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压下疑惑:“是!”
随后转身离去。
张家。
这段时间张家的处境跟许家差不多。
甚至更为恶劣。
前不久,太老夫人终究是没有撑住,病倒在床。
现在有时清醒,有时昏迷,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能主事。
因此张家的主事人也就成了老二张文成。
得到书信之后,张文成而眉头有一份解不开的忧愁。
这段时间他的内心也是天人交战。
一方面是对自己非常亲好的大哥,一方面是偌大的家产。
对于张文成来说,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在太老夫人倒下之后,掌握张家实权的他,其实已经渐渐有了选择。
这几次的良心谴责之后,他也发了狠。
他要掌权,要家产。
他不在乎这一次绑架是不是县令跟土匪的合作。
他只希望自己的大哥永远都待在安民寨不要回来。
再者说了,大哥两次都在书信中说到,自己在安民寨并没有受到虐待。
这也让张文成心里的负罪感少了许多。
张文成觉得,这一封书信不能送到母亲手中。
因为这一封书信一旦送到母亲手中,那大哥回来是既定的事实了。
想到这里,张文成拿来笔墨纸砚,重新写了一封书信。
只不过这封书信,并不是让张家送些钱粮去将张文诺赎回来,而是张文若的诀别书。
不得不说,张文成不愧是张文若的弟弟,对于自己哥哥的笔记相当熟悉,甚至还能模仿的有模有样。
随后,将原本的书信投入火盆,化作烟灰。
做好这一切,他才急急忙忙拿着伪造的书信去找太老夫人。
他却不知道,在他出门的同时,窗子口闪过一只眼睛。
张文成一边痛哭,一边将诀别书交给自己母亲。
太老夫人本来就精神不好,所以没有能看明白这书信是不是伪造的。
再加上张文成那哭的伤心的模样,让太老夫人心神交瘁,心里只担心有极恶的结果。
颤颤巍巍看完书信,太老夫人痛哭出声:“我儿啊!我的儿啊!”
几声悲嚎之后,太老夫人的身体就崩溃了。
边上的医者连忙救治。
才勉强吊住一口气,可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清醒了。
半夜。
太老夫人蒙蒙的感觉有人在掐自己的上门牙。
有点疼!
“这是谁啊?”
太老夫人缓缓睁眼。
却半个人都没有看到。
随后她想起自己可怜的好大儿,又忍不住悲泣。
可才抽泣了没几下,手上就传来不一样的感觉。
带着惊疑,太老夫人看过去,却见那有一封书信。
“怎么又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确实大儿子张文若的家书。
跟上次大差不差又不是完全一样,而且看落款是今日的。
或许是昨日。
不过这不重要!
太老夫人的反应并不迟钝,她很快就意识到这封书信跟之前文成送来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两封书信必定有一封是假的。
从感性上来说,太老夫人并不相信自己的二儿子会欺骗自己。
更不会如此绝情绝性,为了争夺家产而弃兄长的性命于不顾。
但是太老夫人这么大的年纪还能出来主事,不是一个单纯感情用事的人,或者说没有老到那个程度。
可是如果理性看待这个问题,这等于是要承认自己一直觉得很孝顺,很懂事,对大哥也很尊敬的,二儿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这让太老夫人如何接受?
一时间,太老夫人心中百味陈杂,悲痛莫名。
她很想立刻找到张文成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又担心会是自己最失望的结果,那就是张文成死不认账。
犹豫了半天,太老夫人还是将书信藏好。
甚至都没有惊动边上已经累到睡着的丫鬟。
天没亮就找到了管家。
管家见太老夫人醒来,也顾不上,本该照顾顾太老夫人的丫鬟在边上睡着。
高兴说道:“哎哟,太老夫人,您总算是醒来了,可叫我们好一阵担心。”
太老夫人脸上看不出悲喜,跟昨夜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她拿出一封书信:“你把这个帮我送到安民寨,最好是送到他们两位当家的手中。”
管家一愣,随后以为太老夫人是想要要回大爷的尸身。
“太老夫人放心,二爷已经再和安民寨交涉,一定会让大爷完完整整的回来。”
太老夫人眉眼一抬,不怒自威。
“我说什么你就办什么。”
管家不敢忤逆。
忙说道:“是!”
“还有,此事不能让二爷知道。”
这一下管家彻底傻眼。
抬起头,却见太老夫人威严更甚,又忙低下头。
“是!”
管家离去之后,太老夫人便在信中不停祈祷,希望安民寨两位当家的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不然,这一身老骨头,下去了,怎么见孩儿他爹?
随后又叫了两个心腹丫鬟。
“你们去林家许家,给我打听一个事……”
与此同时,林家。
林摩拿到书信,看完之后,欣喜若狂。
“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随后对管家说道:“快吩咐人将钱粮都拉上,随我去安民寨。”
天明。
虎子就找到吴羡:“姐夫,许家和林家来送钱粮了!”
吴羡点点头:“嗯,知道了,带张文若他们三人出去吧。”
虎子不解:“不对啊,姐夫!张家还没有送钱粮过来呢,怎么把张文诺也送出去?”
吴羡说道:“放心,张家会送来的,而且很多。”
虎子相信吴羡的判断,便带着三人一起出去了。
又过了片刻,虎子再次找来。
“姐夫,张家有个老头说要见你,还是有一封信,除了你跟姐姐谁都不能看。”
吴羡想了想,结合之前斥候送来的消息,大概率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起身:“走吧,去看看!”
既然来的是一个人,那自然是在大堂招待。
吴羡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再来回踱步,很是着急。
张长福,张家的管家。
十几岁就开始伺候张文若张文成两兄弟。
可以说两兄弟是被他一手带大的。
不敢以父亲自居,但这份感情是做不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