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结束之后,大家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易宵。
“主上,您没事吧!”
戚直一脸着急的走向易宵,左顾右看,见他身上除了敌人的鲜血以外并无伤痕,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
敌人来势汹汹,此刻大多数人身上都挂了彩,现在都正坐在地上给自己处理伤口。
易宵垂着睫羽,一双眸子冷的可怕,“无事。”冷然的回了句,他将视线投向了后方的江持盈身上。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厮杀,他们的身上多少都染上了血污,只有她,一身浅蓝色襦裙,依旧是干干净净,可想而知她的身手有多恐怖。
易宵眉眼澹漠,极长的睫毛遮住眸底,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神情。
戚直顺着易宵的目光看向了江持盈,望着那位长相清美的姑娘,他哈哈一笑,“持盈姑娘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名不虚传啊!我等保卫主上不力,适才真是多亏了持盈姑娘。”
正一脸着急查看诗琪伤势的风三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莫名。
风三直愣愣的眼神看的戚直脸色微变。
这人说话不过三言两语,却可以透过这三言两语看到此人的本质。
什么名不虚传?江持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什么名的,他倒是知道的清楚。
脸上带着一抹澹笑,江持盈将手中染血的剑刃一丢,开口道:“不敢当,保卫主上多亏了将军们。”
两人一番客套以后,大家收拾了一会儿,便重新上路了。
马车被毁,只剩下了诗琪的小马车还尚好,江持盈便让易宵去坐马车,自己则翻身上了一匹马。
不想平日里清清冷冷不染纤尘的易宵今日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拒绝了坐马车的提议,同样牵了一匹马。
都这么说了,诗琪同样弃车,于是一行人骑着马,浩浩荡荡的朝南方奔走而去了。
见惯了易宵娇娇弱弱的模样,江持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她策马靠近了易宵,有些担忧的开口道:“主上,您身体吃的消吗?”
易宵斜睨她一眼,是笑非笑的问了句:“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身体不好的错觉?”
额……江持盈愣住,接着,便见易宵的身影渐行渐远。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易美人好像是生气了,虽然这火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江持盈骑马追上了易宵,脸上挤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主上,属下主要是担心您的身体,并无其他用意的。”说到最后,江持盈特意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
“怎么,我身体若是不成,你还能载我不成?”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些许嘲弄。
江持盈喉咙一噎,不明白他突然说话这么呛人做什么。
自讨了个没趣,江持盈撇了撇嘴,暗自放慢了速度,远离了易宵。
淦!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吗?
大家对两人的一举一动不置可否,皆摆出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速度放慢,江持盈瞥眼一看,身旁的居然是那位为人圆滑的戚直将军,眉毛一挑,她目视前方,并未主动搭话。
戚直也并未开口,可他身边的将士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兴奋冲冲的问道:“持盈姑娘,你的身手实在是太俊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太厉害了吧!”
江持盈笑:“没有啦,就一点点厉害。”
吁!突然,前方的易宵停下了马,翻身下地,几步走了过来。
他脸色有些泛白,握着拳头咳嗽了几声。
大家见他这副模样,都纷纷停下了马。
“主上,您没事吧?”
易宵白着脸摇了摇头,大家还未松口气,便见易宵把视线投向了江持盈的身上,“我现在有些体力不支,暂时先与你共乘一骑吧。”
江持盈一脸惊愕:???
她话到嘴边尚未来得及说出口,易宵便翻身上了马,并且一个翻身上了她的马,一脸娇弱的环住了她的腰,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走吧,别因为我误了时间。”
大家:!??
戚直在这时开口了,“主上,不如您与我共乘一骑吧,持盈姑娘一个姑娘家家的,未免有些不方便。”
“不必了。”易宵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不留余地的一口回绝。
他还要开口,易宵接着又说了句,无情的打消了他的念头,“你身上浑身是血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想要臭死谁?”
戚直闻言愣了一下,接着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除了江持盈,没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这才对易宵的选择多出了几分理解。
只是……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易宵搂着的纤腰上。
易宵握着拳头咳嗽了两声,“行了,走吧。”
一行人再次上路,风三骑着马,从戚直的身边一晃而过,在路过他身边时,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戚直,真是死脑筋,连主上的那边心思都猜不出来,还总是自诩聪慧,看不起他们这些大老粗,真是,谁看不起谁啊!
难怪马上三十了还是单身汉一个!
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风三接着又往江持盈的方向瞟了眼,心里满是敬佩。
还得是主上啊!
这持盈姑娘手段虽然也有一套,可这明显不是主上的对手啊!
想到自己那略见成效的欲擒故纵,风三嘴角上扬。
罢了,这持盈姑娘手段虽没有主上厉害,可也是厉害的。
对于风三心里的小九九江持盈是一点也不知,她现在就很是迷惑。
这易美人到底在作甚?
看了眼腰间那双白皙的手,江持盈眼皮直跳。
踏马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看出这等事,即使江持盈脸皮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又不好开口去质问易宵。
于是在回凤鸣的路上,江持盈格外的煎熬,尤其是大伙儿那古怪的眼神,和风三一脸艳羡的表情,让她如芒刺背。
足足奔走了一月有余,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这才入了凤鸣的京城。
这一路上,江持盈体会到了古代不便利交通带来的痛苦教训。
成天吃干干巴巴的干粮不说,还得日夜兼程的赶路,说难听点拉屎的时间都没有。
的亏她体质异于常人,否则非得长痔疮不可。
不过她就疑惑,在马背上的颠簸了一月,吃的还干干巴巴的,这群人都不长痔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