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收回了诊脉的手,神色复杂,“如果我没猜错,这种药一旦生效,药效很快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诊脉也查不出什么,甚至会误以为,是本人内力使用不当导致的。”
林怀瑾看了追云一眼,点头道:“没错。”
“那药是你配的?”追云急切追问。
林怀瑾摇了摇头,“是我义父那边偶然得到的,我研究过一段时日。”
“那你现在过来做什么?”聂明宇冷眼看着林怀瑾,“难不成是来投案自首的?”
时俞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你是来送解药的?”
林怀瑾怔了怔,片刻之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青色的瓷瓶。
“服下三个时辰后,便能够正常使用内力了。”
楚铭心情复杂的盯着那瓷瓶,先是给人下毒,现在又折返回来交代一切,还来送解药,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若是不信的话,也无妨,半个月内不要动用内力,药效也能尽数散去。”
说完,林怀瑾放下了解药,看了时俞一眼,随即拱手告辞。
“皇上,不抓吗?”小夏子疑惑地看着时俞。
这都算是自投罗网了吧,就这么让人走了吗。
“林怀瑾浑身上下就差在脑门上写着他是被逼的几个大字了,朕有点不忍心啊。”时俞幽幽开口,她现在对林怀瑾这人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话音刚落,时俞立刻感受到了身旁一道凌厉的视线射了过来。
“皇上不忍心是因为觉得人家被逼无奈,还是因为那张脸?”
时俞:“……”
“督主,朕知道之前的话都是在开玩笑,请您不要这么入戏,否则朕都要相信您是的在吃醋了。”
景衡眼尾上扬,仿佛当周围人不存在一般,“微臣说的,皆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字字句句,一片真心。”
时俞:“……”她不信,景衡绝对又是在算计什么!都开始用上粘酸吃醋这一招了,景衡到底在算计啥?
聂明宇:“……”呸,臭不要脸的无耻宦官,口出狂言的奸佞小人……(此处省略五百字脏话)
追云:“……”督主果然是他们的榜样,在断袖这件事情上适应起来的速度也是无人能敌!
小夏子:“……”以后他再见到督主,行礼的时候到底是喊督主呢,还是喊皇后呢?唉,好难啊!
只有状况外的楚铭,心里面认真地想着:这药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
驻军将领选拔一事也算是告一段落,追云检查过后,确定了那的确是解药。
楚铭果断吃了药,然后出宫回平阳侯府去了。
聂明宇满脸警告的瞪了景衡好几眼,可是却显然没有任何功效。
眼见着又到了和易问天约好的打架时间,最后只能一面骂着景衡厚的脸皮刀枪不入,一面不放心的赴约去了。
而接下来两日,含光殿里,因着景衡的到来,几乎所有人都提起了一口气。
包括小夏子在内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谨小慎微,严格践行了有多远躲多远的生存指南。
紧接着他们发现,只要远离皇上,就能远离督主。
两天下来,殿内时俞所到之处,太监宫女们纷纷“四散而逃”,就连小夏子,都躲的不见人影。
时俞看着空荡荡的茶壶,叹了口气,走出寝殿,准备自己去拿壶热茶过来,可是刚踏出殿门,偏殿的门也打开了。
“皇上这是准备去何处?”景衡悠哉挑眉,“莫不是想要去找你那个长得丑,武功还差的男宠?”
时俞:“……”
“督主,易寒那张脸……”辩解的话语到了嘴边,看到景衡那瞬间沉下去的脸,时俞又默默咽了下去,“算了,督主您说的都对。”
景衡这两天那叫一个严防死守,别说什么自己主动去找易寒了,就连易寒昨日来找她,也被拦在了外面。
二人还在含光殿外打了一架,易寒输了,脸上又挂了彩,捂着腹部离开的时候,她看得恍惚间差点生出一股子牛郎织女的感觉。
至于拆散他们的恶人,自然就是眼前这位景王母了。
“王母,啊呸,督主,朕想问您到底还想要盯朕盯到什么时候?”
“自然是皇上审美恢复,不再对某些丑男人上心的时候。”
时俞努力忍住抽搐的嘴角,“是不是还要等到朕对督主您情根深种,眼里心里都只能看得见您的俊美容颜的时候?”
景衡靠在殿门上,满眼笑意,“很好,皇上已经学会自我领悟了。”
时俞噎了噎,真诚发问:“督主,您的袖子怎么就能断的这么彻底呢?”
这两天下来,她都忍不住相信,景衡是真的看上自己了。
可就算对方是个太监,对于断袖这件事情的接受度比寻常男子要高,但景衡这反应,未免太不正常了些。
难道就连半点抵触都没有?
“自然是因为皇上的魅力太大。”景衡笑着开口。
时俞:“……”就连情话也说的这么顺溜,真的是太诡异了!
认真打量了一下景衡,时俞思索着问道:“所以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彻底对朕动心思的?”
“重要吗?”景衡走到了时俞面前,半倚着殿门,打量着她,“重要的是,既然微臣动了心思,那皇上就记好了,除了微臣之外,你不可和其他任何人再有牵扯。”
时俞挑眉,“督主,您真的确定,您是喜欢朕,而不是因为看到易寒,被激起了占有欲?”
“有区别吗?若非喜欢,哪里来的占有欲。”
“那可不一定!”时俞认真开口,“说不定,你根本就不喜欢朕,只是略微的好感,再加上觉得自己输给了易寒,所以才卯足了劲的想要胜过他。”
景衡皱了一下眉头,他承认,自己这几日的言行的确有被之前的事情刺激到的缘故,可是这又如何?
眼见着景衡神色有所变化,时俞继续开口。
“督主,朕可是个男子,您仔细想想,这几天您对着一个男子各种吃醋,还满嘴情话,您真的不觉得别扭吗?”
景衡皱起眉头,心头泛起几分不适。
时俞趁热打铁,勾唇一笑,垫起脚尖胳膊撑着殿门,将景衡圈住,猛然凑近了他。
“督主,再比如,朕作为一个男人,现在打算亲你,你又有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