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以为自己能走到花果山吗?”
杨三和大道之灵的话茬,突然插进了第三人声音,那是正在修补天洞的“她”。
面对这曾经以下克上的后辈,大道之灵朗然笑道:“为何不可。”
天道没有作答,但几人前方,忽然迸出一缕猩红,猩红变化,落成一阵滔天血浪。
血浪翻天,一赤发血衣的老者乘血色莲花从中飞出,老者气势雄浑,面容抖擞,身侧绕着两剑,一红一白,杀气煞气十足。
这名老者出现让熊猫瞬时打了个哆嗦,不过还是强撑意志,迈动短腿狂奔,到底还不是后世,他仍有九黎战兽的风骨。
看着这个血衣老头,大道之灵心中也泛起了滴咕,“md,怎么把这老货忘了,当初让鸿钧封圣人号的时候就该把他一道封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大道之灵其实清楚多封几个,少封几个都没什么差别,如今天道掌控六界,还怕找不人为他效力,无法就是来人强弱的问题。
而面前的这个赤发老头就属于圣人之下最能打那一个,还是没有之一的那种。
“冥河。”
看着眼前老头的打扮,十二品血色莲台,飞驰的双剑阿鼻,元屠,杨三看出了他的根脚。
听见杨三喊出他的名号,冥河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一挥袖袍,杀道双剑就领命奔袭,直索熊猫和杨三。
这裹挟强烈杀意的双剑,让熊猫的后腿直打算哆嗦,杨三挣扎着欲要起身,但大道这时却言语道:“别怕,大胆地跑。”
在大道之灵的呼喊下,熊猫再度向着花果山的方向直追而去,阿鼻元屠两剑也裹风而致,眼看就要血撒当场之时。
一个方形小鼎透着绿意花香破空而来,直接顶上了那阿鼻元屠。
“轰隆”
震天巨响,两者俱是一荡,阿鼻元屠于空中转身再亮神锋,而那方形小鼎却落回了一个青袍长须的中年男子手中。
“小友,许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中年男子带着笑容和杨三打着招呼。
“狼狈难言啊~”杨三对中年男子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但却苦笑着摇头叹息。
“哎!众生皆苦,万事俱难,些许困厄,莫要忧心。”说着开解杨三的话语,中年男子又从袖口抛一个檀木盒子,落于杨三。
“送汝一物,不可解忧,但可愈体,愿君一路安平。”
熊猫步子不停,杨三则看着手里的木匣子有些愣神。
而冥河老祖则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眯起了眼睛,身侧的阿鼻元屠两见跃跃欲试。
“神农,你在不你的火云宫种花养草,何故拦我。”
青衣神农手中小鼎拖于掌心,瞟了一眼冥河,“此时我人族之界,我位居三皇,想拦谁就拦着,你不服?不服你干我啊!”
别看神农看上去和和蔼蔼,一副仁慈宽厚的样子,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好脾气,他身处的那个时代也容不下好脾气。
性格方面可以参考蚩尤,徒弟类似嘛!
冥河眼中厉光一闪,阿鼻元屠飞袭而出,神农举鼎相扛,冥河再扬袖抛,身后血光浮现转化,遮天血浪喷薄而出,直压神农。
滔天血浪扑咬而来,神农心下一惊,狠话是放出去了,但这怕是不好打啊。
他是因人族气运得道,与冥河老祖这等苦修得道的先天生灵,就战力上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但好在他早有准备,方鼎一翻,赤红薪火从鼎中吐出,与血海滚浪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猩红之气漫天。
“薪火。”冥河童孔微缩,道出那火焰之名。
薪火,又唤作燧火,乃是燧人氏钻木取火之物,与人族气运同生,人族不灭,薪红不熄,自旧传新。
虽然他不惧这薪火,但薪火的出现意外着那人族燧皇也在附近,三皇至二,这妖物好大的面子,不能再耽搁了。
还是尽早把事情办妥再说,“天”许诺他对付杨三的报酬可是圣人之位,他这一生错过太多机会了,这次决计不能放过。
待得薪火燃尽血浪,神农抬眼而望,已不见冥河身影。
他摇头一叹,对着身边这个不知从哪,不知何时出现的威严老者说道,
“大兄,你说那小子能逃过这一劫吗!”
“不清楚,但我等能做得,也只有帮他挡一挡这追兵了。”
……
在神农的拖延下,熊猫杨三快速向着花果山靠近,杨三打开神农赠予的那个木匣,里头一颗滚圆的莹白丹丸。
吞服而下,一股温和药力自内而外散发,开始缓缓修复他的伤躯。
以杨三现如今的身躯,纵使神农炼制的丹药也无法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两人将至花果山,高耸入云的山头已然映入了眼帘,但后头的冥河也再度追逐,燃起血光的十二血莲台载着冥河犹如索命的冥使,快速接近。
看着那好不掩饰的杀意的冥河,杨三舒张着身躯的,法力将要再度涌动,虽然伤势未能全恢,还是能勉强与这冥河过上两手的。
这时大道之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杨三的身侧,看着欲要点燃神纹与冥河一斗的杨三,他出言提醒道。
“莫急,你的战场不在这里的。”
冥河追至,身前的空间却突然浮现一个漆黑圆洞,内里魔气升腾。
“这又是什么东西。”冥河眉头皱起。
那圆洞之中,却突然倾泻出一道赤黑刀光,元屠剑前行挡下刀光。
紧接着一个赤裸着精装上身,围着一条兽皮裙的牛角大汉大步踏出,肩扛魔刀,侧跟巨兽。
“蚩尤?”
被冥河喊出名字的蚩尤露出了一个狂野而峥嵘的笑,不由分说,提刀便砍。
一同回归的超大号熊猫——执夷,露出憨笑,挥了挥巨掌,跟杨三打着招呼。
这时大道之灵,看了他一眼,“你并非一无所有,不是嘛!”
看着眼前这一幕,杨三不知以何应答,原先被“天”动摇的道心,似乎安稳了一些。
“走吧,你要面对的,比他可艰难得多。”
终是走进了花果山,行至山顶,白泽不知何时已经等候在了这里,一手抱着一本厚重的书册,一手握着他那根从没钓上过的鱼的青玉竹竿。
好似已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