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如果真的能出去,你们又怎么会在死了十几个人后还选择待在家中,而且听你们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很愿意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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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句句见血,“当初衙门来奉劝的时候,恐怕你们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走不了了吧。”
李御的脸色越来越黑,却说不出一句话,嘴唇都在颤抖。
徽音还在继续,扫了一眼这间屋子,“而且待在这间屋子里,应该不是你们的本意,而是那个邪祟强迫你们待在这里的吧。”
平常人应该不会选择躲在一间灵堂里,而且看着一家三口争执不休的样子,恐怕这棺材中的人以及那牌匾,供奉的就是邪祟。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棘手了。
两个女人听到这番分析,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抹掉眼角的泪。
“够了...够了...”李御忍无可忍,那张刻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缝,咬牙切齿,“我们李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求你们来办事,给我滚出去!”
徽音看他依旧冥顽不灵的样子,心中也有了些火气,“你就算自己想死,也没必要拉上一家老小,如今我们就是为此事而来,我们也有能力保下你们的命,你为什么依旧这么抗拒,难道你在心虚?”
“管你屁事!”李御彷佛被戳中痛处,气急败坏,“我说了给我滚!我们一家哪怕死完都跟你们没有关系!滚,滚啊!”
他像是突然疯了,边说边气势汹汹的朝两人走来,想要动手将这两位不速之客赶出去。
许久没有说话的沉时上前几步,直接挡在他面前,“我们意思已带到,你们不信,可选择在这里等死。”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拉着徽音的手转身离开,留下灵堂中神色各异的三人。
片刻之后,灵堂里再次传来女人的哭嚎声。
徽音虽然心中也想救这一家子,可看李御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随着沉时离开。
两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后半夜,掌柜刚从后门出来,看到他们,立刻瞪大双眼凑了过来,满脸震惊,
“二位客官,你们...你们刚才可是去李府了?”
“是。”徽音应道。
“你们竟然真的活着回来了...”掌柜吓得浑身都微微颤抖,言语中的尊敬之意明显,“二位定然不是一般人吧,竟然能从那等龙潭虎穴中逃脱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那么吓人,那府中看着吓人,但实际没有东西伤害我们。”
“那...难道那邪祟只一心想报复李家?”掌柜像是想起什么,勐的拍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被掌柜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试探的问,“掌柜,你知道什么?”
掌柜顿时变得神秘兮兮,“姑娘,你是不知道,之前就有传闻,说是李家前些年在城里的时候,那个新家主李御脾气暴躁,又仗着家大业大混账极了,听说还闹出了人命呢,这么一看,估计真是小鬼索命来了!”
“人命?”
这人命会不会和那邪祟有关?
“是啊,不过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发生之后具体的事就被李家以重金压下来了,还说谁再散布出去,就拔人舌头,所以从那以后没人敢提,只隐约知道没了人命。”
这些传闻应该是真的,毕竟她亲眼所见李御的态度,和掌柜说的大差不差。
徽音感觉脑袋快不够用了,短短的大半天时间,她就接受到了这么多消息,一时间还有些消化不过来。
而且李御如今的态度也难搞,这件事能不能解决都是个问题。
第一次下山就遭遇这种事,她真是倒了霉了。
“够了,”沉时一声打断她的思绪,“师父,这件事先莫要管了。”
她沉思一下点点头,“也好,先歇两天时间吧,让我脑子也平静一下。”
掌柜还纳闷两人去李府碰见了什么,刚想开口八卦,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还有饭菜么?”
他急忙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楼梯口往下看来的男人,立刻殷勤的应道,“有的有的,客官稍等,我稍后做好就端到你的房间里去!”
徽音和沉时也同时被这声音吸引,好奇客栈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位客人。
她抬头望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和二楼的男人对上目光。
男人一身藏青色衣袍,一头长发被束起,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桃花眼边一颗泪痣在他眼角,柔与刚相衬,竟然也不违和。
他此刻似笑非笑,站在楼上宛若神祗在俯视众生。
徽音有些尴尬,不自在的错开目光,小声问掌柜,“掌柜,这是新来住店的么?”
“是啊,”一说起这个,掌柜有些高兴,“说起来还要感谢姑娘,自从你和你弟弟来我家住店,这生意就被带起来了,以前我这店里三天不来一个客人,今天一天就来了三个!”
徽音被掌柜这副感激的样子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和他客套了两句,掌柜不敢耽误时间,就和她告辞去后厨准备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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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番下来,徽音也有些累了,掌柜走后,她转头对沉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休息吧。”
“嗯。”
二楼的男人还在原地站着,目光却没有再落在二人身上,双眼微合。
徽音和沉时上楼时,路过那个男人,男人却突然睁开双眼,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一双桃花眼带着道不清的情愫。
她有些纳闷,这男人看起来身价不菲,光是腰间别的那块半圆玉佩就顶平常一家人半辈子的口粮,怎么会来这个偏僻的小镇?
而且用那种眼神看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个登徒浪子?
但这也不管她的事,如果这男人真的敢对她做什么,她腰间别的软骨鞭也不是吃素的。
小心她直接一鞭子把这人抽成陀螺。
等和沉时分离以后,徽音关上房间的门,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像一条干瘪的咸鱼。
太烧脑了,也不知道镇子上的人是如何说起这件事的,怀榆怎么会认为这是一件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