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溪脸上未有半点恼火或者羞耻,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体验一下,开开眼见,至于一些交际,今天能认识到姐姐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圈子,她本来也没打算融入。
贵妇抿唇一笑,欣赏她的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小家子气。
她也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只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了。
这会场里本就三四十人,各个极具内涵和修养,场内并不嘈杂,再加上大家有意关注这边,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们每个人的耳朵。
他们犯不着去为难一个小姑娘,更别说是一个凭本事拿入场券,有自知之明的。
可洛绯云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嫉妒余清溪能够拿着门票进来。
她更是嫉妒余清溪一副游刃有余感觉。
既然有脸来到这么高阶的酒会,那就要拿出点本事吧?
对诗词开始,第一把上来就是飞花令。
大家水平都很高,玩了三轮,都没有人对不出来。
洛绯云心里极度不平衡,她能够对出来也就算了,余清溪凭什么?
这时,余清溪正好对到叶在第三个字的飞花令。
她蹙眉犹豫了一下,正要说答案,耳边传来洛绯云的声音。
“余小姐停顿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吧?”
和其他高阶玩家秒答比起,她犹豫的时间的确长了点。
但是从头到尾,出字的人都没有说过不能犹豫。
更别说,洛绯云之前自己也犹豫过。
显然的双标,明眼的针对。
余清溪没理她,直接开口道:“驾一叶之扁舟。”
被忽视的洛绯云心里更恼,脸上笑意却不减,追着说道:“这时间都过了,说出来应该不算吧?”
“这飞花令玩的就是一个对诗词的掌握程度,余小姐这么玩下去,不是给自己降低了难度了吗?”
余清溪扯起嘴角:“我一没有查询资料作弊,二没有耽误更多的时间,怎么就给自己降低难度了?看来洛小姐对于诗词的掌握能力很强,以至于还有这闲心关注我几分几秒能答的出来。”
她面不改色,话里却透出几分讥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洛绯云要是想找事,她自然奉陪到底。
洛绯云手暗自攥紧:“余小姐说笑了,我只是在维护规则罢了,要是没有规则,大家也玩不好。”
可余清溪就想问问,这样的酒会其他人还没说什么,洛绯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开口?
大家本来玩的很尽兴,结果因为洛绯云这么一打打岔,众人不得不停下来。
偏偏讲的还是没什么营养和技术含量的话。
在洛绯云没来这个酒会之前,还没发生过这种破事。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面色黑沉如铁,显然很是不耐烦和恼火,出声说道:“什么规则?什么时候定的规则我怎么不知道?”
“某些人不要借着这种莫须有的理由,搅了我们这么雅兴的活动!”
接着,他冷哼一声:“既然把人带来了,就管好,要不然下次一起都别来了!”
老头的身份地位在众人中显然是极高的,他说话时,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被内涵的墨月拍卖行的客人连忙赔笑着说道:“是我的错,对不住大家了。”
洛绯云被这么一说,脸蛋一下就烧红了,低着头赶紧也跟着说道:“抱歉,是我不懂规矩了。”
老头又是哼了一声,根本不领情:“到谁了,快对吧。”
飞花令这才又开始。
余清溪扫了一眼老老实实不敢再造次的洛绯云,在心里叹了口气。
又是这种戏码,这女人能不能长点记性,别老来烦她?
耳边不停的传来各种诗句,她越发觉得赖赖无神。
本来以为这种交流会她会学到很多东西,没想到就是一群子人玩玩雅性的玩意,陶冶情操。
太失望了,这简直和她想的差距了十万八千里,她本来满腔热情,现在被一桶凉水浇的啥也不剩了。
这诗词在她的期盼中终于结束,负责支持活动的人,朗声说了一句。
“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摆出很多国家级的古董,大家可以一饱眼福。”
国家级,古董?!
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后,余清溪眼睛一亮,犹如身体里被注入了能量。
然而,比起余清溪的按捺不住激动,其他人平淡的很。
大概是一个个都上了年纪,有了很多的阅历,这样的东西见过了,因此一个个都不放在心上。
随意刮了两眼,然后就互相谈笑风生。
全场唯独余清溪,两只眼睛放着光,紧紧的盯着每一件展品,目不转睛,那样子瞧着,甚至连眼睛眨一下都觉得浪费。
这才是她来这里真正的意义!
这样的时间过去了有半个小时,余清溪依旧饱含热情,她浑身散发的那股劲儿,让人想不注意就难。
先前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大家都叫他郭老,他关注余清溪很久了,他还是鲜少见到有对古董展现出如此热情的年轻人,他不由的坐到余清溪的身边,淡笑着主动的开口道。
“小姑娘这是在看什么?”
余清溪被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微微一怔,然后解释着说道:“我在看这个瓷瓶上的工艺。”
她探究的目光无比的炽热,再次落在了瓷瓶上:“这种工艺非常少见,在这之前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还从来亲眼见到。”
众人皆是微微皱眉,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那个瓶子。
不过是最简单的印花瓷器工艺,要说胜在哪里,也就花纹十分的繁琐独特。
在众人猜疑探究不解的目光下,郭老倒是笑意浓了几分。
他微微点了点头,眼底多了几分的期待:“你倒是说说。”
在古董大佬面前聊这些事情,即便是余清溪就是研究这个的,也多多少少显得有几分班门弄斧。
但是她却没有半点扭捏和不好意思,转而谦逊一笑,眼神却格外认真:“这件瓷器是个瑕疵品。”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愣,目光在余清溪和瓷器之间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