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一家子来到“有粮零嘴铺”时,铺子已将快要打烊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在铺子里买东西。
掌柜的名为赵扬,他一眼便看见了姜棉和顾偃宁。
“东家。这几位是东家的孩子吧?模样可真乖巧。”赵掌柜热情地迎了上来。
大宝几个齐声喊了声“伯伯好”,赵掌柜脸上的笑更真切了。
不愧是东家的孩子,真懂礼。
“看来赵掌柜将店铺经营得不错啊。”
赵掌柜也觉得他管得不错,不过,若不是店铺里头的货品够硬,账本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这么好看。
赵掌柜意气风发,“还是东家的货物好,就这罐头,每日有不少人来进货。”
“娘,我想去玩。”二宝说。
“去吧去吧,不能破坏东西。”
崽崽们都去玩了,姜棉和顾偃宁跟着赵掌柜进内室,看账簿。
姜棉知道罐头和草莓卖得好,没想到瓜子的销量也不错。
每日一百斤的量,都能售罄。
姜棉想可以加大产量。
不过这次的葵瓜子得找一个地方栽种了,不然那么多东西,没个正经的出处,也麻烦。
尤其是……
姜棉看向窗外,一道身影迅速地躲起来。
尤其是,今日过后,她的身份会暴露。
买山种葵瓜子吧,就是不知道长平村还有多少山可以让她买。
姜棉又跟赵掌柜交代收购果子的事。
“嘭!”
外头好像有大动静。
姜棉预感不妙,出去一看,二宝被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孩推倒在地,旁边的货架也摔在地上了。
小孩身边的黄衣女子冷笑,“这铺子还真什么人都能进来。先前听说这铺子如何如何,如今一看,不过如此。”
黄衣女子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再松开,瓜子顺着她的指缝,落在地上。
“这卖的什么玩意儿?”
三宝憋不住了,她想上去动手。
大宝拉住三宝,让她去动手,娘这铺子损失可就不止一个货架了。
“怎么,还想动手不成?”黄衣女子抽出腰间的软鞭,先发制人般抽向崽崽们。
三宝一把推开大宝,徒手接住了女子的软便。
三宝力气是大,但不是不会疼,软鞭上还有倒刺,黄衣女子一拉鞭子,三宝白嫩的小手上便淌出鲜血。
喻长欢漂亮的桃花眼一眯,三根银针飞出,女子便如断臂一般痛苦地嗷叫,软鞭也从她手上落下。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黄衣女子怒看那俊美的少年。
喻长欢半分眼神都不分给她,将三宝抱起,走向内室,看样子是要给她上药。
“笨的你,鞭子也敢接。”
三宝听见喻长欢的训斥,不满地嘟嘴。
“打她就好,接什么接?旁边那么多罐子没看见啊?扔她手腕啊,看她能不能拿鞭。你准头不是很好?”
“人家一时间没想起来嘛。”
进入内室的时候路过姜棉和顾偃宁。
三宝怕姜棉说她,紧紧缩在喻长欢怀里。一向爽朗清脆的童音此时细若蚊蝇,“爹爹,娘亲。”
姜棉摸摸三宝的脑袋,“好好听你表叔的话。”
“哦~”三宝趴在喻长欢肩头。
她下次才不要那么傻呢,鞭子抽手,那得多疼啊。
“站住!不许走!”黄衣女子见喻长欢走了,忙追上来。
姜棉往前一站。
大宝他们看见姜棉,便走到了姜棉身边,一字排开,气势汹汹。
姜棉冷眼看着黄衣女子,“姑娘为什么追着我家的人不放?”
“管你什么事?”黄衣女子语气冲得很,她打量了姜棉一番,又打量了顾偃宁一番,“呵,你说他是你家的人?那好,我这手臂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知觉了!”
喻长欢的银针飞向她手腕的时候,她的整条手臂都向断了一样,疼得她脸色发白。
剧痛过后,便失去了知觉,就是她把银针拔下来,也无济于事。
“一刻钟后便可解开。”喻长欢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你听到了?”
黄衣女子听到这个答复,庆幸自己保住了手。但怒火也即刻翻倍,“听到了又怎样?你们对我弟恶言相向在先,对我动手在后,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赢洲苏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明明那个小胖墩先推我的!他还向我吐口水,我不过是骂他一句没有家教,骂错了吗?”二宝不服气地在旁边喊。
“你才是小胖墩,你全家都是小胖墩!”小胖墩冲上来,还想揍二宝一拳。
二宝打架是凶悍些,但体型一个小胖墩是三个二宝,二宝不想跟他正面冲突,况且,自家亲亲娘亲就在身边,他当然要躲在娘亲身后,让娘亲给他出气啊。
小胖墩没有被姜棉收拾,被顾偃宁拎起了。
小胖墩有七八十斤,顾偃宁轻易地将人单手拎起,再随手抛给跟在两姐弟身后的嬷嬷身上。
那嬷嬷本来是一脸的看戏样,如今被砸了个小胖墩,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而小胖墩则是被吓哭了。
“你!你竟敢扔我弟?我们赢州苏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黄衣女子再次提了赢州苏家。
临山县的上一级便是赢州,苏家在赢州又是一个大家族,黄衣女子确实有豪横的底气。
不过,这女子在苏家的地位不高,看这涵养便知道。
哪户富贵人家的小姐不是从小就学规矩?即便是性子跳脱的,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的道理。
再者,即便苏家的嫡小姐又如何,她可不会让自家人吃亏。
“赢州苏家的人会到临山县来?据我所知,苏家在临山县可没旁支吧,产业倒是有不少,但也不至于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或者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
姜棉话里话外都在说二人是假冒的。
“况且,你们是谁管我什么事?方才推人那个不是你弟弟?方才拿鞭子大人的那个不是姑娘你?”
苏兰月气得发抖,“你才是假冒的!你给我闭嘴!推人打人又怎么了?尔等贱民,能耐我何?”
姜棉眸子冰冷,苏兰月对上她的视线不由得发抖,这次是怕的。
“你们在吵什么?”
门外出现一道修竹般的身影,温文尔雅,气质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