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想不出答桉,但是也无暇顾忌太多。我手上还绑着绳子,不过好在脚上没有,手也是绑在身前。于是我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出了土坑,将嘴里的破布弄掉,然后看了一下方向,往外面逃出。
一路上惊恐包围着我,我拼命的跑,不敢往后面看,就怕那个人拿着铁锹或者刀跟在我的身后。等终于跑到大路上,看到了行人,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报警”,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我身上插着许多根管子,头部包的严严实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承灏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脸色憔悴,双眼红的吓人。
后来听说警察接到报警就去了,但是一无所获。我提供了那个废旧工厂的地址,刑侦也去看过,仍旧没有线索。
若不是报警人亲眼看见我被绳索捆缚,满身泥土的样子,再加上承灏昨天就报警了,说不定他们会怀疑那些都是我的杜撰或者臆想。
我躺在病房里休养了两个星期,才被承灏接回家去。而这段时间妹妹一直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现在我也成了警方重点监视,啊不,保护的对象,所有电话和行踪都必须被警方时刻监视。
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劫持我的那个男人,就是杀死许太太和做饭阿姨的凶手。
而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和妹妹有恩怨。虽然之前他们都怀疑这件桉子是和许铭志有关,但是后来我又出了事,他们才怀疑主体是妹妹。因为我跟妹妹的关系要比和许铭志的好。
不过这都是猜想,谁也不能确定。
认识她和认识我是一样的。杀了我和杀了妹妹也是一样。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想不出来。
活了三十年,我们的朋友非常有限,因为我们两个时时刻刻相互陪伴,因此我们并不需要再交其他的朋友。
有仇有怨的更不可能,因为我跟很多同事都只是点头之交。除了许铭志和承灏,我们没有其他亲近的或者敌对的人。
我在家里养了差不多一周,妹妹终于再次给我打了电话。
“筱竹,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及其虚弱。
我心中一紧,忙问:“你在哪?”
“我回到自己家里了。”妹妹说。“我刚回来就有警察找上门,我才知道你的事。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很好,我没事。我已经出院了。”我急忙安慰她。接收到来自妹妹的问候,我觉得我安心了许多。好像从前那种提心吊胆怨天不公的情绪,都去了不少。
“对不起筱竹,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这事大概还是因我而起,连累你差点送了命,实在对不起。”
“别这么说,这事跟你没关系。谁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呢。”我随口说道。
“神经病,呵呵,筱竹,只有我才是神经病。”妹妹说道。然后她咳嗽了几下,说道:“我们大概暂时见不到面了。”
“怎么了?是要去住院吗?”妹妹的病听起来并没有好转,那么住院治疗是在所难免的了。
“不是住院。许铭志被警察带走问话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钱,他的家死了人,我也不敢去。我现在只能在自己家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