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和香草集团的矛盾,是个人都知道。
而身为局中人的马平,却故意在马建国的眼皮底下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其目的显然并不单纯。
或许就是为了激怒马建国呢?
果然,看到马建国黑着脸走了过来,马平又当着他的面跟周全握了下手,这才找个借口离开了。
看着马平离去的背影,马建国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转而见周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冷哼一声,板着脸道:“周全,你到这来干什么?”
周全根本没有搭他的腔,笑吟吟的掏出手机打起了报警电话。
“喂,我发现了一个正在被通缉的要犯,就在香草集团奶茶厂工地这里……”
马建国的脸顿时黑的像锅底一样。
怒声道:“周全,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周全挖了挖鼻子,朝他弹了下手指道:“当然有意思啊,反正也花不了多少电话费!”
马建国咬了咬牙,转身就要走人。
周全却又在他身后慢悠悠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建国,你迟早要被天打雷劈的!”
马建国回头一笑,得意道:“周全,你大大也是个老板,身价上亿的人,却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来报复我,是不是除了这个就没招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说着,又停了下来,叉着腰挑衅道:“要不你跪下来求求我,或许我心一软,就故意卖给你一个破绽呢?”
不料话音刚落,就被周全追上来狠狠地踹了一脚。
马建国根本没想到周全会跟他动手。
这一脚挨的结结实实,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才发现连鼻子都被砸流血了。
而这时工棚里的人也都发现这边的状况,一群人叫叫嚷嚷的跑了出来。
马建国此时已经怒极,指着周全大声道:“打,把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周全冷然一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段钢筋指着这些人道:“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看看这个姓马的通缉犯能不能保你一辈子!”
这群人都只是香草集团的普通职员,虽然知道马先生的能耐很大,顶着个通缉令还能到处晃悠,但先生的能耐是属于先生的,自己等人却没有这样的自信。
最重要的是,刚才他们也都听说了,眼前这小子是果核科技的大老板,身价亿万的大富豪,真要跟他动手的话,后果恐怕会很严重,而马先生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保自己,也都是个未知数。
只有还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少年郎,才会为了义气不顾一切,满腔热血。
而那些拖家带口,经受过社会毒打,见识过人情冷暖的成年人们,反而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更理智的去分析厉害关系,却也让人觉得很怂。
属下们在周全赤果果的威胁下缩了。
还有两个似乎急于在马先生面前表现的样子,一边对周全喊打喊杀,一边又嚷嚷着要报警什么的。
这连马建国都听不下去了,扭头瞪了这俩人一眼:“都给我闭嘴!”
惊怒之余,他也已经猜到了周全的用意。
还是老样子,故意激怒自己,想方设法的要把事情闹大!
周全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真要闹到了局子里,很容易就会吸引来大量的记者。
而马建国毕竟是个通缉犯,能在张斌亲自打电话施压的情况下,从局子里全身而退,已经很考验香草集团在中州的关系网。
如果再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恐怕就很难善了。
想通这一点,马建国抹了下鼻子上磕出来的血,瞪着周全咬牙切齿道:“姓周的,你也就剩这么点能耐了,咱们往后的路都还长着呢,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呸!”
马建国吐了口血沫子,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也被磕破了。
这让他看周全的眼神,狠不能生撕了一样。
周全扔掉钢筋,朝马建国比划了一下中指,转身推着一直跟他站在一起的成莫华回到车上。
猛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马建国接过属下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黑着脸黑了马平的临时办公室。
马平显然知道他会来,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马建国径直走到马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责问道:“你明知道咱们跟姓周那小子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却还跟他有说有笑的,难道你还想脚踏两只船?”
面对马建国的斥责,马平却毫无畏惧。
冷然一笑,昂着头迎视着对方那冷厉的眼神道:“我的家人是去港城生活的,不是被你们软禁起来的囚犯,如果你胆敢再限制他们的自由,别怪我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马建国愣了一下。
转而皱起眉头,显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呵呵,装,你继续装!”
马平讥讽道:“如果不是你下的命令,他们一群老弱妇孺,在港城没一个人认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一群黑衣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