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莲一看屋里人没人,便问:“爹,咋办?”
李老实叹声气:“哎!等着吧。”
二人等了大半天,终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远处走了过来。
李老实跑着迎过去:“张大仙人,快救救孩子...”
李老实哭了起来,李玉莲也掉着眼泪。
张无山看了一眼,掐着手指算着,眼睛却盯着李玉莲看。
张无山比他们更着急,似乎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张无山暗自生疑,“师父的无字灵书上明明告诉我'河怪出水日,恩人见我时'......难道除了李福,这个人也是我的恩人?”
李老实纳闷地说:“张老哥,你向来不算八字,怎么变卦了?还掐手指头算起来了。”
张无山叼着大烟嘴子,示意别说话,他仔细得看了看李福和小帅。二人身上的确有河怪之污气。
张无山吐了一口烟说:“两百块钱。”
“这么贵?”李老实万万没想到,张无山一开口就要钱。
张无山不紧不慢的说:“一人一百,两人二百,这我还没有给你论大小个,很便宜了。”
李老实:“好,两百就两百,你要是能看好,给你二百五都行。”
“看来不拿出点手段来,还真以为我是二百五哩,”张无山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嘴上胡乱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毕竟他苦等十年了...
李老实催促道:“人命关天你快点给看看吧。”
张无山:“拿绳子先把他俩给我吊起来!”
李老实愣住了:“吊起来?”
“你听不听,不听就把人抬走!”张无山吐着烟雾,显得不耐烦。
李玉莲使眼色给她爹,小声说,“把人吊起来,那是治病吗?太邪乎了吧。”
李老实拿起绳子说:“张无山出了名的邪,信他的没错。”
屋子本来不大,加上吊起两人,更加拥挤了,李玉莲只好去了屋外,坐在三轮车上抹着眼泪。
李老实问张无山:“现在怎么办?”
张无山:“等着,天黑动手。”
李老实:“吊到天黑……人能受得了吗?”
“必须要吊到天黑,老李你就信我吧,就是为了那二百五,我也不能唬弄你。”张无山脸色沉重:“你现在快去坟头捡些纸回来。”
“坟头捡纸?”李玉莲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张无山:“对,别人烧的,没烧完的黄烧纸,一小片一小片的,不要整张的。”
李老实也半信半疑:“去哪里找啊,找多少?”
“就去鬼哭街的坟场,快去吧,天黑可就不好找了,可别用新买的冒充,也不要印字的,否则...”张无山磕了下烟袋嘴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老实:“好,我马上去。”
“站住,”张无山喊住李老实说:“听好了,今天千万别吃饭,饿了就喝点水,纸越多越好,还有鬼哭街的酿醋厂千万别接近!”
李老实点点头,叹了一声气,扭头出了屋,和李玉莲一起去了鬼哭街。
两人都是忐忑不安,面带愁容。
鬼哭街的坟场很大,两人捡了半化肥袋子,李玉莲问他爹:“够了吗?”
李老实说:“多捡些,张无山说了越多越好。”
又过了会儿。
“爹,这地方有些慎得慌,咱们快点走吧,”李玉莲非常害怕,她看到地上有很多死蝙蝠。
李老实:“捡满这一袋子咱们就走。”
“爹,你看看这些蝙蝠,那天晚上咱们也遇到了。”李玉莲都冒了冷汗。
“快点找纸,这地方少说话。”
李老实也觉得这事邪乎,既然邪那就得用邪法治,他无奈的摇摇头。两人饿的肚子咕咕响,喝了几口水,天快擦黑的时候两个人才离开。
二人回到张无山的小破屋时,天色已经黑了,屋里吊着两人,张无山却不在。
李玉莲一心急,就要把小帅从梁上放下来:“这么小的孩子,双手勒着吊一天,胳膊吊坏了咋办。”
“别动!”
一声喝止,只见张无山进屋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鞭子,像是头发编的,另一只手还提着个黑色酒坛子。
“吊了一天,孩子受得了吗,”说着李玉莲哭起来。
李老实把李玉莲拉开,拍拍她后背安慰着。
张无山:“叫你们找的黄烧纸找了吗?”
“找了,你看看够不?”李老实打开袋子口,满满的一袋子黄纸,都是未烧完的边边角角。
“好,够用了,来都把酒喝了,”张无山把黑色鞭子缠到自己脖子上,端起一坛子黄酒,倒了满满的三大碗。
李老实和张无山一饮而尽。
李玉莲本想拒绝,但看到张无山严肃的神情,也端起来喝,又苦又涩艰难的下咽,还不给治病喝什么酒啊,心里泛着嘀咕。
“啪。”
张无山把碗摔地上说,“都摔了!”
李玉莲二人也照做,心想看来这‘邪法’是要开始了,不免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张无山把剩下的酒,倒在了提前挖好的小土槽里。
小土槽围着李福和小帅形成两个圆圈。
又把黄烧纸片放进土槽里,围着李福放了三百三十三片,小帅是二百二十二片。
李玉莲二人,愣愣的看着张无山忙活,也看不明白他做什么。
李福和小帅拼命的挣扎,面目狰狞,像呲着牙的野兽。
张无山对着二人说:“你俩听好了,一会儿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怕,不管什么人和你们说话也不要回答!
听见了吗?”
张无山语气严肃,李玉莲和她爹点点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小屋里没有电灯,地上放着四根蜡烛,分别在四个墙角。
烛光把人的影子照到屋顶上。黑压压的影子照到墙上面,随着蜡烛的火苗晃动。
“从现在开始你俩别说话,千万别开口!”
张无山再三嘱托后,把火柴递过来说:“去门外面烧些纸,引引野鬼,记住别说话!”
李玉莲接过火柴来,看着张无山的眼睛有些吓人。
李玉莲手有些哆嗦,咬着牙点点头,拿来一些纸去了屋外。
“俺那娘哎,他刚才说啥,引野鬼?”李玉莲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