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千石手里有一幅阎立本的书法真迹,向北寒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阎立本不但是唐朝唐太宗李世民的当朝宰相,而且还是一位大书法家,大画家。
他的代表作品《步辇图》《历代帝王像》《魏征进谏图》《北齐校书画卷》等,可都是国宝级,禁止出国展出的文物。
“王叔儿!您说的阎立本的真迹在北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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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内心激动无比,但表面上,向北寒还是波澜不惊地问道。
王千石点点头,说道:“这件东西我也带到北京来了,至于真不真的,我就说不好了。这件东西到我手也算是机缘巧合,十多年前,我到陕西的一个朋友家看一套古书,就在他们家的桌子上看到了这幅字。显然这个朋友不看真,只是随意插放在卷缸里。可我看着写的挺漂亮、挺精到的,就问他出不出手。我那个朋友倒也豪气,直接就说送我了。那我怎么好意思呢,就象征性地留下了一万块钱。这些年一直在我手里放着,也没找个行家看看,真不真的我还真没看出来。”
这个时候,黑皮也把事情办好了,十万块钱也转到了王千石指定的银行账号上。
向北寒点点头,说道:“王淑儿!您现在方便吗?我送您回去,直接看看那幅字,怎么样?”
“那敢情好!我正寻思着怎么让你给掌掌眼呢。说心里话,如果把东西拿到你这大名鼎鼎的‘向宝堂’,那张字再不真,我这老脸还真没地方放。”
王千石笑呵呵地说道,对向北寒的提议很赞同。
向北寒心里也很高兴,不管那幅字真不真,去一趟总是有一半的希望的。
一个多小时后,大奔越野车停在了大兴区一个新建小区外。这里就是王千石的女儿家住的小区。
“小北啊!这个时间我女儿上班了,正好没人瞎搅合。”
王千石笑着说道。
向北寒看得出来,王千石和女儿的关系应该非常亲密,不然也不能这么说。
来到一栋楼的十五楼,王千石打开房门,招呼向北寒进来,又是让座,又是倒水的,好一顿客气。
“王叔儿!您别忙了,还是办正事儿吧。”
向北寒心里可是有点儿着急了。
王千石点点头,笑着回答说道:“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告诉你吧,这幅字我拿过来后,就没让闺女看见。她原来就反对我弄这些个东西,说是真的少、假的多,我竟上当受骗了。”
说完,呵呵一笑,就进到了卧室里。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只画轴盒子。
“盒子是我后配的,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光杆司令的轴。”
王千石边说边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幅画轴。
“王叔儿!您别急着打开,我先上手看看。”
向北寒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雪白的手套,这是他从“向宝堂”特意带出来的。上手书画作品,手套是必备的。
接过卷轴,先是用手掂了掂。
只是一掂,向北寒心里就有数了,暗自说道:“分量头儿对,至少是明代往上的卷。”
又看了看轴头,材质是两个玳瑁、镂雕工艺的貔貅,生动灵活,寓意挡灾辟邪,招财进宝。
淡淡一笑,向北寒说道:“王叔儿!就这两颗轴头就不止一万的价钱了。”
“哦!是吗?这是什么的?”
王千石听了向北寒的话,好奇地也看了看卷轴的轴头。
“这是玳瑁的,从工艺上看,是明中期的。”
向北寒解释道。
“玳瑁?什么是玳瑁?”
王千石不明就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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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王千石说了句外行话这话,向北寒心里好笑,知道这位老先生穷极一生只是研究古书典籍,对古董文玩的其他门类真是一窍不通。
心里笑,可脸上没带出来。表情认真地解释道:“玳瑁是一种海龟。它的角质背板,也就是海龟壳可以用来制做眼镜框或装饰品。唐代诗人沈佺期写的《独不见》中写到:‘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变夜长。谁谓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诗词中所提的‘玳瑁梁’,就是描述衣冠的精美与豪华。可惜,过度的捕捞使玳瑁这种海龟已经成为濒危物种,在中国近海也几乎绝迹。”
“哎呦!造孽呀!为了得到这么两个轴头,就要杀死一只海龟。太残忍了!真是造孽!”
王千石不住地摇头唏嘘的说道。
呵呵一笑,向北寒说道:“王叔儿!你的这两个轴头可是明代的,那个时候的人哪有什么保护动物意识啊!咱们以后不买卖就完了。”
“那这幅轴头是不是要拆掉上交啊?”
王千石天真地问道。
向北寒一笑,摇头说道:“不用!这么好的东西拆掉多可惜啊!这是明代的轴头,是可以买卖的。您放心吧,这是法律规定允许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王千石终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看了看桌子上没有什么水渍,也很干净,向北寒才把卷轴平铺在上面,慢慢展开。
这是一幅尺寸为长近三米,宽有二十五公分的横幅卷轴,内容是《转轮圣王经》。仔细数来,整幅卷总计一百八十五行,每行十七字。
全卷以楷书书写。字体捺笔重墨、粗细相间、用笔潇洒、结体宽绰。
点点头,向北寒说道:“唐代盛行楷书。书体成熟,书家辈出,在楷书方面,唐初的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中唐的颜真卿、晚唐的柳公权,其楷书作品均为后世所重,都拿来当做学习书法的模范。但阎立本的楷书我很陌生,从来没上过手。整幅经卷气势如虹,如唐代国势的兴盛局面。字体构架结构十分巧妙,这点儿既不和颜真卿相似,也不和柳公权相似。给人一种稳定、庄重的视觉效果,这种形式最适合严格意义的楷书。”
说到这里,向北寒不由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小北!看你这意思,这幅字不真吗?”
王千石紧张地问道。
轻轻摇头,想了一下向北寒说道:“王叔儿!我说实话,这幅字存在一点儿争议。”
向北寒这话一出口,王千石差点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