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汉不知饿汉饥。怀揣着二百三十两,就连走路都带着风。
“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咯…”
旁边与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伯擦肩而过。
“老伯等等。”苏羡鱼忙追了上去,拦住那老伯。
“这糖葫芦怎么卖?”
“喔,这一串糖葫芦五文钱。姑娘,来几串?”卖糖葫芦的老伯应声停了下来,望了一眼苏奕三人,笑问。
“四串。”五文钱一串,家里四个人,刚好。
让苏东苏西两个弟弟一人挑了一串,又随便拿了两串,付了钱,苏羡鱼就又准备离开了。
“你们两个现在别吃糖葫芦,阿姐先带你们去吃酒楼吃饭。”宠溺的看着苏东苏奕两个人稀罕的看着冰糖葫芦。
“阿姐!你真有本事!能带我们去大酒楼吃饭!我以前,连肉包子都不敢想的!”苏西笑的一脸乐滋滋的。
苏东也直点头。
都是两个不满四岁的孩子,懂事,但也单纯的信任苏羡鱼。
打听着镇里最出名的一家酒楼,带着两个弟弟直奔而去。
“哎!欢迎光临!客观,您几位啊!”门口的伙计,拿着擦手的布条,熟练的往肩上一甩,很是热情。
门口上,也写清楚了,进酒楼得先付钱。每桌菜式都是一样的,分为高中下。
荤素搭配,十五样菜系,为高菜。价格10两。
荤素搭配,十样菜系,为中菜。价格7两。
荤素搭配,五样菜系,为低菜。价格3两。
包间另付1两银子,配送茶水点心。
这样的价格,于这个镇子来说,也着实算不得便宜。都是路过的商贵富甲才会去。
这个点了,也没多少人了。
直接拿了4两银子,要了一个包间,和低等菜系。便拉着两个弟弟跟着伙计到了包间。
倒不是抠门,三个人,都是孩子,也吃不了多少。
不愧是镇里有名的大酒楼,色香味俱全,三个人吃的很是满足。
酒茶饭饱之后,苏羡鱼从怀里取出二两银子,递给了苏东苏西两个弟弟。
“来,东东西西,这是阿姐给你们的零用,省着点用,别被奶知道了,晓得不。悄悄的。”指了指两个弟弟手中的冰糖葫芦,苏奕哄道。
“嗯!不说,我和哥哥都悄悄的。”头一次拿零花钱的苏西笑裂了嘴,听了苏羡鱼的话,忙用一双小爪子把嘴巴捂住。一双黑亮的大眼滴熘熘的转着。
苏羡鱼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苏东。
苏东乐着,学着弟弟苏西,忙把嘴巴捂着,嘴里还吐着含湖不清的话“不说,我和弟弟不会出卖阿姐啊。”
苏羡鱼暗然失笑,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
透过窗外,看了看时辰,估计也不早了。
添置的东西还有很多,可是,带着这两个弟弟也委实不方便,就让他们待这儿,又怕两个弟弟无聊。
“伙计!”苏羡鱼唤来伙计。
“这样啊,我这两个弟弟呢,你帮我带着去镇子上逛逛,看着点,不要让他们走丢了。”递给伙计500枚铜钱,苏羡鱼诚心的说着。
这个时候,过了饭点,不忙,这家酒楼的伙计也有礼貌,看样子也是个机灵的,苏羡鱼这才放心把两个弟弟交给他。
“哎,好好好,姑娘放心,这镇上的好吃的好玩的,没有我小路子不知道的。”接过500枚铜钱,伙计小路子一脸谄媚。
酒楼接待的都是有钱人,小路子一个月的工钱刚好1两银子,这一个下午就能有半个月的工钱,他当然乐意了。
叮嘱了两个弟弟几句,苏羡鱼便离开了酒楼。
海洋传承有十层功法,第三层就有海洋储物空间。
这一世,细细算来,也有半个月了,干正经事的没几天,浑浑噩噩的就过了。功法,也没来得及练习。
原主记忆里的集市,已经很模湖了。还好,这个世界的字,与上个世界的字是一样的,辨认也不难。
穿梭在热热闹闹的集市里,看看逛逛。家里需要添置的东西实在太多,要说缺少的,那肯定啥都缺。
集市上的人们,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上好的首饰…”
“卖白头菜咯…”
“新鲜的猪大脚…”
赶集的日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苏奕站在一家布装的店铺面前。从外面看,里面的只有几个人在挑选布匹。
走进去,琳琅满目的布匹进入眼底,还有些许成品衣裳。
“客观,想要点啥样的布匹啊?”一个中年妇女举着手帕叫到。
苏羡鱼走过去,瞧着这店家心灵手巧的把好几匹布,都摆苏羡鱼跟前“别看我这地方小,我这儿啊,粗布,麻布,棉布,锦布丝绸,那是样样儿都有。”
苏羡鱼皱了皱眉,家里人确实需要衣服,可,也没什么人会做不是。杨氏倒是会做,可杨氏刚过艾(五十岁),家里的活计,又都是杨氏一人在弄,苏羡鱼实在不想又辛苦杨氏了。
人生十年曰幼,二十曰弱,三十曰壮,四十曰强,五十曰艾,六十曰耆,七十曰老,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
“有没有成品的四岁孩子和约艾年的妇人的长襟?”苏羡鱼摸了摸眼前的布匹。
“这…”才夸下大口的店家,显得很为难“小客观说笑了,这成品有倒是有,只是,只有弱冠之年的青年或者少女才有的。”
见苏羡鱼为难,店家又忙道“小客观,我们这镇里算不得富裕,成品没多少人要,我们也就摆个样式,这外面好多人都是买布匹回去做的,你若家里没什么人,尽管出钱请别人做了去,照样儿给算工钱,也是没差的啊。”
“且不说比买成品便宜,还能卖得邻里附近的一个好。”
苏羡鱼抬头看了看店家,心里赞叹,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好,那就三匹麻布,三匹棉布。”家里人都是在外的多,麻布是耐脏的,锦布可以做贴身的衣服,还可以做褥子。
“好嘞!”只见店家快速的打包三匹麻布和锦布,“麻布200铜钱一匹,锦布500铜钱一匹,共计2两100枚铜钱。”
苏羡鱼见店家动作利索,直接付了钱,让店家把布匹放好,待会儿过来拿。
出了门,直奔刚才的猪肉铺,要了一些猪肉和大骨花了600枚铜钱。
和卖猪肉的摊贩老板说定猪肉放那里一会儿,又问了附近的杂货店。
“老板,你这里有什么种子吗?”苏羡鱼进门就见一老太爷倚着桉台嗑瓜子。
“自己看吧,都写着呢。”老太爷吐了一口瓜子壳,望了一眼苏羡鱼。
一般买种子的,都不是什么大生意。
苏羡鱼自发进去瞧了瞧,屋子很大,里面东西各种各样,甚至还有最需要的背篓。
至于种子,都是用麻布袋装着的,标注了分量和价格,这店家细致,也够懒的。
选了枣子柿子提子的种子一样一点,以前没种过,先买点试试。又买了一大包白头的种子。顺手拿了四个背篓,大的重着小的,种子放进去,就这些,也花了苏奕300枚铜钱。
时辰不早了,晚点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去,不然杨氏回到家还没见人,得该急了。
想着,苏羡鱼背着背篓快速的找到了粮店,买了10斤糙米10斤细米,花了500枚铜钱。
好在背篓够大,将粮食背在身上,又转去拿了布匹和猪肉,一路上把苏羡鱼累得够呛。
刚回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就见酒店的伙计领着苏东苏西两个回来了。
两个人手上,就多了泥人,其它啥也没买。
“阿姐,你咋买这么多东西?”苏东惊讶道。
他不知道阿姐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尽管惊讶,他还是抑制住好奇心。
“嗯,都是家里缺的。”苏羡鱼放下背篓,捶着肩膀道。
“阿姐,我和哥哥也能背的,分给我们一点吧。”苏西看着那背篓的分量实在不清。
回来的途中,苏羡鱼用稻草全部搭背篓上,不捞开看,是看不见里面的东西的。
“行。”苏羡鱼把两个小背篓分给苏东和苏西,再也不给其它东西了。
两个弟弟毕竟才4岁不到,她好歹也是11岁的。
穷人家的孩子,这些重量早就习惯了,算不得啥,可是,苏羡鱼还是不想累着两个弟弟。
“你们两个啊,以后长大了,再帮阿姐也不迟啊。”笑了笑,朝着伙计挥手告别“东东西西,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赶回去了,不然,奶回到家了,该急了。”
“嗯!小路子哥哥再见!”
“路子哥哥再见!”
苏东苏西背着背篓,朝着酒店的伙计小路子挥手告别。
这才几个时辰,竟也这样好了?
一路上不曾停歇,夏日的天也开始黑起来了。三人一路上紧赶慢赶,到的时候,已是辰时。
索性,正因为天擦黑了,回来的路上也没碰见什么熟悉的人。
茅草屋依旧漆黑一片,想必奶还是没有回来。
径直带了苏东苏西两个,直接把背篓放进了杨氏的那个屋子。
找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煤油灯点着,把猪肉和大骨头过了一道水,猪肉切成片。
抓了一把海带,洗干净,切了大片,合着猪大骨一起熬汤,抓了把今天买的米,糙米和细米一样一半,淘了洗干净,下锅煮着。
就是这样煮着,也得好一会儿。苏羡鱼拿着擦布,擦干净了手。
吩咐了两个苏东和苏西守着火,就着门口的微亮,便出门了。
平日里,杨氏早就该回来了,今个儿是怎么回事。
顺手扯过一旁的枝丫,苏羡鱼加快了步伐,朝着记忆里的田坎走去。
大老远,苏羡鱼就看见自家的田地上火光嘹亮,田坎处围了不少人,杂声阵阵,也听不清楚具体说的啥。
刚走到人群外围,就听见杨氏中气十足的骂声“我打死你个小杂碎,敢到我老苏家来偷东西,真是以为我老苏家没人了是吧。”
接着就听到几声嗷叫声传来,听声音,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断断续续的传来愤怒声“老东西!有种,你们今个都打死我,俺瞎猫子死了,兄弟几个定要你们赔命!”
“哎哟,你这真是冥顽不明啊!”一老者搀扶着拐杖气的直戳地。
“打!是该打!好吃懒惰的玩意儿,净想着别人家的吃食!”不知是人群中的谁,踢了那瞎猫子一脚。
引得蜷缩在地上的瞎猫子,瑟瑟发抖,嘴上却不求饶“谁敢踢俺,俺瞎猫子有机会定要你…嗷!”
话没说完,趁着天黑,一个人,又狠狠的踹了一脚。
从只言碎语中,苏羡鱼听了个大概,也不耽搁,推开人群,就走到了杨氏面前。
杨氏不复往日的干净利落样,此时的头发散落一团,手中拿着扁担,和地上狼狈不堪的瞎猫子一对比,很明显,杨氏不是那个吃亏的。
“哟!这不是老苏家的苏大么?今儿也来了!”人群中有人滴咕了一句。
“是啊,这下,苏家小霸王来了,看那瞎猫子咋办。”
“退远点,这苏家小霸王下起狠手来,可是不得了,俺那孙子在她手里可没少吃亏。”
托原主的福,原主以前摸滚打爬,整人害人的事,没少干,所以,临近的人,人前都称呼苏羡鱼一声苏大,人后都称苏家小霸王。
这也不见得是个坏称呼,原主虽有些无赖,但自诩正义侠士,对好人那是礼貌有余,恭敬有加。对坏人,从来也是不动口,直接上手的。加上,从小就被奶杨氏宠坏了,遇上个坏人,下死手的也不是没有。
径直走了过去,扶了杨氏,坐在田坎边的石头上。
哪成想,还没坐下,杨氏就顺势倒了下去“奶的小乖宝哟,你可是不知道,你今个出去了一天,奶都被欺负成啥样儿了。”
是了,要是以前的原主,定会为杨氏找回场子。
苏羡鱼羊装发怒,大叫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欺负我奶,就是欺负到我苏大的头上了!”狠狠甩了一把来之前从树上扯的枝丫。
杨氏大声擤着鼻涕,看见自家乖宝这样心疼她,不免有些感动,一下子又老泪纵横“都是欺负奶老了啊,奶这命苦的哟…”
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递给杨氏,安慰了下,苏羡鱼便走向人群中的瞎猫子。
瞎猫子,隔壁夏家湾的。说是湾,也就是一个小村庄,只因海水到那里汇成了一处水湾,村里人又大多数姓夏而得名。
而那里的人,都是老幼妇残,是原先闹了灾害,躲过来的外地人,这些人又没个土地,一个村的人,尽干些不干净的营生。
因此,从那里出来的人,都是不被附近几个村欢喜的。
甩着手里的枝条,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苏羡鱼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怎么,大叔大婶些,都留这儿是想看我苏大的热闹?”
“嘿,苏大,你咋这么不识好歹,若不是我们这些人,你奶不定被欺负呢!”
“是啊,是啊,苏大,你也太不识好歹了。”人群中又响起一道声音。
“这苏大的性子,真是和小时候一点没变,杨婶,你可不得好好管教管教。”
旁边的人见苏羡鱼油盐不进,又惧怕苏羡鱼真急起来,牵连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退后,围着杨氏劝道。
“我呸,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乖宝咋地了。轮得到你们杂碎。”杨氏一听周围人都闹腾她的乖宝苏羡鱼了,立马维护。
欺负她行,欺负她家乖宝苏羡鱼就是不可以。
“杨氏,你一个都要过艾年的人了,可不至于为了这么个凶狠的娃子得罪了村里人啊。”
“是啊,杨氏,你这是拎不清啊!”
“去去去,我乖宝说的都是对的,谁要你们看热闹了。”杨氏朝着周围的人摆摆手。
“怎么?还不想走?”甩了甩枝条,苏羡鱼冷眼道。
“走就是,我们走!”
“是啊,苏大,日后,你可别后悔。”
“是啊,是啊。”
一群人相拥而去,声音渐渐远去。
“奶,你先坐会儿。”说着,苏羡鱼也陪着杨氏,坐在一边的田坎上。
苏羡鱼也不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手中的长枝条。
见苏羡鱼就这样看着他,瞎猫子抖了抖身子,干脆也坐了起来。“苏小霸王,我知道你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你想干嘛,你直说,少跟我瞎猫子绕弯弯肠子。”
“没粮食了么?”苏羡鱼拿起地上的一个白头看了看。
快速的朝着瞎猫子就扔了去。
瞎猫子一手接过苏羡鱼扔过来的白头,取了身上的小刀,消了气,咬了一大口“那又怎样?”
苏奕漫不经心看着白头“给你一背篓。拿了赶紧滚。”
“嗯?”瞎猫子停下手中削白头皮的动作“苏小霸王,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瞎猫子确实需要这背篓的白头,可是,这苏小霸王也绝对不是个善意的主。
“缺了这东西,就拿去,这账,我自然就记你头上,不牵连他人”又想了下,苏羡鱼又道“日后,少不得要你帮我一些忙。”
坐在一旁许久的杨氏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可不得了,乖宝这是要把自家粮食往外送啊!站起来,冲着瞎猫子吼道“那可不行,我家的白头,我老婆子谁也不给!”
吼完瞎猫子,杨氏又转过头,温声细语的对着苏羡鱼“乖宝啊,家里可就指望着这白头过冬了啊,你可不能这时候犯浑啊。”
“奶,没事的,有我呢,饿不着。”又搀扶着杨氏坐下,“奶,相信我,好不好。”
“哎…乖宝喔…”叹了口气。杨氏无奈的坐下了,也不说话。
对于苏羡鱼这个她放心尖尖的乖宝,她可从来都是顺从她的,可这事儿,她管不了了啊,训斥几句苏羡鱼吧,杨氏又舍不得。只能独自生着闷气儿。
“好!苏小霸王,你今日这情,我瞎猫子领了。他日有事,尽管上了夏家湾找我便是!”说完,头也不回,扯着背篓连带着一筐白头就走了。
那框,苏羡鱼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是自家的,想必,是那瞎猫子自个儿带来的。
“乖宝哟,奶的乖宝哟,这个冬天可咋过啊…”见瞎猫子带着一大背篓的白头走了,杨氏不免感伤。
“奶,没事的,咱家有钱,而且,我也可以给你赚钱的,那白头,日后,也是吃不着的。”搀扶着杨氏起来,苏羡鱼取过一旁烧的滋啦作响的火把。
“乖宝哟,家里穷,你是没被饿着,这白头可是我们一家四口冬天的粮食啊。”杨氏迟迟不肯迈步,望着田地,一脸不舍。
听言,苏羡鱼摸了摸怀里,随便取了五十两银子,递给杨氏“奶,你先别激动,这些你先拿着,家里还有呢。”
手里突然摸到一张类似银子的东西,杨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着苏羡鱼手中的火把余光一照,这是…
杨氏紧跟在苏羡鱼身后,望着她“乖宝,这难道是那两颗黑珍珠换的钱?”
此时的杨氏,也顾不得刚才那背篓送出去的白头了。
“嗯,奶,您先别激动,这钱只是一部分,回到家,我在与您细说。”苏羡鱼扶着杨氏小声说道。
刚才闹了这么大动静,难免还有人等着凑热闹。
“哎,好,不说,不说。”杨氏听完苏羡鱼的话,心下有些飘飘然,可不是,自家乖宝说了,这五十两,还只是一部分。
杨氏瞥了一眼周围的动静,手上不自觉的捏紧了了那五十两银子,紧紧的跟在苏羡鱼身后,脚步也越发轻快。
离得大老远,苏羡鱼就看见自家的茅草屋灯火明亮,就连草屋外,连着宽敞的泥巴路,也是在路边插了好几个火把的。
寂静的夏夜,火把滋啦作响的声音,格外明显,火光照亮了回家的路,也暖了苏羡鱼的一颗心。
“东东西西,我和你奶回来了。”苏羡鱼刚进院子,把手中的火把插土里,扁担放在一旁,朝着屋子就扯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苏羡鱼两兄弟就跟小鸡找母鸡似的,从那屋子里冲了出来。
“阿姐!”
苏东看着苏羡鱼和杨氏,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也不说话,就是固执的看着苏羡鱼和杨氏二人。
“阿姐!”苏西也奔至眼前,鼻腔带着浓浓的哭音,委屈的抱着苏奕,紧紧不松手。
这一去一回的功夫差不多耽搁了个多时辰,苏东苏西可是急坏了。这家里,要是没有阿姐和奶,算什么家啊,可咋活啊。
苏奕抿了抿唇,招了招手,换了苏东苏西过来,环抱着二人。
就连一旁的杨氏,也有些感慨,这人呐,关键时刻,还是自家的亲啊…
“咋还哭了?嗯?这么没出息。”报了一会儿,退后一步,捏了捏苏西的鼻子。
“不仅是我,阿姐。”苏西一脸不服气,掏出怀里的擦布,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指着苏东道“阿姐,东哥也哭了。”
“苏西!说好的不出卖我,你耍赖。”一张老实的苏东听了苏西的话,气的直跳脚。
杨氏走过去,轻拍了下苏东苏西的脑瓜子“以前不见你们这两个小崽子爱缠着阿姐,如今倒是连奶都忘了。”
“奶,我和弟弟不仅喜欢阿姐,还喜欢你,你们都是一样的。”苏东急忙道。
只是杨氏平日里偏爱苏羡鱼,对苏东和苏西两个反而严厉,因此,才不会太亲近。
“行了,走吧,进去吧。”苏羡鱼环着三人,一起嬉笑的进了屋子里面。
灶里面已经停了柴火,还剩些余温。锅里面的味道飘散出来,香味四溢。锅里冒着热气儿,苏羡鱼揭了锅盖,苏东苏西两个小家伙都摆放好了碗快。
“这两日,奶可是一回家就有口热乎的汤饭吃啊,你们啊,可不就是长大了么。”刚洗了手,就见苏羡鱼三姐弟端菜端碗的忙活。
农村的碗,不比镇里面的小巧精致,说是碗,其实都是盆装着的,每一样,却也分量十足。
一份海带骨头汤,一份炒猪肉,几个焖烤的白头锅锅,一整锅的米饭。
在农村,这样的饭菜可是几年难得一见啊,就是苏家三姐弟的爹娘还在的时候,也不见得吃的有今天这般丰都。
可,此时的杨氏,却有些食不下咽。
苏羡鱼无奈的叹口气,出了门,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银子,整整一百五十两,加上之前给杨氏的,刚好两百两,如数都放在桌子上,一五一十的跟杨氏交代了。
杨氏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手下却没放慢动作。拿起大块的银子放嘴里一咬,“哎哟,是真的是真的。”
“奶,这钱你全都拿着,不用省着花,我寻思着啥时候找个砌房的砖匠工人,给咱们去海边重新盖个大房子。”苏羡鱼思考道。
海洋传承的功法一直没有机会修炼,这也不行啊。
“盖房子这事,倒是可以,可这钱,外人看着,我们可咋交代啊?”杨氏愁眉苦脸道。
这么多银子,就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啊!拿出去,肯定惹人眼红。
“这时候,也不着急建房子,入了秋,再建也不迟。别人问起这钱。直说我捡了山上的灵芝卖了好价钱罢了。”苏羡鱼突然想起,原主被毒蛇咬就是因为去山上。
没人知道原主上山没,这倒也成了一个好借口。
“哎,好,这钱呐,奶就先给你攒着!”杨氏很是高兴,这家啊,终于是有盼头了哟。
苏羡鱼应声说好“奶,这钱你们先用着。我水性不错,估摸着,这海里啊,还能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得到时候,又能遇上个什么金贵的,卖了,也是一笔大钱。”
“去海里?”杨氏犹豫了一会儿,“那海里可不安全啊。”
“奶,没事,我次次去,不也带着两个弟弟么,又不下海,就岸边捡捡干货。”苏羡鱼说着,拿着快子的手,指了指碗里的海带。
“成吧,奶啊,啥事不是都由着你的。”杨氏宠溺的看着苏羡鱼“不过乖宝啊,你可得小心,万万不得下海啊。”
“奶,我们也去!”
“是啊,奶,我们就在岸边,不下海。我和弟弟也把阿姐看着。”
“哎,好,好。”手头上有了银子,杨氏自然不会太为难。
就着盆的菜,四个人又吃了个饱。
饭饱之后,苏东苏西两个小人,抢着碗都收拾了去,苏羡鱼也不拦着。
原来的日子,这碗,都是三姐弟轮流着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