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术》听名字便知,心随意动,意随心生,万般皆可幻。不受约制,没有界限,已经不是幻术了,是真正的神仙术了。
幻影门的费久信已经习全了本门整本的《幻影术》还不知足,还妄想觊觎祖师爷的《随心术》,当真欺我未龙门没有人了。
先是计害师公兆然子,后又是门人羞辱师叔渔和子,还上未龙门抓师父,就连宕和子师叔也受其害。
当真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此仇不报,我晏与南誓不为人。
但是,要为师门报仇,只有变得比他更强。
要想习得《随心术》除了掌门令,就要会异空咒,还要会神魔咒。
掌门令应该在师父那。
异空咒,自己知道。
但神魔咒并不知,神魔咒应该是在《幻影术》的下半部里。
这下半部又在哪里?
祖师爷说《幻影术》没有上下部之分,上半部里就有下半部,下半部里也有上半部。
后人以为是分了上下部,其实半部及全本。
晏与南躺在靠窗的木塌上,晒着冬天的暖阳,把当初在海兴镇找到的半本《幻影术》看来看去。
这上面除了奇怪的字符什么也看不出来。
也许幻灵目能看点不一样的?
晏与南启动幻灵目,看向师门的《幻影术》,没有变化,还是那些奇怪的字符。
看到这些奇怪的字符,晏与南想不明白,为什么祖师爷把幻术传世,为什么要用这些奇怪的字符记录。
以至于到了近两三百年来,一度幻术断层,未龙门衰败。
但想到在幻境里看到祖师爷那副聪明的样子,应该是有目的而为之。只是自己这些后辈蠢笨参悟不透。反而是窃贼费久信参悟出来了。
着实让人气恼。
想得费神思,想着想,晏与南就盖着书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戴思宽来了。
最近,戴思宽又开始继续学业了。因为是在何赛金的监督下,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稍稍偷下懒,就会被何赛金揪耳朵,打手板,还要罚不吃饭。
其他体罚还好,罚不吃饭,简直要了戴思宽的命,他正是勐长身体的好时候,一天三顿还感觉饿,要连三餐都不能保,他可受不了。
所以,最近被迫学得很勤。在晏与南身边当小尾巴的时候并不多。
只有每日在练锻体的时候,晏与南会去监督的时候,他能才跟大哥诉几句苦。
但明显,晏与南对他的遭遇一点也不同情。
眼见着别人都把未龙门欺成这样了,门人还不奋发图强,晏与南也是暗暗着急。
师父打自己懂事起就不靠谱,下了山也没有振兴师门的责任感,到处玩乐,还逗着自己四处找他。
现在师弟戴思宽又是个娇气怕吃苦的,如果自己不狠狠心,戴思宽当真要䟿䟿无为一辈子。如果都是䟿䟿无为一生,那自己当初又何必劝他走出渔村。
“大哥,你睡着了吗?”
......
“大哥,关于练术眼的事,我有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今天练了后感觉眼睛酸痛,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我略有小成了?你以前练的时候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不曾。”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你练字时姿势不对。”
自己曾看到,只要何赛金没看着,他就弯腰驼背,眼睛都快凑到书纸上去了。
这样久了,日复一日的,眼睛能不酸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的术眼练得略有小成了才会眼睛酸痛呢。”
晏与南轻笑的声音从书下传来。
“你开术眼连两个月时间都不到,初窥门径都算不上,就略有小成了,你还把自己当天才了。”
戴思宽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还不是自己太着急想学幻术了。
“想学好幻术,术眼的基础一定要打好。等见到师父了,让他给你请符锻体,三年后你就可以学幻术了。”
三年,三年时间还有好久。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未龙门。
如果没有了,谁来教这傻小子幻术。未龙门的幻术不能再断了,再断未龙门就消失了。
想到这里,晏与南开始提笔默写《幻影术》上半部咒法的文字,如果自己那时候不能亲自教他,就让他自己去领悟学习。
“大哥,你在干嘛。”
“我把师门幻术写出来传给你。你赶紧把字认好了,别到时候还要找人给你念上面的秘诀。”
“为什么要找人,你直接口述给我不就好了。”戴思宽凑上来看晏与南默写。
“大哥,你好厉害,全都记得。”
天天在脑子里冥想,能不记得吗?更何况自己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哪像这个傻小子,一个字要学一天。
振兴师门要是落在这小子身上,怕真是无望了。如果真的干不过幻影门和那魔童的黑无常,只希望这小子没事,让他再找一个有天份的孩子,把师门秘法传下去。
戴思宽看晏与南写久了,有点无聊,而且上面的字,自己大部分都不识得。
戴思宽指着塌上那半本牛皮《幻影术》说道:“大哥,你费这时间默写干什么。你直接把那半本书给我不就好了。”
“我给你了,你能看懂。”
“我现在是看不懂,到时也像你一样,你幻个几天几夜的幻境,让我进到幻境里去看不就好了。”
晏与南笑笑。只怕到时没人给你幻一个安静学习的幻境了。
见晏与南不搭理他,戴思宽拿起《幻影术》东看看,西翻翻。
这本如此厉害的幻术,谁想到,它曾在自家的桌子底下呆了几十年。还真是委屈它了。
看这圆圆的桌脚印,还那么明显。
戴思宽有些轻轻地摸摸这本珍贵的《幻影术》像摸狼崽灰熘一样,带着安抚和怜惜。
“大哥,这本秘籍是怎么看的?”
“什么怎么看?”
“就是哪正,哪是反?”戴思宽举着《幻影术》上下颠拿,感觉怎么拿都不对,又好像怎么拿都对。
晏与南抬眼看了一下他,笑说道:“不管怎么拿,你都不认识,有必要知道吗?”
“就算不知道,可这书也是要分倒顺的吧。总不能顺着能看,倒着也能看吧。”
戴思宽悻悻放下书,大哥惯会打击人的。
“我看大哥也不知道,这书哪个方向是顺,哪个方向是倒吧。”
毕竟都是些看不懂的怪符号,哪个方向看都一样,看不懂。
默写中的晏与南突然停住了笔,他神情变得凝肃,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大哥?”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晏与南眼睛紧盯着戴思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