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时俞心头突然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她扭头看向景衡。
“督主,朕跟你打赌,林政宏一定在说朕的坏话!”
后者笑得悠哉,“那皇上可需要微臣现在就去拔了他的舌头?”
时俞:“……”
“别这么暴力嘛,比起舌头,朕还是对林政宏养的鸽子更感兴趣。”
说话之际,信鸽掠过天际,这一只的速度比刚刚那只还要快。
追云一惊连忙动手,可是暗器却擦着鸽子的身体飞过,并未打中。
关键时刻,景衡手中的石子射出,打中了信鸽翅膀。
信鸽掉落,刚才还懒洋洋趴在地上的二哈,突然像是来了精神,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蹿了出去。
“拦住,可别让它给吃了!”时俞连忙开口。
追云飞身追上,赶在二哈一口将鸽子吞下去之前,从它爪子下将信鸽给夺了过来。
“嗷呜嗷呜!”似是不满被抢了天上掉下的免费猎物,二哈冲着追云呲牙咧嘴。
追云担心二哈还要抢,连忙护着鸽子,到了景衡身边。
取下上面的密信,在上面林政宏告知聂执瑄,良机就在眼前,约他的人见面商议。
看完密信,时俞查看了一下信鸽的翅膀,“这鸽子还能飞吗?”
“皇上是想要顺藤摸瓜,促成这次见面?”
“没错,单单这么几个字的密信,想要证明林政宏和聂执瑄勾结,并不充分。更重要的是,除了一个在逃的黎长青之外,聂执瑄手中到底还有多少人,都在何处,现在根本不清楚。”
与其各种想办法,一点一点去查找,倒不如先直接把聂执瑄给抓了,擒贼先擒王。
景衡伸手摸过那信鸽的翅膀,指尖一动,紧接着追云手中的信鸽又活蹦乱跳的扇起翅膀来。
密信装回,信鸽重新放飞,时俞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将周围的痕迹收拾干净,几人折返了皇宫。
被景衡抱着悄悄飞回含光殿,时俞在心里面感慨,幸好景衡不是刺客,否则自己真的只怕要死八百回了。
而想到这儿,时俞又记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易寒的消息了。
自己遇刺受伤的事情,早就已经传扬开来,易寒若是知道了,不会再次潜入皇宫吧?
悄悄看了一眼景衡,时俞正想着要不要问一问对方之时,便收到了禀报,聂青桑又来了。
这已经是她的第五次登门,虽然送了药材,可聂青桑心头还是放心不下,想要亲眼看一看时俞的情况。
不过每次过来,都和其他人一样,被景衡安排的人拦在了外面。
“要不朕还是见她一面吧,再这么躲下去,只怕聂青桑那边都能开始给朕准备纯金棺材了!”
是的,纯金棺材,感觉只有这样,才符合聂青桑出手的阔绰气度!
对于聂青桑,景衡还是放心的,便让人传话将她放了进来。
“皇兄,您没事吧?真的是把我给吓坏了!”聂青桑几乎是一下子冲到了床榻边上,仔仔细细的好一番打量。
这目光看的时俞差点破功,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咳嗽着开口。
“没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怎么可能不担心!”聂青桑满目忧心,“现在宫中上上下下都在传说皇兄您中了剧毒,命不久矣,甚至还有些宫人在议论,说景督主已经准备着扶持其他人上位了!那个狗宦官真的就这么抛下皇兄您了?”
聂青桑也顾不得往日里面对景衡的害怕,心头那叫一个气愤。
这模样似乎只要时俞点点头,接下来她便会立刻破口大骂,问候景衡的八辈祖宗。
“那啥……”时俞无奈又尴尬的看着聂青桑,提醒道,“要不你回头看看呢?”
聂青桑疑惑回头,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坐在她右后方,靠墙的案几边上的景衡。
倾刻间,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刚才进来的太着急,居然没有注意到景衡也在,那自己说的那些话……
景衡沉默地看着聂青桑,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阎王手里勾人命数的朱笔。
轻轻一划,小命休矣!
完了完了完了!
聂青桑双腿灌铅一般僵在原地,整个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可以开始安排后事了!
时俞实在看不下去了,担心聂青桑再这么抖下去,能把骨架给抖散了。
冲着景衡开口道:“咳!督主,要不您先出去吧,朕想和皇妹说说话。”
说着,疯狂给景衡使眼色,安抚对方,让他别生聂青桑的气。
景衡回过神,眉目舒展,他并未生气。
只是聂青桑刚才那句狗宦官让他记起,上次准备向时俞坦白被打断后,这几日事情颇多,他迟迟未曾再提起自己的身份一事。
不过……
现在聂青桑在场,自然不能开口,还是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告知聂时俞算了。
毕竟对方女扮男装,骗得他抓心挠肝,各种怀疑自己有了断袖之好,再瞒上些时日也无妨。
“既然如此,微臣就不打扰皇上和三公主说话了,微臣告退。”景衡站起身,从容开口。
说罢,还不忘冲聂青桑温和的笑了笑。
毕竟……是他小姨子!
愣愣地看着景衡微笑离开,直到身影彻底消失,聂青桑都没能缓过神来。
景督主居然没有计较她的冒犯,而且还这么听皇兄的话?
更重要的是,对方居然还冲着她笑?
天哪,她不会是昨夜数零花钱数的太晚,出现幻觉了吧!
“皇兄,要不你掐我一下?”呆滞地扭过头,聂青桑看向时俞。
后者挑眉,“放心,你没出现幻觉,而且朕向你保证,景衡他绝对不会秋后算账,找你麻烦。”
聂青桑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听着时俞的话,觉得不像玩笑,突然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看来皇兄是真的快不行了,所以景督主才决定在皇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给足面子,不去计较。
看着突然掉眼泪的聂青桑,时俞明白对方误会了,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聂青桑说道。
“皇兄,您放心,别的事情臣妹可能做不到,但一定给您多挑一点陪葬品,什么值钱咱们放什么!”
时俞:“……”这该死的心动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