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歌?
俳谐?
俳谐连歌不适合时代发展。
然后是……单独拎出来,单句成……成诗?
叫什么来着,俳,俳,俳句?
驹那张脸很是模湖,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像是含着东西说话一般。
和也刚想说能不能好好说话,搞的好像是他喝了酒一般。
明明喝酒的是自己。
自己说话都是这么的利索,北岛老师也应该说话利索一点才是。
而且他感觉驹的身子忽然之间斜过来了。
就好像是整个人站在了墙壁之上。
咦?
为什么没有抬头都能看到天了。
灰蒙蒙的,还在下雪。
一阵勐然的坠落感。
糟糕!
摔跤了!
和也勐地一惊,随后从床上弹跳而起。
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
驹回到居酒屋的时候,店里面只剩下一位客人。
红着脸,端着酒杯在店里面吹嘘。
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帅。
只不过现在年老色衰了……
驹看了一眼他指的人。
啊。
木村拓哉。
在看了一眼这位客人。
脑袋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还能看到热气还在不断的从光滑的脑皮山升腾而起。
在店里面吹嘘了一会之后,估计有点兴致阑珊了。
吃完了大部分食物,大口吹掉最后的酒,将饭钱放在酒杯底下之后,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屋。
随着砰的一声,酒馆的门被关上,这下店铺当中一点人都没有了。
屋内稍微安静了一会之后。
“回来了?送到家了吗?”
尹藤老板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头,擦了一下头顶的汗,抱怨了一句尹藤太太暖烧的有点过于足,但是被尹藤太太听到了之后,遭受一通烂骂。
“送到了,大岛老师,先生他喝多了。”
“难得见到一次喝这么多的酒水,他的酒量并不好,果然是一个编辑,而不是文学家。”
驹忽然之间很好奇尹藤先生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尹藤先生扇了几下风,补充道:“一般来讲文人都是很会喝酒的。
他们喝下去的是酒,吐出来的就是诗啦!”
似乎看到驹疑惑的眼神,尹藤老板显得很有精神。
“相传啊,有一个人和东方的一个诗人关系很好,然后他带回霓虹的话里面说那里有个人很厉害,那个人他喝了酒之后,吐出来全都是很厉害的诗歌。”
看着驹更疑惑的眼神,尹藤老板挠了挠头,上次他听初代侃侃而谈,想着记下来下次吹牛用,但是好像少了一点东西。
“阿倍仲麻吕。”
初代从旁边冒出来补充道:“父亲您想说的是阿倍仲麻吕对吧。”
“对对对,那么和他关系很好的那个,写诗很厉害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那是李白大人。”
“哦对对对,李白。”
“父亲,不要这么无力,请称呼为李白大人。”
尹藤老板瘪瘪嘴,文化人就是麻烦。
原来说的是阿倍仲麻吕啊。
驹反应过来了。
这个名字很多人不熟悉,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晁衡。
如果这么说还是反应不过来的话,那么再换一个。
他就是那个闹乌龙的主人公。
相传他回霓虹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造谣说他海上遇难了。
然后李白听了就很难受,因为李白和这个家伙关系很好。
于是挥泪写下了一首诗。
《哭晁卿衡》
这首诗很有意思。
原诗是:
RB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李白把仲麻吕比作洁白如碧的明月,把他的死,比作明月沉碧海。
因为是明月沉碧海,所以天愁人哭,万里长空的白云,刹时间也变得灰暗阴沉,一片愁色笼罩着天地人间。
关键问题是这个家伙后来没死,其实是因为海流等等的原因飘到了越南那里去了。
等到这家伙回到长安看到了李白写给他的诗歌之后,百感交集,当即写下了着名诗篇《望乡》:卅年长安住,归不到蓬壶。一片望乡情,尽付水天处。魂兮归来了,感君痛苦吾。我更为君哭,不得长安住。
也许就是因为这段感情,仲麻吕后来再也没有回过霓虹,一直都留在了大唐,也永远都留在了那个时候。
后来其他的遣唐使带回了他的信件,像霓虹的人介绍着大唐盛世以及那个巨星璀璨的时代……
不得不说,初代的学识很渊博。
同时也不得不说,尹藤老板装的本事还是差那么一点。
驹也不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点点头,夸赞了两句老板懂得真多,惹得尹藤老板发出了十分爽朗的笑声。
把桌子之类的收拾干净,驹准备去里屋扒拉两口剩饭。
但是被初代给制止了。
她端了一碗热乎的乌冬面走过来。
可能是怕驹会拒绝,所以还没等驹开口,初代直接开口,打断了他说话的几乎。
“剩饭冷了,吃的会胃疼,还是吃这个吧,我不小心下多了。”初代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本打算是做点给客人吃的,但是手艺不太好,盐放多了,有点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不吃的话,就显得过于不好了。
这碗乌冬确实有点咸,但是也不是完全吃不了。
好像如果说口味重的客人来吃的话,并不会觉得有多么的难吃。
初代没有再多说什么,看到驹吃面之后,她就朝着里屋走去。
吃完将碗洗掉之后,驹上楼到了他那个房间。
尹藤老板人很不错,并没有丢给驹一个脏乱的杂货间。
而是收拾了一个很清爽的单间出来,只不过背阴。
驹也说不上来,他好像更喜欢与阳光无关的一些东西。
比如阴天,比如雨天,比如狂风暴雨的天气?
有些时候雨疾风骤,锁在屋子当中会莫名的觉得安心。
而当天气由阴天转晴的时候,尤其是那个惨白无力的阳光一照射出来,空气当中就会飘起一种很腥臭的泥味。
那个时候是最不开心的时候了。
将灯点亮,望着屋外不停飘落的雪,驹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始动笔。
雪国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恰恰相反,只是刚刚开始。
而至于大岛和也一直都在念叨的俳句之类的,驹直接放在了脑后。
不能贪多。
专专心心搞一个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