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初言绕开人群出去,那边已经开始跳球了,围观队伍霎时议论纷纷。
“不会吧,下半场沈初言不上?”
“竟然只打半场?我连厕所都没上就赶来抢前排位置,一直忍到现在我容易吗?”
“沈初言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刚才他撩起球衣擦汗的时候,我看到他腰上好像贴了胶布,会不会是受伤了?”
秦笙几乎从不公开参与这些八卦是非,大多时候都是默不作声听几句,再内心吐槽两句。反倒是看着比她还要斯文内向的赵静,每到这种时候都会表现出惊人的口才,不像是高中生,更像是个混进学校的业余狗仔。
想起俩人之前闲聊她随口问过赵静,为什么会选文科?
赵静听后想也不想便说:“我从小对身边的八卦特别敏感,我想这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注定了我将来就要靠这个吃饭。偷偷跟你说,我堂姐的男朋友出轨也是我率先发现不对劲的,经过那件事后,便愈发坚定了我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职业记者。”
“……”
要是记者都跟你一样成天热衷八卦,不干实事,那狗仔估计要造反了。
秦笙沉默了片刻,然后朝她露出鼓励的微笑:“其实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不当记者,当个娱乐新闻狗仔献身八卦事业也挺不错。”
赵静开心地点头:“笙笙,你真是太了解我啦,不瞒你说,我的第一志愿是记者,第二志愿是狗仔,总有一个能成。”
“……如此清晰的职业规划,佩服。”秦笙鼓掌。
“嘿嘿,梦想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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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沈初言将车钥匙和大门钥匙一并丢到鞋柜上的收纳盒里,换上拖鞋踏进客厅,梁敏君从阳台那边过来,怀里抱着一堆晾干的衣服。
沈初言脚步未停,就跟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走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自顾自喝着。
这两年虽然已经渐渐习惯他对自己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梁敏君心里真的就一丁点芥蒂也没,她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给他洗衣服,还真把她当成花钱请来的保姆阿姨了?
她这忙里忙外累死累活的,却连个好脸色都讨不到,她不憋屈?
在沈初言放下水杯抬脚准备回房的时候,梁敏君终于没忍住开口:“昨天你换下来的那身校服有多脏知道吗?上衣裤子全是泥,你干嘛去啦?”
说到这里又想起校服上留下的可疑血迹,皱起眉:“你是不是又跟谁打架了?”
声音突然拔高,而且语气颇为笃定,就好像亲眼目睹了似的。
沈初言脚步一顿,另一边的房间里有人推门走了出来,沈初言冷淡地甩下一句“跟你没关系”,哪知道梁敏君却没完没了,快步走到他身侧,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你这是承认啦?你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估计是打球的缘故,沈初言感觉到后腰又开始疼了,烦躁地抽回手避免跟她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而几乎在同一秒,梁敏君身子一晃,连人带衣服跌坐到沙发前的地毯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今儿又是闹得哪一出,前方适时响起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吼声:“你打架还有理了是吧?说你两句居然还动起手来,真是越大越不像话。”
来人是沈初言的父亲,沈孟辉。
沈初言面无表情地朝他瞥去一眼,视线紧接着挪到梁敏君身上,倏然勾了下唇。
这么好的演技,他现在是不是应该鼓个掌?
说他动手?
他要是真动手,保证让她哭不出声来。
那边沈孟辉已经把人扶了起来,正在关切地询问,沈初言连个白眼也懒得翻,提着书包就走。
“过来,跟你君君阿姨道歉!”
完全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