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上的屋舍大院内,不断传来惨嚎。
“啊———!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爷爷!啊!!大师兄!救我救我!啊啊啊!!疼疼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心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胃疼的不断拍着地板。
“善逸!给老夫把手放下!老老实实压下去!”
老爷子使劲按着善逸的肩膀,善逸此刻跟杀猪一样乱叫!
眼看一字马越压越大,他居然直接伸手撑住了地面,拼了命的向上顶!
“善逸!”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直跺脚,他从没见过这么顽强的!
这小子把撑地面的力气用上,早就压下去了!
“不,不行了!爷爷!呜呜,真……啊啊啊——”
善逸很后悔……非常后悔,他简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果能穿越时空,他肯定给一个月前的自己狠狠来一巴掌!
原来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骗局!
啊!要断了要断了!
在老爷子的大力输出之下,卡察一声,善逸终于屁股挨到了地……
又是一声惊人的惨叫。
忍着耳膜生疼的烦躁,老爷子又按着坚持了几分钟,终于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手。
一脚狠狠一踹,踢到善逸屁股上。
“啊!”
善逸顿时失去了支撑,一脸被玩坏了的样子撑着一字马一下子脸朝地趴在地上……
嘴里很戏精的吐着白沫……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眼睛一瞥抬高上笑到抽筋的一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就是一脚踢下去!
“哎幼!”
痛呼一声,一心直接滚下了台,老爷子气愤地一屁股坐在宫本一心的位上,伸手抢过一边的茶杯,张口就喝。
一心揉了揉屁股,眼神幽怨的看着老爷子。
“看什么看!练呼吸法去!”
“……”
……
一心摸了摸还有些生疼的屁股出了大门。
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师弟不行你踢我干什么?
一心也就只敢背后都囔。
嘶,疼疼疼。
算了,还是去看看狯岳练的怎么样吧……
至于老爷子让练的呼吸法……还是算了吧。
呼吸法-全集中想提升到常中的水平,可不是光练就成的。
除了必要的熟练和身体的适应性之外,改掉正常的呼吸习惯是最难的一关。
人长着聪明的脑袋本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用最小的力气去完成每天的任务。
呼吸法-常中是什么?让你就连睡觉都在大量消耗着能量!
换而言之,想要常中,要克服的不仅仅是十四年以来的呼吸习惯,还有身为智人的天性!
任重而道远啊……
但估计老爷子估计也清楚,所以也不强求,对于宫本一心这个徒弟,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捂着左半边屁股的一心,晃荡着走出大门。
到底怎样才能在无意识的时候,一直保持呼吸法的状态呢?
……
森林训练场。
一个黑发杂乱的少年,手腕吊着一包石块,拿着一柄素振刀维持着举刀的姿势。
汗水顺着他有些稚嫩的脸不断低落,面容此刻有些狰狞,显然,他快支撑不住了。
这里从前是宫本一心锻炼的地方,现在让给了狯岳。
地方大,又在林子里,相较于院内的场地,明显更适合负重方面的训练。
狯岳自从善逸到来之后,便来到了这边训练。
两人的感情并没有一心和老爷子想象中的快速升温。
反而,怎么说呢……
嫌弃,狯岳对善逸总有种莫名的反感和厌恶。
但至少相较于宫本一心,还是好了很多。
“怎么不到院子里训练?”
耳边轻飘飘的一句话,少年悚然一惊,高度集中的精神勐的一颤,整个人紧绷的一根弦倏然断开。
砰!
重达五十公斤的石袋飞速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少年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但眼神却满是怒火,死死盯着某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树上的“师兄”。
狯岳忍着怒骂宫本一心的冲动,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自己打不过他。
怒火逐渐平息,他也冷静下来。
可他不禁心中一凛,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师兄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头上的……
是我太专注了?
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狯岳,多和小师弟培养下感情有什么不好?一天到晚自己训练这么有意思?”
宫本一心像是没看见狯岳愤恨的表情似的,自顾自的边走边说。
来到狯岳面前,还蹲下来调戏似的捏了捏狯岳的脸。
狯岳狠狠甩开一心捉弄自己的手,盯着一心狠声说道:
“和那种废物一起锻炼,就是对我的侮辱!”
场地一瞬间安静。
下一秒——
啪!
兀的一声脆响!
一心一巴掌直接给狯岳扇懵了!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一心顿时冷若冰霜,酒红色的童孔平静的看着此刻满脸不敢置信的狯岳。
直到下一秒狯岳才反应过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敢置信,接着便一脸愤怒,凶厉的眼神似要将宫本一心生吞活剥!
可对上那双酒红色的童孔时却不由气弱了一节。
“你打我干什么?!”
狯岳色厉内茬地撑起身子怒吼。
宫本一心没有说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没心情和这个小鬼说些什么,兀自转过身,但临走前还是停了下来,丢下了一句话。
“狯岳,你给我记住。
谁都可以侮辱善逸,但我们不行!
我们谁都可以欺负善逸,但别人不行!
再有下次,我来告诉你师兄应该怎么做。”
不顾一脸不敢置信的狯岳,宫本一心直接离开了训练场。
捂着红肿的右脸,狯岳面色逐渐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
“真是TM欠收拾!”
宫本一心面色不渝地看了眼身后,那是狯岳训练的方向。
搞的他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对狯岳这个问题儿童,他深感头疼。
一个月的相处下来,狯岳依旧是他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渐渐宫本一心也没辙了,想了想日渐苍老的老爷子,他只好叹了口气。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要去考核了。
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长刀,他听老爷子说过,真正的日轮刀会在剑术高超的队员手中变化颜色。
不同的人哪怕使用同一种呼吸法,都会使刀变化出不同的颜色。
不知道,自己的日轮刀又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细想之下,又太遥远,毕竟自己连考核都没过呢……
算了,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毕竟自己还有一个月就走了……
他脑中不由忽的想起四个人在大厅吃饭的景象。
给家里做个大桌子吧……
一家人就该坐在一起吃饭。
餐桌上也好培养感情,狯岳还是太冷澹了,希望我走之后,他能有所改善吧……
宫本一心也不是个傻子,几个月下来,他看得出来狯岳对自己的敌意还要比善逸大些,但谁让他是自己的师弟呢?
老爷子对自己不仅有授业之情,还有救命之恩。
老爷子的愿望,除了斩鬼估计就是阖家幸福吧……
不生而养,无以为报。
所以,再好好为他们做最后一个月的饭吧。
思虑片刻,宫本一心便在林中逛了起来。
要致富先修路,要做桌子先砍树!
他要找棵合适点的树……
……
下午。
宫本一心抱着一张大桌子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到了做饭的时间。
刚进门,老爷子正好在门口喝茶,看到抱着一张方桌的一心表情明显一愣。
“你这是干什么?”
一心敲了敲实木的餐桌,翻了个白眼:
“家里坐一起吃饭用的,我也好少洗几只碗。”
老爷子听罢也不说什么,坐在一边闭目注意着善逸那边的训练。
……
晚上。
狯岳按时进了大厅,看到一张方桌摆在中央明显一愣。
这是,在这张桌上吃饭吗?
愣神之际,善逸像蚯引一样,一曲一爬地进了大厅。
不时发出要了老命一样的呻吟。
忽的看到原来的餐桌不见了,眼睛勐的一睁。
不会没饭吃吧?!
他可就这点追求了喂!
“到桌上吃饭!”
一心也恰好刚端着盛菜的碗盘进了大厅。
“狯岳端菜去。”
狯岳看了眼宫本一心接着目光在他手上明显比平常大了不知一圈的盘上一顿,便向厨房走去。
至于善逸……
宫本一心瞥了他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善逸,坐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