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穆汉立刻抬头,看到朝他走来的二人后,急忙起身掀开垂帘迎了上去。
“哎呀,听说你们是月门来的弟子,我可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徽音目瞪口呆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穆汉,心中升起疑惑。
他看起来不过和她差不多大,约莫二十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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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界的科举制度,这个年龄就算是官员,也多半是底层小官,这人怎么成了一城之主。
穆汉看清楚前来的只有两人后,瞪大双眼又往她们身后瞄了一下,试探问,“月门...只派了二位来支援赤密?”
怎么又问了和管家一样的问题?
“两人足够。”沉时因为刚才徽音的事,到现在还冷着脸,不过他冷硬的表情十分有说服力。
穆汉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呆呆的点点头,“二位...有自信也是好事,这位小哥看起来...应当也是月门响当当的人物吧?”
看这个脸色,应当就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不是。”沉时再次驳他的面子。
这下穆汉真有些下不来台了。
徽音见此,咳嗽一声解释道,“城主不要介意,这是我的徒弟,他性格比较孤僻,说话一向都是如此,若有冒犯还请多担待。”
穆汉双眼一亮,“不介意不介意,姑娘,你刚才说他是你的徒弟,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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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门,徽音亭主。”
穆汉差点激动的跳了起来,“徽音亭主?!就是那个三阁一亭的女亭主徽音?!”
徽音听到有人这么了解自己,顿时来了底气,不动声色的挺直腰板,“看来城主对月门了解颇深啊。”
“那当然了,想当年我一心崇尚修仙界,原本想要去修仙,可我是家中独子,我爹不想我家家业无人继承,把我揍了一顿,硬生生把这个想法揍没了。”
徽音被他逗得忍俊不禁,“那如今呢?城主看起来日子挺自在的。”
穆汉气馁道,“别提了,我家家业原本在长安,响当当的京城,我爹在朝廷找了关系想给我谋个职位,谁知道当时上一任赤密城主正好意外身亡,于是把我阴差阳错谋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他抱怨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急忙后退一步,向徽音二人行了一个大大的垂手礼,“还请两位月门大侠,救一救我们赤密,也救一救我的这条小命啊!”
徽音:...这城主还真够坦诚的,一见面就把自己的家底都抖出来了,看出是个心眼不多的。
沉时不为所动,冷漠的打量他,“掌门此话何意,我们一路走来,并无发现赤密有何异样。”
穆汉重重叹了口气,示意二人跟随他到亭子里坐下,“二位侠客,此事说来话长,先坐下我们慢慢谈吧。”
“也好。”
徽音正好也有些累了,拉着沉时到亭子里坐下。
“现在可以说了么?”
穆汉收起桌子上的棋局,让前来的侍女给两人斟了杯茶,感叹道,“我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被分配到这诡异的地方,这才刚上任一个月,就碰到了数起怪事,吓得我晚上觉都睡不好。”
“城主可否详细说说?”
“可以,”他勐然喝一口茶,又重重放下茶杯,“这件事还要从刚到赤密说起。”
“原本刚到这里我是高兴的,因为这是我谋的第一份官职,且如果做好了,以后官路都能平坦无忧。可我刚进城时,路边的百姓不仅没有欢迎我,还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我,我坐在轿子里,听到的是他们讨论我能活多久。”
一提起这,他就一脸愤怒,“去他奶奶的,大爷我就是来当个官过渡一下,还想让我把这条命都留在这,做梦去吧!”
沉时睨他一眼,“慎言,城主。”
穆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咳一声道,“是是是,我有些失态了,但这也怨不得我,谁被咒死会高兴啊。”
“后来吧,我听管家无意说起,这里的前两任城主一个比一个死的快,一个比一个死的惨,且不明原因,从那以后我心里就有点膈应,谁知道也从那开始,我经常碰到怪事。”
“有天晚上我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回去,看到有一些人影从远处飘过,可转头一看又没了,但身上好像被什么附体一样,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往后院的一口井里走去,要不是关键时间管家拉住了我,我估计都跳下去了。”
他一提起这事就心有余季,缓了片刻后继续说,
“还有,我有天夜里正睡着觉,忽然感觉喘不过气来,脖子像被一双手掐住了,后来要不是我拼命挣扎掉到地上,估计早就没命了!更邪门的是,我醒来后,面前什么东西都没有,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像这种事数不胜数,我都怀疑是不是有邪祟想要我的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我于死地!”
“那牌匾上的符纸怎么回事?”沉时问。
“因为我害怕啊,专门请了这里知名的一个老道来驱邪,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不仅我有问题,我身边的人也接二连三出了事!”
“此话从何说起?”
“我贴身的人,有几次正在服侍我时,表情猝不及防就变了,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对我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原本只是这些也就算了,我能忍就忍,可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
“前些日子,我的侧室有了身孕,原本高高兴兴的养胎,谁知某天走到一个桥上,突然就掉进了河里,河水冰凉,她因此小产,我们的孩子也因为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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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问起她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她怎么跟我说的么?她说她那天过桥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是硬生生被推下去的,可我问过下人,那天跟随她的只有两个侍女,还只是远远的跟着她!”
穆汉一边说一边气的拍桌子,“二位,你们评评理,我的孩子都没了,若我还就此无动于衷,下一个丧命的岂不是我和我家人了!”
“那个老道估计也是个坑蒙拐骗的,这符纸贴过之后一点用都没有,我又不敢拿下来,只能派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希望能有点用。”
徽音听完,皱眉问他,“你可知道这里离哪近?”
“离哪近?离附近的一条河呗!”穆汉挠挠头,“要不就是安淮?听说最近那也不正常,我原本想去躲些日子,现在也不敢去了。”
徽音听出来了,这穆汉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魉族与人界的交界点,还以为只是自己遇到了邪门事。
“那你有没有问过,赤密城中有没有其他地方不对,或者有没有出去查看过?”
“我哪敢出去啊,我一出去那些人就指着我的背影咒我死,其实我也察觉出有些不对,派人去打听过,但他们都藏着掖着,根本不说。”
此话说完,三人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穆汉身为城主,一上任身上就发生了这么多异样,是不是证明,前两个城主也不是正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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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渐相信沧海客栈里那个唱曲女人说话的话---“如今的赤密,你们动不动的起。”
她们动的起么?
她正在出神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修仙之人听觉灵敏,她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年轻女人从信步款款远处走来。
穆汉看到她后,急忙起身过去扶住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么?”
女人柔弱往他身上一倚,“在屋里太闷了,奴家出来看看大人。”
她边说,边将目光朝徽音和沉时的身上投去。
在看到沉时时,她眼中划过一丝意味深长,随即垂眸掩住,但被徽音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