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堂的这艘海上作业船比较特殊的一点是，在船体的中央设计了一个吊装孔。从事海底打捞作业的时候，这个孔就是出水物件的出入口。

这样一来，就能够在吊取重物的时候，保持船体平稳。

这个时候，蒋英城和程玉栋两个人正守在那个孔边上，守株待兔呢。

周围漆黑一片，两个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观察着。这艘到捞船四边船舷无抓无爬的地方，只有这个孔能够从海里上人。

两个人守在这里已经十多分钟了，都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也开始怀疑向北寒的判断有没有问题。

就在蒋英城要起身去问向北寒的时候，忽然发现仓口中间的水面毫无规则地涌动了起来。

程玉栋发现后，迅速伸手拉住了蒋英城。然后，用手指了指水面。两个人马上严阵以待，准备擒人。

果然，没用上一分钟，就从水里缓缓地冒出了个穿着潜水服、戴着潜水镜，但没有佩戴呼吸设备的人脑袋。

而在把头全部露出来后，两个人也看清楚了，这个人的嘴里正叼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就见这个人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可能是刚从水里暴露在空气里，眼睛还不太适应这里的光线，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状态。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海瘪子郭立伟。

郭立伟的水性也是万里挑一的。从渔船上下来，没背潜水呼吸设备，这小子竟然在水里憋气超过了五分钟。围着向北寒这艘海上作业船转了一圈半，没找到可以上船的地方。最后，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才发现了开在船体中央的这个孔洞。

“妈的！这分明就是一艘打捞船，老子发现的那艘古代沉船里的宝贝肯定让你们抢先一步捞走了。等着，老子非让你们乖乖地送回来不可。”

“海瘪子”郭立伟心里叨咕着，就伸手搭上了吊装口的外沿，两只手一用劲儿，就把上半个身子露出了水面。

就在这个时候，蒋英城和程玉栋才确认这个人是一个人来的，手里除了那把匕首外，没有其他的武器。

看着郭立伟已经爬上了一半身子，蒋英城和程玉栋一打手势，两个人同时出手，死死扣住了郭立伟的手腕子。

蒋英城出手从郭立伟嘴里拔出来那把匕首，蒋英城则是挥出一手刀，砍在了郭立伟的后脖颈子。就这样，“海瘪子”还没有看清楚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时候，他自己也已经被敲晕了。

“小北神了啊！他怎么知道有人会从这儿摸上来的？”

蒋英城兴奋地说道。

程玉栋谨慎地盯着吊装口看了一会儿，确认是没有人再上来后，才对蒋英城说道：“城子！我在这儿看着，你上去告诉小北和阿峰一声儿。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得嘞！”

嘴上答应着，蒋英城就把刚抢来的那把匕首递给了程玉栋，转身上甲板了。

没用一会儿，向北寒和吴尊峰下来了。而蒋英城一定是冒充个人，留在甲板上和赵勇监视对面。

“这小子外号叫‘海瘪子’，据说他能憋住一口气在水底下待上十五分钟。没有何推进设备，就能游出去一公里。”

这时候，徐继堂也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郭立伟。

其实，这个郭立伟的正经外号应该叫“海憋子”，意思是说郭立伟能在海底下憋气潜泳。久而久之，这个外号叫的人多了，怎么叫的都有，漫漫地，就把“海憋子”叫成了“海瘪子”。

听了徐继堂的介绍后，向北寒示意程玉栋，把郭立伟弄醒了。

程玉栋也不讲究，向北寒的意思是让他想办法给郭立伟按摩一下后，他就自然行了。可程玉栋不管那个，伸手从边上抄起一个平时船员拿来装臭鱼烂虾鱼饵的盆子，到吊装口那里就舀了一盆冰冷的海水。回来以后，一点儿没犹豫，一股脑地就倒在了郭立伟的脑袋上。

“啊……”

被冷水一激，郭立伟马上就醒了，还没等他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别乱叫唤，否则我把让你的耳朵片下来，丢海里喂鱼。”

程玉栋阴森森地说道。他以前当过特种兵，也配合武警公安部门抓过逃犯。遇到什么样的烦人，采用什么方法逼供，早就学的明明白白了。

看着本来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正冰凉、阴森地贴着自己的耳朵根，郭立伟立马就不干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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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四宝自己看不着，程玉栋贴着郭立伟耳朵根用的其实是刀背。

向北寒示意程玉栋先别吓唬他。“朋友！你是郭四宝手下的几把手？”

向北寒温和地问道。

也不知道到什么原因，向北寒和和气气地问话，却让郭立伟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正向自己的面前压迫过来。

“我也不是几把手，就是负责四蛤蟆海上运货业务的。”

郭立伟乖乖地回答者向北寒的话。说完了，他自己都骂了自己一句，“我他妈怎么这么听话？”

点点头，知道这小子没说假话，向北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偷偷爬上我们的船，是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诚心和我们做生意。”

这回，郭立伟学的油滑了，开始不老实起来。

从郭立伟闪烁不定的眼神里，向北寒就知道这小子没说实话。

不由地一笑，说道：“朋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在你身后的那位兄弟，脾气不太好，虽然不至于要了你的明，但让你掉点儿零件儿，还是有可能的。”

听了向北寒的话，程玉栋非常配合地用刀背的一条棱角在郭立伟的耳垂下方稍微用力地蹭了一下。

力度拿捏的相当好，虽然没有流血，但却是相当的疼。

“啊……别、别，别动手，我说，我说。”

郭立伟丢了魂儿地喊道。

“小声点儿！要不然我把你舌头也割下来。”

程玉栋威胁地说道。

这句话果然好用，郭立伟立马闭上了嘴。

“说！你来干什么？”

这会是蒋英城问道。

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几圈，知道自己碰上克星了。这回不说实话，看来是过不了这关了。

想明白以后，郭立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过程交代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