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担心我?”荆北寒嗓音里带着些激动。
前几天,他还在担心娘子是不是在逃避他,现在觉得她是关心他的。
“当然了,快让我看看后背的伤有没有事。”
左星颜从荆北寒身上爬起来查看伤势,丝毫没有觉得两人刚刚的姿势有什么暧昧。
左星颜将荆北寒的身体扳过来,后面的纱布上果然透着点点的血迹。
“伤口果然又碰到了,来,我再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荆北寒虽然伤口在疼,但被左星颜关心、在意还是很开心。
“谢谢娘子。”
“你怎么寻来了,你现在受了伤,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养。”
左星颜将药膏重新涂抹在荆北寒的伤口上,动作利落的帮他包扎。
“我醒来后没见到你,便知道你一个人来找出口了,我放心不下,只得寻来了。”
“你这人真傻,我找不到出口就会回去的,你这样乱动,伤口总是反复,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左星颜语气有些埋怨,但荆北寒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也没有生气。
好脾气地说道:“娘子教训的是,我以后不会了。”
他声音温柔,竟有种撒娇的意味,左星颜老脸一红,这男人在干嘛呀。
包扎好伤口后两人便往初始位置走去,老伯受伤了,总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管。
二人回去时,老伯刚悠悠转醒。
“谢谢这位姑娘,谢谢这位公子。”说着竟要起身去拜,两人连忙搀扶住。
“老人家不必如此,当务之急是我们要从这里出去。”荆北寒将老伯的身子扶正。
“矿洞坍塌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已经有人禀报孙将军了,这矿洞产出的玉石是整个泉州的命脉,孙将军不会让这里就这样废弃的,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想办法打开矿洞了,我们肯定有机会出去的。”
左星颜分析的没错,孙峰此时组织了不少人来救援,最重要的也是要把矿洞重新打开,让这里还有开采玉石的可能。
“回禀大人,东区的罪奴已经全部投入救援了,只是洞口的石头实在是太大了,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打开。”
孙峰手下的衙役战战兢兢地禀报,因为他带给孙峰的并不是好消息,他怕孙峰会因此责罚他。“你再去多叫些人手过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洞口打开,这矿是泉州的命脉,如果不能再开采了,咱们就都在这里等死吧。”
衙役见孙峰严肃非常,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其他区召集更多的人过来。
东区矿洞口,荆忠等人正和其他罪奴一起运送碎石,企图将洞口打通。
“寒哥!嫂嫂!”
身后传来荆延年撕心裂肺的声音,刚刚矿洞坍塌的瞬间,他就在洞口,被一股神奇的风直接吹了出来,才没有被困在矿洞里面。
这一路走来,他自然知道这风就是嫂嫂身边那位高人的法力,他一开始以为凭借寒哥和嫂嫂的本事,肯定能逃出来。
可他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二人的身影,这才知道二人可能没能逃出来,被困在了里面。
他疯了一样拼命的用手去扒开上面的碎石,手瞬间被锋利的石头割伤、磨破,他也丝毫不在乎。他这条命是寒哥的,嫂嫂对他也很照顾,就算让他搭上他这条命去救他们,他也心甘情愿。
荆忠等人本心中焦急,来了东区后便一心投身于救人,没有注意荆延年,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景年,你快去帮帮他。”荆忠嘱咐道。
这少年是荆北寒救回来的,和他的感情肯定很深。
荆景年点了点头,来到荆延年身边。
“延年,你别这样,你要相信北寒和星颜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儿。”荆景年劝慰道。
但荆延年没有理会,手上的动作不停,他只一心救人。
救援就这样持续了一天一夜,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巨石里面还是巨石,洞口只开了一个小口,只能勉强通过一只狗,而人肯定是出不来的。
“大人,这荆北寒和左星颜被困在里面,恐怕是命不久矣啊。”孙峰也亲自来了东区,荆北寒和左星颜被困,他也很担忧。
毕竟左星颜脑子里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能帮他解决很多实际的问题。
“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去救人!”
孙峰照着刚刚衙役的屁股踹了一脚,催促他去救人。
另一头,左星颜和荆北寒以及那位一起被困的老伯,并没有孙峰他们想象中过得那么惨。
依靠着左星颜的空间,三人在里面吃的好,喝的好,而且靠着药膏和消炎药,受伤的二人身体都恢复了不少。
“这孙将军的动作也太慢了。”左星颜不由吐槽。
“颜儿不要急,我们肯定能出去的。”荆北寒以为左星颜害怕,出声安慰。
“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一会儿我们吃点东西,再顺着之前的路去找找出口。”左星颜就不是个鹌鹑性子,与其在这里死等别人的救援,不如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好。”荆北寒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能和娘子呆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老伯,你感觉好点了吗?”左星颜将一块点心放在老伯手里,示意他吃下,一会儿好有力气可以去找出口。
这老伯看起来年岁不小了,应该已经在这岛上生活很多年了。
老伯接过点心,竟然哭了起来。
喃喃的说到:“真想不到,老头子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次吃到这样的糕点,谢谢姑娘。”
他苍老而又饱受风霜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手也跟着有些颤抖。
他将点心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眼泪直接滑落下来。
“老伯你怎么了,是点心不好吃吗?”左星颜问道。
她知道老伯肯定是有心事,只是想借这样的问题,打开老人的内心。
“好吃,好吃,老头子我只是有感而发,想起了曾经在京城里当官的日子。”
“老伯,你在京城当过官啊。”
“你们年岁小,说出来你们可能也不知道,我是先太子的太傅。”老伯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