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气恼无动于衷,江持盈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地上收回。
江潇潇怒气没处发泄,怒骂道:“春夏这个贱人!看我不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居然有胆子投靠江如雪!她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被江如雪这个贱人摆了一道不说,这其中还有春夏这个贱婢的手笔,一向骄傲的江潇潇岂能不气。
江持盈假意安抚道:“姐姐,现在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该怎么去对付江如雪。”
江持盈不厌其烦的引导着她。
“对,对,该要收拾这两个贱人!”
江潇潇缓过劲来,连连称是,赶忙向江持盈道谢。“对亏了妹妹坦诚相告,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被那两个贱人蒙蔽多久。”
这次的谢听着远比上回的真诚的多。
江持盈:有生之年能听到这位大小姐的谢谢,真是太不容易了。
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番,江持盈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姐姐客气了。”
安抚好了江潇潇以后,江持盈才继续道:
“春夏这个贱婢虽然罪不可恕,可此人就是个墙头草,两边倒的货色。姐姐若有心想要收拾她,不如等利用完了再收拾,适时无论是抽筋也好,剥皮也好,全听姐姐的。”
“噢?”
江潇潇立即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看向江持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妹妹快说。”
江持盈莞尔一笑,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头凑过来。
要是平日,谁敢对江大小姐做这出这等手势,那必定要被她大卸八块。
可是现在的江潇潇,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乖乖的凑了过去。
“……”
江潇潇与江持盈的交谈内容,除了黄烟知晓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将对付江如雪的事情托付给江潇潇以后,江持盈就每日躺在她那贵妃椅上,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
翌日。
这头的江持盈刚刚用完夜宵不久。
“小姐,小姐不好了!”
丫鬟小蝶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呼道。
正躺在贵妃椅上看话本的江持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为所动的伸手将手里的书翻到了下一页。江持盈目光紧随着书本,半响,不紧不慢的问了句。
“发生什么了?”
小蝶吞了吞口水,“小姐,二小姐那边出事了!”
“噢?”
江持盈翻书的动作一愣,随即立刻翻身下榻,眼里的浮现少许喜悦。
“走,我们去看看去。”
九华苑。
此时的九华苑烛火通明,平时幽静的院子让人围的水泄不通,时不时有喧哗声从里头传来。
江持盈在到达门口的瞬间,立刻掩去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脸着急的神情,惶恐不安的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
一迈入院中,江持盈都不去看面前江潇潇一眼,即刻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江如雪说道,眼里满是对姐姐的关怀。
江如雪垂着头,白净的脸上彷佛裹上了一层阴霾,骇人的很。
她的身旁还跪着一位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脸上的表情甚是慌张。
江钧似乎被气的不轻,喘着粗气,怒瞪着坐在地下的江如雪,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江持盈。
哼!
站在一边的黄烟冷哼了一声,明明心里开心到不行,确偏生要装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也是难为她了。
“你这个姐姐可真是好的很,平日里看着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不想私底下是一个德行败坏的!居然敢与陌生男人私相授受,真是把我们尚书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黄烟一脸怒气,大声怒斥道。
江钧面如锅底,“好了!你也给我少说点!”
周围的下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心底里却对这尚书府的二小姐很是不齿,亏的还出自书香门第家的小姐,行事如此的放荡。
竟然半夜幽会男子,不仅如此……
众人瞟了眼那位男人手里紧紧攥着的粉色肚兜,尤其是肚兜上绣着的雪字,异常的清晰。
就在这时,江钧的余光瞥见那男人手里的肚兜,一震气血翻涌,差点没黑前一黑晕死过去。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江钧一肚子火无处安放。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怒冲天,几步走了上去,一脚狠狠地踢在了男人的胸口之上。
“你这个畜生!”
没躲过,被踢了个正着的青年男子惊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便是如此,手里紧抓的肚兜也不曾放下,他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肚兜跪在了江钧的面前。
“江大人,在下与二小姐是真心相爱的,望江大人成全!”
瞧见这厮,居然还敢如此恬不知耻的要自己成全,江钧气的胸口直发疼。
“老爷!”
一直注意着江钧脸色的黄烟见此,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
“老爷,可别气坏了身子。”
黄烟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安抚着说道。
那头的江持盈无声的与江潇潇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只在不言之中。
而此时,瘫软在地的江如雪脑子一片混乱,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着那个男人与父亲说话的声音。
江如雪为什么会如此?
江持盈微笑。
那时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她前世的夫君,自私虚伪,满嘴谎话的渣男。
江如雪认为,她前世之所以会活的那么凄惨,全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江如雪内心深处最害怕,最恐惧的存在。
所以一向冷静的她,在遇见这个男人的之时,一切理智都就此崩塌。
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江如雪一遍遍的念着,迫切的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起头,如冰刃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江潇潇母女。
一定是她们,这一切,一定是她们搞的鬼!
贱人!
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很快使她崩溃的理智,得到了平复。
她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充血的眼睛环顾了一眼四周。
愤怒不堪的父亲,得意忘形的江潇潇,假仁假义的黄烟,矫揉做作的江持盈。
贱人!都是贱人!都该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江如雪慢慢恢复了平静,变成了往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