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大姐!这位就是‘长峰’集团董事长,吕长峰先生的公子,吕正军先生。今天,吕先生来这里是想和你谈一件重要的事情。”
胡胖子胡军说着,还转头看了一眼撇着嘴坐在张秀珍对面的吕正军。
虽然胡军对吕正军父子始终是卑躬屈膝,但此时,看着吕正军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的火儿也是快要烧到脑瓜门子上了。
可奈何,人家是自己的老板,有火儿他也得使出吃奶地劲儿往下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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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陪着笑了一下,胡军转过头,面向张秀珍和赵勇、蒋英城,接着说道:“吕先生现在是北京大学历史考古系的在读研究生,有非常高的古董文物鉴赏能力和水平。几年前,吕长峰董事长为了帮助秀珍大姐你们家渡过难关,曾经高价收购了您一对葫芦。这件事情您应该还记得吧?最近呢,听说您这超市经营又遇到困难了,吕长峰先生很着急,就想如果您还有什么要出手的古董文物,他一定高价收。为了表达诚意,特别派他的儿子,吕正军先生亲自登门来谈这件事。”
胡军说到这儿,吕正军的嘴又向下撇了撇,接口说道:“张女士!我父亲向来乐善好施。知道你的这家‘通达’超市经营情况不算太好,可以说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了。怹就想到了几年前收的你们家里的那对葫芦,对你帮助很大,这不就派我亲自登门,看看你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古董文物的要出手,只要我鉴定到代,一定给您一个最高价。”
说完,就傲然地看着对面的张秀珍,等着她回答。
听完吕正军的话,张秀珍就算是好脾气,也被气得脸色煞白。
不过,坐在她两边的赵勇和蒋英城,由于有了向北寒事前的部署安排,反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
赵勇嘿嘿一笑,说道:“吕先生!既然你和你父亲都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咱们不提收不收古董文物的事儿,你们能不能先借点儿钱帮助张阿姨这个‘通达’超市经营下去呢?等生意好了,我想张阿姨会连本带息地返还给你们的。”
赵勇一副玩世不恭的奸商嘴脸,让蒋英城努力地憋着笑。
听完赵勇的话,吕正军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不过,他还是忍下了,淡淡一笑,说道:“这位兄弟说的话好像是有点儿不在行了。我们是做好事,但不是做慈善。我们家是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说完,眼皮一挑,看了一眼赵勇,说道:“兄弟!只要张女士家里有我看上的东西,我就能给出市场最高的价格。而且当场现金交易。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赵勇也是嘻嘻一笑,说道:“干嘛非得拿东西交易呀!没东西还不能帮张阿姨个忙嘛!我们不已经给了张阿姨十万了嘛!”
话说的不多,但语气相当的气人。
“给?你说的是给?你别那我当傻子了,你这话鬼才信呢。”
吕正军一脸不屑地说道。
没用赵勇说什么,胡军不适时宜地趴在吕正军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真的?”
吕正军斜脸问了一句。
胡军点点头,说道:“十有八九!”
吕正军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眼睛里输出了怀疑和不懈的神情。
“我佩服这位兄弟的言行。不过,我对你们的目的表示怀疑。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啊?”
说完就用眼睛直视着赵秀珍,说道:“张女士!这两位是不是向您提出了其他的要求?比如说,要收购你们家里的古董?”
不得不说,这个吕正军的脑子反应还是挺快的,几句话就把原本极为相信向北寒的张秀珍说的思想有些波动,开始怀疑起向北寒三个人找她,并且送上十万块钱的目的了。
只是眼神中的一刹那怀疑与犹豫,吕正军就捕捉到,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有点门儿。
当即,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张女士!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好人好事了,不求回报的投资是根本不存在的。我提醒你,还是想清楚一些,这几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帮你的。”
说完,吕正军往椅子上一靠,用很耐人寻味的眼神扫着赵勇和蒋英城。
张秀珍的眼神也开始慌乱了起来,看看赵勇,又看看蒋英城。
而这个时候,坐在院子里的向北寒,已经通过耳机把超市里几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吕正军的话,向北寒也不由不点头佩服这小子的脑子,不愧是商人世家出身,这反应能力确实够快,很会利用对方心里的弱点。
微微一笑,向北寒对从耳机对赵勇说道:“按我们说好的办,让张阿姨拿出几件东西给他看,让他出价。”
通过耳麦,听到向北寒的话后,赵勇一笑,转头对张秀珍说道:“阿姨!既然吕先生这么说了,那我们之前谈的就没必要在隐瞒了。您就拿出几件东西请这位北大历史考古系的吕先生给您掌掌眼,看他能出个什么价。”
“啊……这……这行吗?”
张秀珍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听完赵勇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姨!您别慌别乱,就按我说的,取几件东西请吕先生给您定定价,说不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呢。”
蒋英城微笑着说道。
张秀珍点点头,起身向后面走去。他知道,向北寒正在院子里等着她呢。
“小向子啊!我这心里扑腾扑腾的,咋就那么不踏实呢!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来找我,又平白无故地给了我十万块钱,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
张秀珍已经慌乱的语无伦次了。不过,从话里,向北寒明白,这位朴实的阿姨对自己还是信任的。不然,她不能问出这么直愣愣的话来。
向北寒一笑,说道:“阿姨!我来究竟是干什么的,我前面已经告诉您了,我没骗您。至于这个吕正军是来干什么的,不用着急,咱么试试他就知道。”
说着,就把那一套晚清民国的浅绛彩山水人物三才盖碗递给了张秀珍,接着说道:“阿姨!这套茶具,是晚清民国景德镇烧制的浅绛彩工艺,年份不算长,但好在是工艺、画工都是上乘,保存完整,我给出的市场价是八千块。您把这件东西拿给吕正军,让他定价。如果高于八千,您就卖给他。同样,您那些我先前鉴定过、给过价的瓷器,如果他能给出比我给的还高的价,您就都出给他。我绝不拦着。”
“小向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张秀珍手里捧着那套茶碗,不明白地问道。
向北寒一笑,回答道:“我这是帮您卖高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