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地,硝烟四起。
战争无疑是残酷的,往往伴随着流血以及牺牲,江南的静谧就此被打破,成为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前线战报不断地传来,杨广按照以往的惯例,将每一封战报的内容,都公布于众。
这几天,江南一战的热度,是空前的。
在江都之中,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在关注此事,大街小巷,茶楼酒馆,甚至连正在天地间劳作的农民,都在议论纷纷。
“近来大隋各种大动作不断,陛下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片刻都闲不下来,真不知道这对于我们这些江都百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依我看没什么可担忧的,不管能不能打下江南,都与我们无关,我就担心过阵子是否还能按时拿到借用费。”
“话也不能这么说,身为大隋百姓,倘若大隋打下江南,国力因此变强,我们的生活环境也会比现在优渥许多,要知道江南遍地是黄金啊,远不是贫瘠的江都可比的。”
“就是不知道隋炀帝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隋炀帝,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隋炀帝了,我还挺相信他的,说不定真能改变大隋的命运!”
“对啊,自从陛下开始转性,知道当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之后,我们这些百姓的小日子,不知道比以前好过了多少,别的不说,就冲他杀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铲除宇文氏党羽,我就打心眼里佩服他,尊敬他。”
“这一战,还有瓦岗寨相助,应该十拿九稳,没看到咱们江都一如既往的平静吗?要真吃了败仗,那应该早就乱起来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都行宫之中,杨广与群臣共聚一堂。
就在刚刚,杨广再次得到了一封前线战报。
据司马德戡所说,他们一进江南,便遭到了李渊大军的负隅顽抗,一开始的时候倒是经历过几次苦战,不过随着他们的攻势越来越猛,最终还是扫清肃敌,取得了胜利。
江南那边的李渊大军,在数量上,远远无法与大隋派去的兵力相媲美,大概只有八千左右的兵马。
而且,率领李渊大军与我军交战的将领,都是李渊手下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将,至于尉迟恭这样的名将,却根本不见踪影。
他们所拿出的战术,大多粗鄙不堪,反观司马德戡,在罗成与秦叔宝的辅佐下,将李渊大军耍的团团转,尤其在前一日所爆发的大战中,更以五百人的损失,全歼了敌方大概两千人。
战报到这里戛然而止,不过当杨广亲自宣读完毕之后,朝堂上,却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哈哈哈,我就知道司马德戡不会让我等失望的,有这小子在,肯定不会吃败仗。”来护儿没有上战场,心中一直分外遗憾,不过此刻,还是因为司马德戡打了胜仗,而感到无比激动。
其他文臣,亦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对于此战,一直都十分揪心,生怕出师不利,从而再次削弱大隋国力,导致江都这边出现剧变。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他们一开战,便迎来了开门红。
这是一个绝好的兆头,意味着夺下江南,指日可待!
“陛下,这次你又给臣等上了一课。”
裴炬走出,脸上带着惭愧之色:“你高瞻远瞩,倒是我们这些人,却有些目光短浅了。也幸好你没有听我的,断绝攻打江南的想法,否则现在便无法取得这么大的战果了。”
杨广闻言,心情无比畅快。
摆摆手道:“无妨,既然朕将此事放到朝会上说,那自然是为了听取百家言论,若听不得质疑声,那朕还说它作甚?”
“陛下大人大量,微臣佩服。”裴炬拱手道。
人群中,薛燕接着插嘴:“陛下,江南的形势虽然一片大好,不过长安的李渊那边也不得不防,最近有消息,说是李渊在得知江南的战事后,勃然大怒,险些派出重兵支援。”
杨广咧咧嘴,无所谓的道:“这消息朕知道,不过在朕看来,都是谣言罢了,江南都快是我们的盘中餐了,他在这时候选择出兵,还能有什么用?白忙活一场罢了。”
“那万一李渊咽不下这口恶气,率军直奔江都而来,怎么办?”李拭说出心中的担忧。
“此事,无需担心。”
杨广笑了笑:“假如江南没有拿下来,还真有这个可能性,可一旦江南落入我大隋之手,那我们进可反攻长安,退可退至江南,这个道理不光朕明白,李渊同样明白。”
“至于李渊呢,他手中也只有一座长安而已,他拿什么来跟朕决一死战?除非他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以朕对李渊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做出如此决定的。”
薛燕继续说着:“李渊手里的那七八万精兵,对我们还是有一些威胁的。”
“七八万精兵而已,我们大隋目前照样有三万多精兵。”
杨广的笑容,自信而又狂妄:“日后我们更可以在江南招兵买马,多的不敢说,在招募两万精兵,不成问题吧?”
“那时候,朕何须忌惮李渊?”
乱世之中,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李渊之所以能将杨广赶出长安,就是因为他所拥有的兵力,远超杨广,但任谁也无法想象,被困于江都之中的杨广,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手中的总兵力,就从当初骁果军区区的四五千人,发展到现在三万多的规模。
并且,在不久之后,还将会迎来井喷式的发展。
如此奇迹,若非真实出现的话,只怕谁也不敢相信。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与大隋一样,正在召开朝会。
坐在龙椅上的,是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他正是杨昭之子,杨广的孙子,隋恭帝杨侑。
而在他身边,面带愠色,身着黄袍的李渊,一双凌厉的目光,正审视着堂下的一位位官员。
“你们之前不是说,杨广攻打江南,只是佯攻吗?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尔等又该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