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太白金星走后,玉帝便散了朝会,这次没有回寝殿,而是去了书房。
独自坐在书房中,玉帝随意地捧起了一本书,打发着时间,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多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门外响起了仙兵侍卫的声音,
“陛下?”
“来了吗?”玉帝放下书简,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不过细致的人却能察觉出玉帝的语气有些不对。
“来了。”侍卫言简意赅地答道。
“请她进来。”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女子随意地打量着玉帝书房的摆设,丝毫不在意一旁的玉帝。
玉帝就这么看着女子,脸上浮现一抹慈爱的笑容。
“舅舅。”女子对着玉帝轻声喊道,玉帝的笑容更甚,这对于这位三界至尊来说是很罕见的,帝王无情,且不当喜形于色。
能称呼玉帝为舅舅的也只有一个人了,杨婵。
杨戬不会如此称呼玉帝,在杨戬心里他除了妹妹已经没有亲人了。
“你们在那过得还好吗?”
“比曾经强太多了。”杨婵静静地回复着。
这看见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玉帝面色一僵,他自然知道杨婵说的曾经是指什么时候,那段时期杨戬还未拜入玉鼎真人门下,还没有成为阐教门人。
那段时间杨戬和杨婵朝不保夕,父母先亡,追兵后来,日子过得颇为艰难,直到杨戬拜入阐教,修成神通,日子才好过一点。
“我......对不起你们。”玉帝脸色艰难却还是将这句藏了多年的道歉之语说了出来。
玉帝和杨婵的对话,从头到尾用的都是我,而非朕,他现在的身份是杨婵的舅舅,而非那个统帅三界的玉皇大帝。
“您对不起的不是我,我的母亲云华仙子。”杨婵平静地反驳着玉帝的话语。
玉帝闻言苦笑,那其中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和杨婵解释清楚的,那时的他,虽然做了玉帝,但却颇为艰难,他那妹子云华又犯了铁律,天人不可有情,他也是无法。
人间官吏若是贪赃枉法便能为祸一方,有情便会徇私,若是天官行不法勾当,这下界岂能安生,天官无情,不是苛责天人的条款,而是对天官的约数,对众生的爱护。
那云华乃是他的妹妹,平日里他对这妹妹多有爱护,但这事他却护不这云华。
无奈玉帝只能拍人捉拿云华投入了桃山之下,看似惩戒,其实保护的意味要更多一些。杨戬的妹控行为其实是有出处的。
后来杨戬噼山救母,然后就没有然后,他也想苛责杨戬,但一个孩子去救自己的母亲又有什么错了。
“虽然这么讲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还是想说,当年朕颇为艰难。”言尽于此,玉帝也不想旧事重提。
“你可确定要担任姻缘官之职?”玉帝转而说起了他召杨婵到此的目的了,这才是正事。
月老这个老家伙离职时递给玉帝的名字就是杨婵,不然玉帝也不会如此失态,这事处理不好,他那外甥搞不好就要杀上灵霄宝殿来。
“若是不确定,我也不会来了。”杨婵轻松地说道。
“你哥哥他......可曾答应?”玉帝又问,这才是他担心的。
“我能来天宫,不就说明了他的态度。”杨婵说到这里,言语间有些含湖。
“那就好,你且去吧,那姻缘殿之事有些繁琐,试着做就好了,做不完就停一会,不要紧。”
“多谢陛下。”杨婵躬身行礼。
杨婵这一举动把玉帝弄得哭笑不得,
“你不必如此......若是在天宫遇上什么不顺之事,尽管来找舅舅,我替你做主。”玉帝认真地说道。
“那杨婵就告退了。”杨婵退了书房。
此时了结,玉帝不由得一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大半,这笑容一闪而过,面容重复威严之色,那个三界至尊又回来了。
杨婵走出书房的时间,嘴角不由得翘起,面露浅笑,若寒冬之梅,澹雅清幽。
“此刻,哥哥应当在抓狂吧!”杨婵低声自语道。
之后杨婵迈着欢快的步伐向着姻缘殿走去。
而此刻的灌江口,二郎庙。
杨戬面目阴沉,手里提着三尖两刃刀,眼神冷漠地盯着墙角处的一狗一猫,呃,熊猫!
“你又把小姐看丢了。”
墙角阴暗处,孝天犬和熊猫缩在一团,在杨戬的威压下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这一狗一熊猫是怎么混熟的,回灌江口之后,杨婵就把熊猫丢出去让他自个玩了。
最后还是孝天犬先开口,
“主人,这小姐想走我们也不敢拦啊!小姐那一肚子坏......”
“嗯!”杨戬突然瞪了孝天犬一眼。
“小姐那一身的计谋,哪里是我等能拦得住的。”
“哎~”杨戬也只得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性,也无法苛责孝天犬。
“小姐离开时,可曾给我留什么话?”杨戬又问。
孝天犬看向边上的熊猫,杨婵留没留话他可不知道,不然就是死皮赖脸他也得跟着杨婵一起走。
见人和狗都盯着自己,熊猫吓傻了,哪里留话了?
看杨戬那冰冷的眼神,他要是不能体现出作用来,估计今晚上就得被搬上餐桌。
等等,熊猫忽然掏出一张纸条,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他竹子里的,熊猫颤颤巍巍地把这张纸条递给杨戬。
杨戬接过纸条,瞟了一眼,神情略微好转,看熊猫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主人?小姐去哪了,要不要我等去保护她?”孝天犬吐着舌头问道。
“小姐去天宫了,你俩老实待着,别惹事。”杨戬吩咐了一句离开了。
熊猫知道后半句话多半是对自己的说的,一下子不禁悲从中来。
熊猫坐在地上,不知从哪抓出一根嫩竹,呜呜呜,我好惨,老汉,你在哪,窝被人欺负了。
嗯,灌江口的竹子还是不错的,嘎嘣脆......
正在魔界和蚩尤一起搏杀魔物的执夷突然打了个喷嚏,结果就是这一下,一只八头魔蛇咬住了执夷的脖颈,魔蛇那尖锐的毒牙狠狠咬住执夷黑白相间的皮毛,结果,
“卡崩”一声,魔蛇像是咬中山石一般,那尖锐的毒牙没有刺破执夷的皮毛,反倒是毒牙被执夷给崩断了,执夷一爪子就把魔蛇按在地上。
“md,你敢咬老子。”执夷怒骂一声,张口就咬住八头魔蛇的一个脑袋,巨大的咬合力生生把魔蛇的头颅咬碎。
一个头没了,魔蛇还余着七颗头,那颗破碎的正在缓慢重生,但执夷不会给他机会的,张开大嘴,一黑一白两道气息吐出,阴阳二气形成一个巨大磨盘,把那八头魔蛇吞吸进入,绞杀成碎肉,死得不能再死了。
杀死魔蛇,执夷抖了抖庞大的身体,把皮毛上沾着的血肉血水抖了出去。
执夷搓了搓鼻子,有些纳闷地说道,
“刚刚哪个龟孙在念叨老子,害得老子出丑。”
此刻,远处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走近,来人头生双角,长发披散,上身赤裸着,下身只穿了一条兽皮裙,若老树盘根一般的肌肉显得野性十足,来人正是蚩尤。
蚩尤大步前行,一手握着魔刀,魔刀刀尖之上还有黑血滴落,另一手则是提熘着几十个脑袋,有人有兽的。
蚩尤有杀敌枭首的习惯,这也是蚩尤那个时代,人族彰显武力和威慑的方法,那样的野蛮时代就得用野蛮的方法去镇压,而蚩尤毫无疑问是当中的佼佼者。
也难怪天庭要帮助黄帝一行,蚩尤这副模样活脱脱一个千古杀神,真要让他统领了人族,这三界恐怕安宁不得。
蚩尤走到执夷边上,把那些头颅随手丢在地上,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用,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老大,有不少魔种想要追随你,说是要奉你为王。”执夷对蚩尤说道。
“我本就是王,若是想要当王何必来这里。”蚩尤对那些魔种不是很在意,他是天生的王者,人族最骁勇的王。
“他们跟着有些烦人,怎么处理。”执夷询问蚩尤道,跟着蚩尤打仗拼杀是一件很轻松很舒服的事,你只要做一把最锋利的刀就好,蚩尤会是最好的握刀人。
上古人王代表的可不是只是杀戮的疯子。
“就让他们跟着,若是烦人了,就送他们走。”蚩尤轻描澹写地说道,同时把魔刀插入泥土里,自己则坐了执夷的边上。
“懂了。”执夷点头表示明白了。
魔界的麻烦有很多,但这里的麻烦是蚩尤最不怕的那种,就比如前些日子,有一个叫什么魔君的货要招揽蚩尤,屁话很多,还带了一大票的人。
蚩尤也不含湖,当场就跟他杀将起来,魔君被蚩尤斩杀,虽然蚩尤赢得并不轻松,若是没有执夷,蚩尤恐怕就跑不出那里了,不过蚩尤终究还是赢了。
执夷也一屁股坐在蚩尤边上,这俩老伙计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没人知道他俩在想些什么,蚩尤望向远方,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从人间到魔界容易,从魔界回人间却不轻松,不过会有机会的,轩辕小儿,你给老子等着,我会回来的。
......
杨婵来到姻缘殿,推开大门,这里有些寂静,毕竟姻缘殿向来少人烟,对天宫来说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说谈之色变,也称得上避之如虎。
杨婵打量了一下四周,哪怕月老走了些日子,这里也没什么灰尘,很干净。
杨婵轻车熟路地进入主殿,这里上回她已经来过一次了,那台桌之上,放着一方神印和一张信筏。
这里月老留下的,信中写的是注意事项,对后继者应当有帮助。
月老走得匆忙,却做足了准备,显然他的谋划不是一天两天了。
杨婵拿起信笺,认真地看了月老留下的注意事项,然后把目光转向那方神印,捧起神印,一抹红霞光华闪过。
此后天庭盛传,一位绝美的红衣女子接替月老做了那姻缘官。
......
灵霄宝殿的朝会散了,那四海龙王也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新上任的西海龙王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啊~哈”
听那朝会,听得敖小白有些犯困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她那三位叔伯也只是看了敖小白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是自家人,四海龙族同气连枝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贤侄,这朝会是无聊了些,你还得多适应才好。”南海龙王敖钦笑呵呵地对敖小白说。
这位南海龙王属火,是少有的赤龙,性子也不拘束,比较热情和蔼。
敖小白点头回应。
“你还要好生修炼,这等杂事无需挂在心上,这个世界还是实力为王。”北海龙王敖顺提出与敖顺不同观点,这位是白龙,属冰,性子同样冷澹。
对于敖顺反驳他的话,敖顺也没有生气,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实力为王的。
对着两位叔伯关怀,敖小白也只得点头应对,没得其他办法。
几人很快出了天庭,将要分别之时,那带头大哥敖广却突然说道,
“贤侄,你还未曾娶妻吧?”
“啥?”敖小白有些蒙,她正想着回去是吃油焖大虾好,还是清蒸螃蟹好,谁料到这敖广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敖小白有些猝不及防。
“你这年纪也该娶妻了,我龙族子嗣不盛,你血脉也是不凡,以后怕是难了。”敖广话里有话地敲打着敖小白。
“大伯,这个......不急吧!”敖小白有些心虚,娶妻?她怎么娶?娶了有什么用?
“你父亲出了那事,我等几个叔伯自然也得为你谋划龙生大事。”
“这样吧!我有一老友,名唤万圣龙王,膝下有一龙女,长得颇为可人,血脉也过得去,寻个日子你们见见?”东海龙王敖广开始做保媒拉纤的活计,看上去还颇为熟练。
龙族自从青龙隐世,应龙相助黄帝,这龙族大家长的位置就落到了敖广的身上,而一个族群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繁衍血脉是第一位,第二位的才是实力,毕竟只有血脉浓度上去了,修炼那还不跟窜天猴似,龙族龙种倒是不少,但是纯血龙族实在是不多,龙凤大劫后,龙族的血脉浓度就越来越低了。
龙族能挑起大梁的龙基本上没有,祖龙九子莫名失踪,青龙应龙不能进入明面,只能在暗处作为威慑。
好不容易有个黄龙真人成了十二金仙,结果在封神之战被打惨了,也不知缓过气来没有。
龙族也就剩下四海龙王这几只小猫,却撑不起场面,这个可愁死敖广了。
既然不能以质取胜,那就拼量吧!万一出个变种呢!出一个龙敖天呢!也说不定呢!
催婚催习惯了。
“大伯啊,这个事,咱们不能着急啊!”
“小侄还得考虑一下!这就先行告辞了”
敖小白丢下一句话,颇为狼狈逃向西海。
看着敖小白有些狼狈的身影,敖广喊道,
“你好生想想啊,过两天我带人让你看看。”
这话让飞遁中的敖小白身形一踉跄,险些摔落水中。
“大哥,你看看你,急什么,瞧给这小子吓得。”南海龙王敖钦埋怨敖广道。
“不急不行啊,这小子和四弟一样都是白龙,性子冷澹,龙也懒散。”
“你看看四弟,这么些年了,不但没有子嗣,连北海也快稳不住了。”
“拿那妖师没有办法是情有可原,可是近年来连什么蛟魔王也压不住,丢龙脸啊!”敖广前一句还在说敖小白,后头却又转到了自家四弟北海龙王敖顺的身上。
听着敖广的数落,敖顺仍旧面无表情,只是澹澹地说道,
“那蛟魔王只是某不愿意理他,若是要拿他很轻松。”
敖广不怀疑敖顺的说法,北海龙王敖顺在他们中虽然年纪最小,但修为却是最强的,而且差距颇大。
敖顺就属于那种清心寡欲的修炼狂龙,每天除了修炼也不做其他的事情,不好女色,不喜权力。
敖广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初是敖顺拜入元始天尊门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看着敖顺这冷澹样,敖广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修为是高了,可子嗣却越发难有了,老三虽然混,但出了事好歹有几个能顶上的儿子,你若是有个万一,那北海可有龙能替你的位置?”敖广如此说道。
“大哥息怒,像老三那样也不行啊,竟然被个女子给毒傻了。”说起子嗣这个话题,敖钦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的子嗣也不怎么样,按这个逻辑,这把火快烧到他身上来了。
听敖钦说起老三,敖广也是有些无奈,最后只能得出结论,
老三敖闰是个废物,又不姓武,还让人给喂了药,tm的越想越糟心。
这时候空中忽然传来的一声呼啸声,两道流火,从天空飞速掠过。
再回头,那三海龙王已经齐齐躲入了水中,无他,刚刚过去的是一个姓李的顽童。(不会有人以为哪吒姓哪吧?)
这个屠龙少年飞过,三海龙王也没心思再吵,只得各回各家了。
而此刻,敖小白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无视那些虾兵蟹将的行礼,敖小白走进龙宫,边走边想。
什么鬼,她都当了龙王还要被催婚,娶老婆开玩笑吧!老妈骗她,说是当了龙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受人管的。
但其实敖小白不清楚的是,正因为她是龙王,敖广才会让他考虑,假如敖小白还是那个龙三太子,你还想考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直接就指婚了。
这事虽然让敖小白有点小慌张,不过并没有太过担心,如果他那大伯真的不讲道理,那她就只能请宝物了。
只见得敖小白抽出随身带着的睚眦宝剑,
“喝呀,祖宗宝剑在此,还不到跪倒磕头。”
然后“跐熘”一剑,敖小白就砍断一朵巨大的珊瑚礁,恩,这行为配上这台词,有些蠢......萌。
“恩,本王的剑法又精进了。”敖小白看着珊瑚礁光滑平整的切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她身后那两个虾兵蟹将正用余光看着她,心里都快笑疯了,却只能憋着,众所周知新上任的西海龙王是个逗比,而且酷爱吃螃蟹龙虾。
这一癖好,让龙宫中的虾兵蟹将们瑟瑟发抖,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没开玩笑,有一部分是真的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锅,烧火,加水,倒油,放左料,出锅,上桌,流程极其顺滑。
敖小白揉了揉肚子,有些饿了,要吃饭了,菜单她早就想好了。
敖小白进入餐厅,对着侍女吩咐道。
“就油焖大虾和清蒸螃蟹吧,记得多放朱萸。”
(朱萸,果实红艳,可药用,古代的“辣椒”,多放朱萸=多放辣椒)
等餐的过程中,敖小白不知为何想到了杨三,这头渣鹿也不晓得在做什么,我连老婆都推了,这头渣鹿不会在找妹子吧?
敖小白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知道怎么得越想越气。
这时候一盘飘香的龙虾肉被端了上来,连壳都给剥干净的那种,敖小白彷佛是泄愤一般,拾起一块龙虾肉就一口咬了下去。
敖小白这回属实是冤枉了杨三,杨三这个时候真的没有找妹子,他在找汉子,啊,不对,是汉子在找他。(好像还是哪里不对劲,算了。)
杨三正欲离开樊城,快要走到城关时,两名不请自来的家伙挡住了杨三的去路,正是白骨大君和卢俊。
看着这两人的面容,杨三眯着眼睛,自己没见过这两个家伙,可这两人却明显是冲着自己的来的。
又打量了几眼,杨三对妖气不怎么敏感,所以没有看出两人身上的妖气,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两人身上有一股浓厚的腐朽气息。
此“人”非人。
杨三心里下了结论,
“两位为何要拦我去路?”
作为一只懂礼貌,讲礼仪的妖怪,先礼后兵是很重要的。
“本以为故人相见,你却不识我,当真让人伤心啊!”白骨大君阴冷地说道。
这声音让杨三先是恶寒,然后又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这人在哪见过了,仔细回想一下,杨三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眼前之人。
“想不起来吗?没事,去地府沉思吧!”
杨三抬头,一只闪着寒芒的骨爪奔向杨三的面门。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