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自己都这样主动，羿昭一定没有拒绝的可能。
没成想。
“朕还有些折子没批，你困了就先去睡吧。”
羿昭克制住心里的暴躁，强忍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没有情绪波动的话。
现在的他只想马上冲进朝华宫掐死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疯狂地克制自己，不做出过激的冲动。
手里的奏折几乎要被他捏烂。
这一刻的宁栀曦平白无故感受到了羞辱的滋味。
他怎么敢，怎么敢拒绝自己！
许久没有尝试过嫉妒滋味的宁栀曦心里快要被嫉妒的火焰吞噬。
“陛下，臣妾一个人不敢睡，您陪臣妾好不好……”
宁栀曦不愿放弃，再次抬起了眼眸，满眼期盼地注视着面前的他。
美人求欢，尤其是这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难以拒绝。
羿昭听到这句话，终于用正眼瞥了她一眼。
他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是值得开心的事，却暴躁无比。
眉头紧锁，羿昭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忽然就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索然无味。
“你要是在这里睡害怕，就回你自己宫里吧。”
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说完，羿昭便重新捡起了奏折，用举动表明自己很忙，没有时间。
宁栀曦：“……”
她完全猜不透羿昭的心思，既然不想，又为何要召见自己？
难道……
宁栀曦忽然联想到许多，难道他是为了让江持盈吃醋，阻拦自己侍寝？
虽然觉得这个想法特别荒唐，可是结合羿昭最近的变化，还有眼前发生的一切，宁栀曦忽然就明白了。
大概就是为了江持盈。
呵！
她在心里止不住冷笑。
男人真是犯贱！
想明白的宁栀曦怎么可能还会再留下去，“臣妾告退。”
她冷着脸出了养心殿，刚才有多勉强，现在脸被打的就有多疼。
养心殿灯火通明，到了后半夜依旧不见熄灯的意思。
“陛下，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周德顺奉上一杯参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羿昭一动不动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御桉上的折子像是在发呆。
从看见淳妃从养心殿出去开始，周德顺就觉得皇上不对劲了。
这不是皇上日盼夜盼的事吗？好不容易皇后想通了，皇上这边又想不通了。
真是奇奇怪怪。
周德顺无奈叹气。
羿昭在这时候抬起头，“皇后在做什么。”
周德顺：“……”
这大半夜的，您问我皇后在做什么？这昨天不是还气的要杀人吗？看看这，是人能问出来的话吗？
“陛下，您要是想知道皇后在做什么，不妨亲自到朝华宫看看。”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周德顺还是极力配合羿昭的想法，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羿昭斜睨了他一眼，“皇后定是睡了，朕还是不去打扰为好。”
他收回视线，重新投向桌上最后一本折子。
“陛下能去看皇后娘娘，娘娘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扰。”周德顺也有些摸不准羿昭的套路。
羿昭冷哼一声，眸底凝结的寒霜越发重，“朕什么时候要说看她了？多管闲事！”
周德顺：“……”
……
……
朝华宫。
江持盈侧躺在贵妃榻上，桌前点着烛火，她就着昏黄的灯看着手里的话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多用功读书，以至于这么晚还不睡。
其实是她昨天晚上被叶缨吵了一整晚没睡好，然后今天白天睡多了，导致现在睡不着。
在现代睡不着可以熬夜打吃鸡。
可在古代，除了看话本，江持盈实在找不着一点消磨时间的法子了。
不过说真的，这古代的话本也别有一番味道，还挺好看。
江持盈身上淌着昏黄的灯光，就这样蜷缩在贵妃榻上，废寝忘食地看着话本。
等羿昭推开门，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你眼睛不要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然后又冷不丁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大半夜的，真是吓死个人。
一抬头，看见门外站着的羿昭，江持盈眼里满是嫌弃。
这货不是召宁栀曦那狗比侍寝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莫不是不举……噢，差点忘了，他根本没机会举，因为人宁栀曦压根就不会给他得手的机会。
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除了杀人自由之外，真是一点乐趣没有。
“你来做什么？”
江持盈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话本，一心二用，十分敷衍地问了句。
除了开始的惊讶以外，她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似乎看见他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而这不惊异的原因，便是因为她根本不关心自己今夜是不是跟淳妃在颠鸾倒凤，或者换句话说，不管他在哪，她都不会在意。
自动解读江持盈意思的羿昭周身气息越发压抑，一双眸子漆黑如墨，与浓稠的夜色几乎融为了一体。
久久没有听到对方回话的声音，难得还记得面前有个人的江持盈放下了手里的话本，终于正儿八经地看了羿昭一会。
“所以陛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相比之前，江持盈这句话的语气显然温和不少。
可是羿昭完全没有觉得，“你是在对朕下逐客令吗？”
江持盈震惊脸：？？？
我就是问你来干嘛……不过你要是一定非得这样解读，那也勉强算你对吧。
她不说话了。
“你别忘了，整个皇宫都是朕的，包括朝华宫。”
江持盈：“……所以？”
“也包括你。”
卧槽！
江持盈一脸骇然地从贵妃榻上爬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羿昭眸色深沉，一言不发，沉沉地看着他，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别提有多吓人了。
“我告诉你，我是我自己的。”江持盈严肃的开口。
这人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耍什么帅？
江持盈怎么也想不通他的脑回路，不会是在宁栀曦那受挫，所以来这里寻求安慰的吧？
呵呵……那最好有多远赶紧滚多远。
要不是看他是反派，江持盈真是多看他一眼都欠奉。
她话落下没多久，羿昭便缓缓靠近，低头凑近她的脸，温热的故意喷洒在她脸上，湿湿的、痒痒的。
四目相对，脸倒映在对方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