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别走。妹妹我错了,你别走。”她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语气楚楚可怜。
“我只不过是太想念她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管当初是不是她的错,我都不想再计较了。只要她肯回来,我就会不计前嫌。”
“不计前嫌?”我说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我一心一意待她,为了她杀了我的丈夫(这件事还有待考证)舍了我的身体。她却认为我有错在先。而我对这一切竟然一无所知。
“是呀,我愿意放下仇恨,好好待她。”她说。
“你爱你的姐姐吗?”我咬着牙根问她。
“我爱的。但是我也恨她。我知道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恨她。因为她什么都有,身体,父母,英俊的男朋友,美满的婚姻。但是我除了有一个灵魂,一无所有。”
她的眼神又犀利起来:“我想要所有的这一切,而她却好像毫不在乎。她每天只在乎我,她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可是我根本连个影子都不配拥有啊。那你说,她要这一切有什么用呢?”
我转过身看着她:“你哪里是爱你的姐姐,你是爱她拥有的一切。”
“说的没错。所以我才让她把这些送给我了。”她忽然笑了一下,“你现在看到的我,其实应该是她。”
我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就在我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的时候,她又笑了,这次越来越大声,越来越难以控制,最后她喘着气跌坐到沙发上:“小妹妹呀小妹妹,你真好骗。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说的这个故事,吓人吗?”
我无语的看着她。不知道刚才和现在,到底哪个是她真正想说的话。
一吐为快以后,又想让别人认为,这些只是她编的一个离奇的故事?
她见我一直不说话,冲我招招手:“妹妹,过来。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让我给你胡噜胡噜毛吧。”
胡噜毛是老人家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孩子时,常用的一种小把戏。他们会一边用手捋着孩子的头发,嘴里一边念叨着:“胡噜胡噜毛,吓不着。”然后再叫一声孩子的名字问:“**来了?”只要孩子回答“来了”,如此几次,就相当于把吓跑了的魂叫回来了。
我忽然很怕这个把戏,我怕我的灵魂不够坚定,被妹妹一叫,就重新飞回去了。
于是我笑笑:“还真挺吓人的。姐姐,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吓我了。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我都不敢回家了。”
她笑着说:“好好好,姐姐答应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她问。
“我叫吴筱竹。”我走过去告诉她,没有同她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地毯上。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心里一惊,糟了,刚才一着急,把她的名字喊出来了。原以为她不会注意,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老公告诉我的。燕双,对吗?”我撒了个谎。
“对。不过这不是我的名字。这是我姐姐的。我的名字从来不是燕双。”她眼神又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