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绾气呼呼的走在前头,唐山见状急的满头都是汗。
“绾绾,你别气,哥代她跟你道歉,对不住绾绾,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你代她道歉?”唐绾闻言停下脚步斜了一眼唐山,“你是她什么人,哥,不会喜欢她吧?”
“没......没有......”唐山急忙摆着手面红耳赤的解释道:“我没喜欢她,我就是不想让你生气。”
这蚊子似的声音,这通红的脸,说他对那齐赛赛没意思唐绾绾都不信。
她心里不禁袭来一阵挫败感。
唐家人长得都不差,一家四口里还属原主长得最差,唐山则是那个长得最好的。
现在唐绾绾占了原主的身体,又用空间泉水改造了自己,所以唐绾绾现在是最好看的。
唐山和唐翰陈氏也有了不小的改变。
比如陈氏和唐翰,不仅皮肤变白了,就连头上没几根的白发也都慢慢变黑了,只是这种效果是缓慢的,所以二人暂时都没有发现罢了。
可唐山不一样,他原本就长得好,只是之前生活愁苦和原主对他的折磨累的他脸上也没个笑。
现在家里也有些银钱了,唐绾绾又给他买了几件合身的衣服,他脸上也常带着笑,看起来甚至比那些世家公子还要养眼。
齐赛赛看上他是应该的。
可唐绾绾不明白唐山为什么会看上齐赛赛。
不说外貌,单说她那性子脾气都不是个好的,这要是娶回家去不一定把他们一家人给折磨成什么样呢。
唐绾绾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唐山。
莫不是因为他这个年纪都没跟异性相处过,所以一有女人靠近他就不自觉的喜欢上那齐赛赛了?
要真是这样恐怕还真是原主的锅了。
唐绾绾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半晌才看着唐山道:“哥,你别觉得我说人坏话啊。”
“那齐赛赛真不是个好的,你要是不信只管等着看吧。”
唐山张了张嘴,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心里也纠结的很。
他快十九了,村子里跟他一般年纪的青壮都成婚两三年了,单只有他,身上背着一家人生活的重担,绾绾又是那个性子,知道他家情形的人家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好不容易现在有个姑娘不嫌弃他对他有意思,他也喜欢人家,绾绾偏偏要来说人家不好。
不就是推了她一下说了两句话吗,绾绾性子未免太跋扈了吧。
这般想着唐山却没说其他的,只是闷着头嗯了一声。
唐绾绾看着他冷下来的神情,心底一阵失望,便什么也没说转头走了。
从这天开始兄妹二人就莫名其妙的开启了冷战模式。
唐绾绾觉得她已经尽力弥补改变原主留下的烂摊子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家着想,根本不是计较齐赛赛对她的冒犯。
说白了就是觉得齐赛赛这姑娘不行。
唐山则是觉得这些年他为了整个家为了绾绾早出晚归劳心费神的付出,现在有了喜欢的姑娘子妹妹不支持就算了还横加阻拦。
说白了就是觉得唐绾绾没有为他这个哥哥着想。
只是这冷战是唐翰和陈氏谁也不知道,兄妹二人也没有将齐赛赛那事告诉他俩。
唐翰每日早早出去齐木匠家,唐绾绾则是忙着去县里监督铺子的施工进程以及买些铺子里到时候要用的东西。
兄妹两人天天谁也不见谁,是以唐翰和陈氏也没察觉出来。
唐绾绾让陈氏找了些会女红的姑娘婶子来,又专门找了里长租用了村里一处没人住的空房,专门用来存放做好的玩偶抱枕和炒好的板栗之类的。
当然放炒板栗的那间房已经被唐绾绾锁起来了,里头什么也没有。
毕竟炒熟的板栗还是放在空间保鲜柜里最好了。
家里县里两头跑,没几天唐绾绾就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唐家人整天见面倒也没有察觉出来她这个变化。
倒是景疏派来保护唐绾绾的两个暗卫先发现的。
影二将这事禀报给了景疏。
回去的时候影一皱着眉头训他道:“这些只是小事,不用让主子劳心,你真是多嘴。”
影二闻言似笑非笑道:“你可真是个榆木脑子,你难道没看出来主子对那唐绾绾不一般吗?”
“什么不一般,她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
影二取出水囊喝了两口清酒,闻言仰头大笑道:“那你就等着看吧。”
影一抿了抿唇,觑眉将影二手里的水囊一把夺过闻了闻:“你又喝酒?”
“小酌两口而已。”
“一口也不行,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有任务在身。”
影一无奈的摊摊手,“行吧行吧。”
藏在暗室里的景疏看着影二传过来的消息心里有些堵得慌。
这个唐绾绾真是一天都不消停,现在竟然还忙的瘦了。
本来身上都没几两肉,这下好了只剩一把骨头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不禁急躁了几分。
据楚喻传来的消息说现在那些贩卖私盐的人刚刚放松警惕,若是他突然出去恐怕那些人又将头缩了回去。
要是这次再缩回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住这些人的尾巴了。
景疏眉头紧锁,手指不耐的叩击着桌子。
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道女子动情的嘤咛声。
紧接着是楚喻紧张的声音,“袁姑娘,请你自重。”
“自重?”
袁明月哼笑一声,娇里娇气道:“楚公子,家父将奴家许给了你,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反叫奴家自重呀。”
景疏心头一跳,袁明月?岂不就是那贩卖私盐的袁虎?
据楚喻说那袁明月会些手脚功夫,不说多厉害,起码制住楚喻是够的。
先不论要是被袁明月得逞了那袁虎如何辖制楚喻,单说现在让景疏去听这恶心人的事他就嫌弃的不得了。
这下景疏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快步走到这间暗室与楚喻书房连接的门前。
门上有个可以看见外头的小孔。
景疏趴在那小孔上往外看去,楚喻竟然正被那不知廉耻的袁明月压制在八仙桌上。
楚喻家从商不从政,楚喻娘又是个疼孩子的,所以楚喻自小便被宠着长大,不仅没学武也没考功名的打算。
幼时他爹曾让他学功夫,可楚喻嫌累整日懈怠,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上次被盐贩子派来的百十名杀手围剿时若不是楚喻拖累,景疏早就杀出去了。
那次回来他就让楚喻好好学些功夫傍身,楚喻面上答应却并未去做,以致现在被一个柔弱女子压在桌上他竟然毫无反手之力。
景疏眉头紧皱,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外头。
若是楚喻处境不妙,他也好出手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