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林太后顿时一愣。
“聂执瑄?”
“太后娘娘好眼力,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本皇子。”聂执瑄笑着走上前。
林太后回过神,连忙起身要喊人,但聂执瑄比她更快,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太后娘娘还是安静些的好,否则本皇子可以保证,在外面那些守卫进来之前,就能够抹断你的脖子。”
林太后吓得一颤,“你若是杀了哀家的话,你也休想活命,现在所有人都在抓你,你竟然还敢潜入皇宫,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聂执瑄轻蔑的笑了一声,“那就要看一看,太后娘娘愿不愿用自己的性命,换本皇子被抓了。”
他万分笃定,眼前人绝对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取他被抓住。
果然,林太后听到这话,脸色难看非常,并没有开口喊人,“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如何进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皇子费了这么多功夫,就是为了见太后娘娘一面。”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想办法接触皇宫之中的人,想要打听出聂时俞到底是不是女子。
但不得不说,景衡的确够厉害,好不容易寻到一点机会,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就被他给发现了,甚至还差点被他顺藤摸瓜。
想要通过皇宫旧人探听出聂时俞是否是女子,这一点显然行不通了。
再加上军营的计划失败,如今他只能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聂时俞的真正身份上。
青栏大街,糕饼铺子,是他送给聂时俞和景衡的礼物。
折了的是他最忠心耿耿的死士,在他计划之中,如果能够杀了聂时俞,自然再好不过。
但就算不能,也可以借着那个混乱吸引注意,好让他趁机潜进皇宫之中。
当然了,结果比他想的还要好,景衡居然中毒了。只要景衡一死,聂时俞便不足为惧。
若是再能够证明聂时俞是个女子,届时就算自己不出手,满朝文武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聂时俞!
林太后狐疑地看着聂执瑄,“你要见哀家,为什么?”
“自然是想要和太后娘娘合作。”
聂执瑄回过神,笑意森森,让人打从心底的忍不住冒出寒意。
“之前,林尚书和本皇子合作的非常愉快,如今林家满门蒙难,本皇子相信,太后娘娘定然不会眼睁睁的坐视不管。既然如此,倒不如和本皇子合作。”
“痴心妄想!”林太后直接否定了这话,“哀家可是太后,凭什么和你合作。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又有什么资格来和哀家谈什么合作!”
林太后语气讥讽,但是却丝毫没有激怒聂执瑄。
后者勾唇冷笑,满脸的嘲弄之色,“若是如此,太后娘娘之前又为何支持林家与本皇子合作?”
林太后面色一变,沉默了片刻后冷声道:“时移事异,现在和之前的情况不同,哀家……”
“但本皇子和林家的处境是一样的。”聂执瑄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太后娘娘应该很清楚,聂时俞那边不会放过林家,甚至不会放过太后娘娘你,如今,你和本皇子也在同一条船上。”
“笑话,皇上毕竟是哀家的骨肉,又怎么可能会……”
“一个一心为了母家,甚至不惜勾结叛贼,除掉自己的母亲,太后娘娘真的确定聂时俞会手下留情?”
林太后噎住了,怒目看着聂执瑄,“说到底只是哀家的兄长和你有所联络,这件事情凭什么攀咬到哀家头上!”
“就凭太后娘娘从一开始就知道合作一事。”
“那皇上也是哀家的儿子,她……”
“皇上当真是太后娘娘的儿子吗?”聂执瑄陡然凌厉的开口,“还是说太后娘娘觉得,女扮男装冒充皇子的事情能够遮掩一辈子?”
林太后彻底愣住了。
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聂执瑄,不自觉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
聂执瑄脸上笑意绽开,眼底闪过兴奋的幽光。
原来,聂时俞竟然真的是女子!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本皇子确定了。”
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林太后面色陡变。
“简直一派胡言,皇上怎么可能会是女子,她……”
对上聂执瑄那嘲弄的目光,林太后说不下去了,脑海中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脚步一软,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她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藏了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聂执瑄给炸了出来……
不行,聂执瑄必须要死,否则一旦消息泄露,她也活不成了!
林太后目光之中泛出狠辣,然而,聂执瑄再一次先她一步,将匕首抵住了她的咽喉。
“太后娘娘还是不要想着什么杀人灭口了,凭你还杀不了本皇子!若是你叫人进来,本皇子也自然会在死前,将这件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
林太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极度的恐慌之后,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抬头对上聂执瑄的目光,林太后冷声开口:“你今日潜入慈安堂,应该不只是为了诈出这件事情吧。”
聂执瑄笑了笑,“刚才已经说了,本皇子是来找太后娘娘合作的。若是太后娘娘愿意的话,本皇子可以承诺,等本皇子登上大宝,不仅林家会安然无恙,太后娘娘也绝不会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
“当真?”林太后心头一颤。
“自然当真。”聂执瑄收回匕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太后,“只要太后娘娘能狠下心肠,好好配合本皇子,给你留住这太后之位也未尝不可!”
……
翌日。
景衡依旧在昏迷当中,而江夏和追云那边,也依旧没有找到江夏师兄的下落。
“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追云看着手中江夏师兄的画像,想着这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找人方式,心里面急躁万分。
“按照这种办法,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他身旁的江夏同样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画像。
“这个方式的确不行,别的不说,光是这画像,我都觉得实在不像。”
画师找了好几个,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准确的描述出师兄的长相,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她实在不知道怎么细微的描述那种差别。
“明天就是第二日了!”追云眉头拧在了一处,忧心不已。
江夏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叹了口气,可看着眼前走过的年轻女子,她突然又眸光一亮。
“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