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一胖一瘦两个老头楞么楞眼看着自己,不说话,向北寒知道两个人没认出自己来。
塔读@ “怎么,二位老板不认识我了?还记得那只水晶的鼻烟壶吗?” 向北寒笑着问道。 “啊!啊……原来是你呀!哎呦!小一年没见,你简直是大变样了,真是不敢认了。” 瘦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胖老头好像有点儿不相信,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是这‘向宝堂’的老板?” 微微一笑,向北寒说道:“怎么,不像吗?” 胖老头轻轻摇摇头,说道:“你这么年轻就能上手掌眼书画?” “哎呦!靳老爷子!您要是说他没有上手书画的眼力,那您可就是走眼了。小北鉴定古代书画的眼力不比那些个专家差。” 金锁说着就给几个人进行了介绍。 胖老头叫迟海潮,瘦老头叫靳松超,两个人常年跑北京到东北这条线,两边倒腾古董文玩。把在东北收到的够档次的古董,带到北京来出手,这叫“高货高处走”。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反过来呢,两个人又在北京的鬼市、地摊,收一些低档次一点儿的文玩核桃、手串、珠子什么的,带回去卖,这叫“低货低处流”。 从矛头小伙子开始,迟海潮和靳松超两个人就搭档合伙做生意,三十多年了,也在东北行里创出了挺响的名声。 相互认识后,一直态度温和的迟海潮笑着说道:“没想到,真的是想不到,向老板这么年轻,就能在北京支持起这么大的店面,生意好不说,名声还这么响,我们在东北都听说了。所以,在得到这件东西后,直接就来‘向宝堂’找你,请你给掌掌眼。” 向北寒谦和地一笑,说道:“不敢!不敢!这都是同行抬举我,我可没有那么深的道行。” “哼!有没有的,来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老迟!快点儿吧,我这肚子都饿了。” 脾气有点儿暴躁的靳松超冷着脸说道。自打上次把那只水晶鼻烟壶,以十四万的价格出给向北寒,他心里就不太舒服,始终认为卖便宜了。 其实,靳松超心里之所以不舒服,并不是因为卖的便宜了,而是觉得被向北寒这么个生瓜蛋子生生捡了个漏,他才觉得脸上没光。 迟海潮当然明白老伙计心里是怎么想的。 当即一笑,迟海潮说道:“向老板!我这老哥儿是个急脾气,你不在意。说实在的,来了也有两、三个小时了,这肚子是有点儿饿了。” “得嘞!咱们先吃饭,对面‘白记’,咱们吃面去。” 向北寒敞亮地说道。表现出对那件儿雍正御笔并不着急看的意思。 他不着急,靳松超却有点儿着急了,张着眼睛说道:“正事儿没干呢,吃什么饭,没胃口。” 迟海潮哈哈哈一笑,说道:“松超啊!你这脾气都这岁数了也不改改,沉住点儿气。” “哎呀!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能不急嘛!” 靳松超说道。 呵呵一笑,迟海潮冲着向北寒说道:“向老板!要不您受累,就先给这件儿东西掌掌眼?” 向北寒笑着扫了一圈眼前的四个人,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就先忍忍肚子,欣赏一下两位老板带来的宝贝?” 相比于美食,几个人显然对这件儿雍正御笔更感兴趣。 迟海潮小心谨慎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画轴。向北寒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的那件东西年轻不了。因为,单是外面那条蓝色的轴套就得百十来年的岁数了。 黑皮和金锁动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又铺上了一条纯羊毛的台布,迟海潮和靳松超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地把手上的卷轴缓缓打开。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当茶黄色的绢纸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向北寒的眼睛却快速地合上了,因为眼前刺眼的红芒已经让他不能视物了。 好在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的那副字上,并没有注意到向北寒眼中的异象。 缓缓睁开眼睛后,向北寒把目力放到最大,开始仔细鉴定这幅雍正皇帝所书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首先,向北寒先反过来看了一下绢的质量,又看了看装裱的形式。绢是清宫库绢,裱是宫廷老裱,墨是上好的御墨,虽然经过一百年以上的时间消磨,但看上去还是深沉油亮,应该是胡开文所制的贡墨。印章也是上号的八宝印泥所盖。 单从这几项鉴定条件看,这件东西肯定是出自清宫旧藏。至于是不是雍正帝御笔所书,那就要看字本身了。 由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全文总计五千一百七十六个字,以这幅卷轴每行十二个字的书写方式,卷轴全部展开怕不得超过十米。所以,迟海潮和靳松超两个人只展开一米多长的一段。 双眼微合,先是看了一下整体风格。这是以行楷书写的,字体秀美大度,不拘小节,一气呵成,连贯自如又不失严谨。从书写的细节中,能够看到董其昌的影子,也能够捕捉到赵孟頫的痕迹。 “这倒是符合雍正皇帝的书法特点。” 向北寒心中暗自说道。 都说字如其人,这话用到雍正的身上非常合适。雍正皇帝心思缜密,反应灵敏,能纵览全局,果决干练,不拘小节,所以他的字也透着清新严谨,笔意潇洒,字里行间透着帝王风范。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点点头,向北寒说道:“两位老板,能不能全部打开?单这一部分我还不能确定真伪。” 可能是怕自己的老伙计靳松超再发火,迟海潮赶紧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请你掌眼,肯定是要看全的。” 说着冲靳松超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一个放,一个卷,把十余米的长卷全部在向北寒的面前走了一边。最后,在落款和印章的那一段停了下来。 向北寒微微弯腰,把眼神放到了“破尘居士”“雍王”的落款,以及“康熙五十年”的时间纪年上。 又仔细看了看,落款下发盖了一方“大和斋”的印章。 把所有的细节都看完以后,向北寒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轻轻摇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可惜!”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让所有人的神情都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