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们这个村是什么村啊？我们哥俩穿山走过来的，找不着车了。”
向北寒蹲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爷子跟前，喘着粗气问道。
赵勇见向北寒开始演戏了，他也是很配合地一屁股坐到了边上的石阶上，显示出很累的样子。不过，他胸前那个隐藏着的摄像头，正准确地对着向北寒的那个方向。
山羊胡的老爷子应该有七十多了，耳朵有些背。向北寒第一遍问话，他没听清，问了一遍。
向北寒赶紧地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
这会听清楚的老爷子，说道：“我们这儿是西高村，归平谷县管。村子不大，但我们村子人杰地灵，远近闻名。出过两个县长，一个翰林，村子里现在还有私塾、祠堂那些个老房子。好地方啊！”
典型的北京老头的性格。话多，啰嗦，问一个问题能给出你十个答案的老头。
这正是向北寒希望遇到的人。
当即冲赵勇挤了一下眼睛，向北寒眼睛扫了一圈这群老人的样子，接着大声问道：“大爷！你们这个村子离县城多远啊？”
“啊！差不多有三十里地。远了。”
老爷子捋着胡子回答道。
“我说小伙子！你们两个是走着过来的？”
另外一个光头老爷子，插嘴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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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我们哥俩一边走一边玩，就走过来了。”
向北寒回答说道。
“咳！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都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年轻人都进北京城过好日子了。”
光头老爷子叹着气说道。话里透露着孤单和无助。
向北寒一笑，说道：“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乡村有乡村的好。不一样的。我们哥俩就喜欢农村，喜欢老东西。”
看着差不多了。向北寒从包里拿出取出两袋子驴打滚和艾窝窝，分给了这些个老人。
北京人普遍喜欢吃甜的，这两样小吃儿，更是受他们的欢迎。
有句话说得好，美食是撬开话匣子最好的钥匙，和这些老人打交道更是如此。
熟络起来后，向北寒试探地问道：“几位大爷、大娘！你们家里有什么老东西、老物件吗？如果能出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最好的价格！”
“你们是来手古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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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老爷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向北寒马上知道，这个村子已经不止一次被铲地皮的贩子扫荡过了。有好东西的可能性不大了。
不过，本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战术，向北寒还是笑呵呵地说道：“算是，也不是吧！”
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双圣”博物馆运行总监的名片，递给了老爷子。这张名片是陈思嘉硬给他印制的，按她的意思，有了这个名头，自己收的东西她先要过目。是好东西就先进她的手了。
不过，有了这张名片，也让向北寒能够与那些铲地皮的贩子区分开来。
老爷子也是个有文化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老花镜，看了看手里的名片。问道：“小伙子！你是博物馆的？”
“嗯！我在‘双圣’博物馆做文物鉴定工作。”
向北寒笑着回答着。
“哎！老郭！你家里不是有两个瓶子吗？上次来那两个人出的价你嫌少，不如张这个小伙子帮你看看。反正你要卖，价格合适你就卖了呗。”
留山羊胡的老爷子嘴里嚼着艾窝窝，含糊其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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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有东西，赵勇也来了精神，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插嘴说道：“大爷！有东西就拿出来看看呗！只要我们看上，价格绝对是最高的。”
姓郭的光头老爷子想了想，说道：“行！你们跟我来吧。到家里看去。唉！这些东西留不住了。”
边叨咕着，边打头向村子里走去。
一路上，向北寒从房屋样式和街巷的布局看出来了，这里确实是个老村子了，很多房子还都是清代建的。虽然老旧，可依然结实。
来到一个黑漆大门前，老爷子推开了大门，转身对向北寒、赵勇说道：“在院子里等着吧，屋子里黑。”
说完就自顾自地穿过院子，进了正房。
院子不大，收拾的到挺干净的，没有一片树叶，也没有一根杂草。
“我就这么两只瓶子，你不是高鉴定的嘛！你䁖䁖，看看是哪朝哪代的。”
郭老爷子一手提着一只青花人物画片的瓷瓶出来了。
见老爷子就那么随便地一手一只拽出来了，向北寒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赶紧说道：“郭大爷！您慢点，轻轻地把手里的瓶子稳当地放地上。”
姓郭的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我还没老到没用的地步。两只瓶子没多少分量。”
说着，两只瓶子就稳当地放到了正房门口的瓷板地砖上。
眼睛扫过两只瓶子，向北寒并没有急于上手，而是在一定距离上观察着瓷瓶的器型。
侈口，颈部较短，丰肩，肩下弧线内收，至胫部以下外撇，浅圈足，瓶体修长，线条流畅。高有三十公分，直径有十几公分。标准的清代康熙至乾隆时期流行的一种瓶式观音瓶。
有了初步判断后，向北寒才蹲下身子，用手拿起了其中一只瓶子，先是掂了掂分量。手感没问题。
釉面肥润呈现青白色，有缩釉和小棕眼，瓶口部刷了一层酱釉。底足处理不是很细腻，有粘砂，不光滑，器物底足内有放射状的跳刀痕。双蓝圈青花底款，楷书“大清康熙年制”。
在前面，我们说过，康熙瓷器的年款，只在康熙后期才出现的。所以，这两只瓶子应该是康熙后期，雍正早期的东西。
再看人物画片，竟然是钟馗捉鬼图。画工精细传神，人物开脸丰满。
没错了，是清代康熙本朝的民窑精品观音瓶。而且两只瓶子完美无缺，极为难得。
确认两只瓶子没有问题后，向北寒直接问道：“郭大爷！这两只瓶子是康熙本朝的观音瓶，民窑精品。难得的是一对完美品，可以算得上是宝贝了。您开个价吧！”
老爷子听了向北寒的话，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还成，你小子挺实在，没糊弄我这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