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大雪。
九月深秋总是死在冬天, 此冬天心有戚戚,之为五条悟失忆,不不办法接近他, 大冬天也不例外。
现在好, 五条悟终于恢复记忆, 她再也不用方设法接近他,每天早都缩在被窝里死活不肯起床。
五条悟最近不知道哪来的兴趣,非要把她挖出去堆雪人。
“五条悟先生, 你今年是28岁, 不是8岁。”
九月深秋怏怏的, 把脸藏进围巾,戴帽子,捂严严实实,用行动表明她坚决拒绝陪他堆雪人。
“原本着能不能用炼成术炼成个雪人。”五条悟捧着一团雪, 眉眼显露出些许遗憾,“现在的是做不到呢。”
被内涵的九月深秋:“……”
她叹口气,拉下围巾,去掉手套, 手心放在雪堆,转眼间一个栩栩如生的五条悟大雪人就出现在他们眼。
“哦哦!真不错啊!”
五条悟双手插兜后左右观赏着这个大雪人, 捏着蓝色马克笔在雪人的眼睛两个圆圆的,轻松转着笔,寸进尺提议。
“觉这个五条悟,他继承全部的优,超帅,是有他一个,一定会非常寂寞吧?深秋~深秋啊~”
九月深秋没有搭理他的胡作非为, 戴手套,冷死。
“深秋深秋,看看嘛。”
五条悟将大半个身体搭到她身,压她踉跄两步,忍不住地瞥他。
“你好幼稚。”
“深秋,你真的忍心留下一个五条雪人在这里吗?夜里又冷又寂寞,五条雪人会很伤心的。”
“……”说好像真的一样,明明他本人趴在她身撒娇呢。
九月深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戳戳他的脸:“好冷。”
五条悟思考一下,抓着她的手裹进手心捂捂:“还冷么?”
“当然冷。”九月深秋拖长声音说,“来自冬天的冷,可不是你随便捂捂手就能抵消的。”
“这样啊,看来必须让家深秋感受一下,五条先生足以融化冬天的热度呢。”
五条悟笑起来,扯下她的围巾去亲吻她,她嫌冷,躲下,他倒也不在意,故意挑着时间去捉她的脸。
几次下来,九月深秋被他弄又气又笑,没留神绊到雪人的腿,呼啦摔进雪堆里,沾一脑袋的雪花。
雪花扑簌簌地掉。
九月深秋冷打个喷嚏,五条悟笑不能自已,在她抬眼瞪他时,他才稍微收敛。
五条悟眼底的笑还没有消散,他蹲在雪堆里,低垂着眉眼去拨弄她头发和眉毛的雪,弄着弄着忽然捧起她的脸揉搓,笑出声:“秋秋怎么这么可爱呢,像个亮晶晶的小雪人。”
九月深秋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须臾。
“所以,真的不可以让雪人五条悟,也拥有一个可爱的秋秋雪人吗?”五条悟突兀地开口。
九月深秋:“……你怎么还记着这个啊。”
总之没有办法,她好在五条悟大雪人旁边炼个九月深秋小雪人,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拿着马克笔她两个黑色的瞳孔,又在她嘴唇描两道细细的口红。
九月深秋看着他任性地胡闹,深深捂脸。
丢人。
真的好丢人,这么大人,非要玩雪人,幸好现在放假,如果被学生们看见,那就更加丢人。
等到开学,雪人应该也会融化的吧。
九月深秋如此安慰自己,却没有到五条悟这个家伙一向嚣张,一出是一出,他竟然定制个大型玻璃柜,把两个大雪人挖进柜子里,温度调到零度以下。
如此,导致的后果就是,直到开学,这两个雪人依然完好无损地立在学校门口。
假期外出训练的禅院真希第一个到达学校,看见此情此景,一瞬失语。
同样外出回校的熊猫十激动:“哦哦哦!多么可爱的雪人,熊猫也可以拥有一个吗?”
舒舒服服度过一整个假期的狗卷棘眼睛一亮:“鲑鱼!”
乙骨忧太:“这两个雪人是五条老师和……九月老师?”
四人到什么,面面相觑:“五条老师恢复记忆?”
总觉把雪人光明大放在校门口招摇撞骗这种事,有五条老师才能做出来。
于校门口的两个迎宾雪人,九月深秋感到非常羞耻,好几次她试图铲掉那两个高调的雪人,五条悟却总是时时刻刻缠着她,哪怕到晚,他搂着她的力气都比平时更重。
五条悟当然不会这么早告诉他人他已经恢复记忆,他还没有忘记交换日那天,两校的单身狗们深秋送多少礼物。
“这叫宣示主权,宣示主权!”五条悟此的解释是,“即使是失忆的,也绝不可以任何人机会接近深秋。”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九月深秋就瞥他:“是么?”
五条悟慷慨激昂的宣誓可疑地停顿。
九月深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课本,凉凉提醒:“你当初可是躲整整四个月。”
五条悟:“……”慷慨激昂稍微降下来一。
九月深秋翻过一页书:“见你,还自己办法在窗边放礼物,每次都能藏进被子里,装睡的时候偷偷看你几秒钟。”
五条悟:“……”
九月深秋低着头,长发垂在脸侧,看不清表情,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又起不久的那些心酸往事:“你去出差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当着的面和小姑娘们嬉笑,买的甜再也不是两人份,你还使用无下限术式,一年里,能碰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甚至不愿意和牵手拥抱……”
五条悟蹭地站起来,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连连后退,他没有打断她平淡的诉说,反而捂着胸口退缩到墙角,转过身,闷闷地选择面壁思过。
“错。”他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他甚至都没有看她,就怕看见她伤心的面庞,“深秋,你什么时候愿意原谅,什么时候思过结束,可以吗?”
那是极好的。
九月深秋合书,拖起下巴,含笑注视着他高高的背影。
明明是个二十八岁的一米九最强成年人,这会面壁思过的背影却让人觉他超级委屈,一米九瞬间缩水到一米二,像个小孩子犯错,可怜巴巴地蹲在墙角画圈圈。
九月深秋越看越笑,最后没憋住,唇齿间泄出两声笑。
墙角那道背影凝滞,一瞬转身,眨眼出现在她面,歪着半身去盯她低下的脸。
“……果然是在笑吧?”五条悟捏着下巴抬起她欲盖弥彰的脸。
九月深秋也不再忍耐,哈哈大笑,五条悟满脸的欲言又止。
九月深秋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头发,眼角眉梢都是笑:“怎么这么可爱,悟怎么这么可爱?逗你的,你当真?”
五条悟的头发被她揉脸,短短的发梢垂在眼,挡住半眼睛。
九月深秋拨开他遮眼的头发,凑去在他眼皮亲吻一下,避开他的目光。
“失忆的时候,你不也经历过这些吗?没什么的。”她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早知道就不说。”
“这样啊。”
五条悟碰碰她后面的长发,脸色绷着,看起来还是耿耿于怀那段时间的自己所做的混账事。
九月深秋迟疑着:“门口那两个雪人,不弄它们好吧……不,们在讨论的明明是你做的那些事,为什么现在变成哄你?”
五条悟这才把她脑袋按进颈窝,逞地笑:“再哄哄嘛,深秋,再哄哄。”
九月深秋:“……”
绝不可能!
九月深秋大声说:“门口的雪人,立刻马,把它们弄!”
五条悟:“抗议!”
“抗议无效。”
“再次抗议!”
“再次抗议也无效!”
五条悟,第三次重复:“三次抗议。”
九月深秋刚张口,他一低头堵来,把她的“三次抗议无效”直接堵回去。
“很好,你同意。”五条悟捂着她的嘴,任性地宣布,“九月老师说话算数,不可以反悔的哦。”
九月深秋:“???”
他把她嘴都捂,她说的什么话就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