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单晚晚的双手抓住。
姚向善果断念出咒语,退出“凝妖成丹,返璞归真”的修炼状态。
下一秒。
一道红光闪过。
亮闪闪的光芒,染红了整个若水泉。
单晚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红光,逼得睁不开双眼,下意识收回手,挡在眼前。
等到红光褪去。
若水泉恢复平静。
单晚晚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
单晚晚想到那红色的、亮闪闪的珠子,心里一惊,连忙睁开双眼看去。
没想到。
入目的,竟然是一具成年男性,赤果果的身体!
白皙的肌肤,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玉,没有一丁点儿瑕疵。
流畅的线条,从上往下,足足八块腹肌。
在光影的折射下,每一块都鼓囊囊的,看起就很有力量。
特咩的。
这么一具仿佛天神一般、鬼斧神工、又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赤果果摆在她面前。
谁特么的承受得住啊?!!!
能够克制住自己的眼睛,尽量不往水面下的风光瞄去。
已经是单晚晚使出全身上下的洪荒之力,最大意志力克制的结果!
很快。
单晚晚就感觉鼻头一热,两股热热的液体,正缓缓从她的鼻腔内流出。
“哎呀!”
单晚晚赶紧仰头,想要阻止鼻血流出。
而这一抬头。
终于让她看清了,这具让她血脉喷张的身体的主人是谁。
正是她心心念念、找遍了整个上善峰,都没有找到的大师兄,姚向善!
四目相对。
单晚晚还留着两管长长的鼻血。
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当然,这只是单晚晚一个人的感觉。
姚向善是一点儿也不尴尬的。
甚至还微微弯下腰,凑近了单晚晚面前。
嘴角擒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他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轻声说道:“单师妹,你流鼻血了。”
说话间,一股若水泉的清凉之气,夹杂着菩提树淡淡的佛香味道,扑面而来。
单晚晚眨巴了一下大大的眼睛。
清澈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
因为心跳加速,而快速抖动的睫毛。
就像展翅的蝴蝶,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一样。
这么一晃神。
单晚晚终是错过了止住鼻血的最佳时期。
两管鲜红的液体,从她的鼻腔,缓缓流出。
姚向善见状,立刻伸出手,想要替单晚晚擦拭。
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啦”一阵水声。
单晚晚误以为,姚向善是想要从若水泉里出来。
想到他赤果果的身体,还有水下的风光。
单晚晚当即“啊!”一声大叫,打掉姚向善向她伸过来的手。
然后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大喝一声:“不许动!”
三个字一出口,立刻化作命令的束缚,通过契约之力,将姚向善牢牢锁住。
姚向善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维持着手被打落的姿势,一动不能动。
一瞬间,戾气开始在他心里快速滋生。
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的话。
单晚晚不知道已经死在了姚向善的眼神下,多少次。
但他终究是理智的。
他知道。
和契约之力硬来,毫无用处。
想要改变,就只能从单晚晚下手。
内心的戾气越重,姚向善面上的表情,反而越温柔、和善。
只听他发出“呵”一声轻笑,问道:“请问,我现在可以动了吗?单师妹?”
单晚晚遮住眼睛,看不见他眼底风暴一样的黑色旋涡。
只听得见,他用一种十分轻松、揶揄的语气,说道。
“师妹若是不许我动弹,我又怎么该穿衣裳呢?”
“难道要这么光着膀子,站在水里,和师妹说话?”
“我倒是不介意的,就怕师妹你……”
说着,又是“呵”一声轻笑。
那笑声,仿佛一把小羽毛刷子一样,刷在单晚晚耳朵里,痒痒的、麻麻的。
她脸蛋红红的,遮住双眼的手,死死合拢不放,结结巴巴说道:“让,让你,不,不动。又,又不是让,让你,不,不穿衣裳。你,你这个人,真,真是好不知羞!快快快,快些穿上你的衣裳!”
单晚晚的话音一落。
姚向善就感觉,那股束缚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契约之力,松动了。
他眼底的黑色风暴愈重,仿佛折磨单晚晚一般,穿衣的动作,十分缓慢。
搞得单晚晚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遮住双眼,不时地就要红着脸,问一问。
“好,好了没有呀你?”
每一次,姚向善都说:“快了,快了。”
可那动作,就是不见哪里快了。
还时不时反问过来一句:“怎么?师妹很着急吗?”
单晚晚当然着急啊!
但是她能说吗?
肯定不能啊!
所以,姚向善每次反问的时候。
单晚晚都是死鸭子嘴硬,又心虚道:“怎,怎么会?我,我才不着急呢!大,大师兄,你,你慢慢穿就是!”
这么点儿时间,她等得起!
又过了好一会儿。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单晚晚觉得。
姚向善终于“大发善心”穿戴妥当。
随着一声:“好了!”然后足尖一点,飞出水面。
单晚晚听着这仿如天籁一般的声音,长舒一口气。
暗道:“终于是好了!”
然后松开遮眼睛,都快遮麻了的双手。
入目的,就是一身白衣,飘飘欲仙的美男子。
不同于赤果果时的强烈冲击和心跳刺激。
穿上衣服的姚向善。
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看起来温柔近人,又好像疏离清冷。
明明是在笑,又好像不是在笑。
反正,整个人就是很矛盾。
但又矛盾的恰到好处。
就好像,他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单晚晚想到一首诗。
诗名:《登徒子好色赋》。
诗曰:“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此时此刻。
单晚晚就是诗名里的登徒子、好爱色。
姚向善则是诗里面东家之子。
迷得登徒子、好爱色的单晚晚,晕头转向。
沉浸在他的魅力里,不可自拔。
……
感觉鼻腔又有热热的感觉,想要喷涌而出。
单晚晚赶紧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简称《清心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如此三遍之后。
单晚晚躁动的内心,终是渐渐平静下来。
再看魅力无限的姚向善时。
也能用一种平常心对待了。
单晚晚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最想问的问题。
“大师兄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