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溪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浅浅一笑,“没办法呀,这次是我的课题需要,我跟同组的师兄和师弟一起去。”
“裴漠衍不跟你去?”
许诺眼睛微微眯起,她完全关注错了重点,但这却是她认为要关注的重点!!
余清溪一头雾水:“这是我们课题研究,而且他还有工作,跟着去干什么?”
“啧啧。”
许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有深意,自己好友一向对感情这块很慢热,显然不知道她想讲的是什么。
索性,她挑明了笑道,“那你们可要注意好几天见不着了,小别胜新婚呀!”
“许诺!”余清溪声音一扬,两瓣脸颊莫名有些发热,“你别打趣我了,我跟裴漠衍不过是守着个合约凑合过一年罢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好吧……那你过年之前能回来吗?”许诺嘿嘿一笑,只当是懂得都懂,也不再逗余清溪。
“当然可以啊,虽然这次是去研究的,但最多也不过十来天的事情。”
当然,是在事情顺利的情况下。
“好吧,我还以为你这一忙都不回来过年了呢。你说到时候大过年的留你们家那位一个人独守空房那多不是滋味啊。唉,清溪,我可真羡慕你。”许诺说着竟叹起气来。
余清溪一听这语气不太对,就知道许诺今天电话打来,是有话想说。
“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当然是我爸又逼着我去相亲了呗!他这次简直过分,为了逼我去还装病骗我!”
余清溪一愣,装病这一点倒是跟裴奶奶挺像的。
是中老年人都爱这一手嘛?
“你不知道,我爸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还吓我,威胁我必须得去,你看,我过两天又得相亲去了。”
许诺还在抱怨,“相亲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我爸看上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木头,说了上句接不了下句,你知道,我全场都在那里尬笑!”
“噗,要不你跟你爸说说,换批人?”
“说了!我跟他说,我看上了隔壁张氏的儿子,我爸非不肯让我跟他相亲,说他头发太黄了!”
“那不行还有何氏的,刚从国外回来,正经公务员,人也帅,这总合适了吧?你知道我爸说什么嘛?”
余清溪听着也觉得好笑,以许诺他爸的脾气,大概率会说——“洋鬼子吧。”
“对!!”
许诺捂着心口狼嚎一声,还是自家闺蜜懂她啊!
“我真的太痛苦了。”
“父母嘛,都一样。”余清溪忍俊不禁,“前阵子,裴奶奶为了撮合我跟裴漠衍,跑到我们这里住了一阵子,害得裴漠衍只能睡地上……”
“我去?他睡地上?你这么漂亮,他也忍的住?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许诺想着裴漠衍长得倒是挺帅,工作也好。
可他到了三十岁还找不到对象,除了这方面有问题,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你说什么呢?”余清溪习惯了她的浑话,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不过,裴奶奶哪里跟我爸一样了。人裴奶奶人挺好的,起码她慧眼识珠!哪像我爸,介绍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是是是,你说的对。”
余清溪打趣。
两个人也好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这次电话一打,两人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直接打了一整夜。
熬夜所导致的后果,就是余清溪早上连掐了八个闹钟,都没能醒来。
等她再起来时,裴漠衍早已经不在家里了。
幸好上午没课,余清溪看了眼学校下午的安排,打算先把昨天晚上写没的书法给装裱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画纸铺平理好,掐住边,一点一点地挂上了浆。再用现成的木板裱框,幸好有个尺寸能合上。
余清溪没一会儿就弄好了,挂上墙后,只有黑白灰三色的家里蓦然多了一份舒情画意。
她看着很满意,不过只有一副还远远填补不了家里的空档。
余清溪干脆又写了几副,湿漉漉的墨汁飘逸在绢纸上,看起来不错,但是对比墙上的那一副,她总觉得差点意思。
余清溪反复写了好几次,最后反而越写越差。
她知道再继续硬写下去也不会有效果,只好把东西收起来。
随后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收拾好出发去学校,准备先跟大师兄和江宇飞碰面,商量论文研究的事情。
到达小组开会的会议室,大师兄萧城跟江宇飞都已经在了。
“师妹来了。”
萧城是个做事麻利的人,招呼了余清溪一声后见人齐了,立刻就打开已经提前准备好的PPT。
“我简单说一下哈。”萧城清了清嗓子,一谈到正事整个人十分严肃,“咱们这次去泾县初步计划用十天的时间把我们的实地考察工作完成好,住的地方是泾县山下的民宿,师妹一间,我跟江师弟一间。”
“好。”
江宇飞点头。
他们这次一行三人,余清溪一个女生自然要单独住一间。
简单分配好房间后,萧城又继续道:“第一天我们到泾县的时间可能不太早,所以等到第二天,我们再去拜访当地的村民,了解习俗。”
“第三天的时候,我希望我们已经跟村民打好关系,并且能够开始参观制作过程。”
“接下来的两三天呢就需要深入了解研究制作过程了,最好能够去亲身体验一下,之后再把这些过程细化论文。”
这几点也是三人之前就讨论好的,基本上没有异议,下面就是一些分工的问题了。
“师妹,”萧城叫了一声,“你的技术好,所以这次的实践工作就交给你了。”
“收到!”
余清溪跃跃欲试地盯着纸板上的流程。她对这次的研究很感兴趣。
毕竟是自己接触过无数次的绢纸,能够亲自参与到它的进程中去,也对她日后的修复工作,很有帮助。
“我呢,负责记录过程,之后的论文就交给江师弟了。有问题吗?”
“没有!”
“没有。”
余清溪跟江宇飞异口同声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