,来到萧远一旁坐下,也跟着深叹一口气,上前来安慰,
“你也不要太压着自己了,不要一心就想着去给复仇。”
“可是……”
“你身上肩负的职责确实很重大,不可轻视,但是多少还是需要一丝人情世故在里边,既然说苏青青对你这般好,那你也直接把苏青青当做成真心朋友不是也很不错么?”
陈柔缓缓与萧远说道。
“真的可以吗?”
萧远自己都拿不定主意,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很多事情都是事前就会预设好,但是对于交际这块却是一窍不通,或许是小时候被锻炼出来的冷酷无情,与周围人总是保持一定距离感。
“苏青青这人很可爱,坏心思必然是不会有的,她为你做了那么多,真就忍得下心对她不搭理么,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看开些,朋友还是需要多相处些的。”
陈柔接着劝说安慰道,与萧远细细说道其中的利弊。
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萧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着陈柔说的很对,或许是自己观念出现了些许错误,心里开始对着苏青青敞开一点点心扉。
“这些东西你自己斟酌,我也只是给你些意见,其他的看你自己怎么想,我也不好多说。”陈柔说完后便转身走去厨房里边开始准备下米做饭。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院中花坛,萧远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