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自以为的制胜法宝,突然失效了。
导致她整个人都哑火了。
一下失去了进攻的方向。
余皓继续沉默。
过了一会儿,张晴阴狠的说,“实在不行,就按照我的办法来,只要这样做能够成功,到时候就算公司救不回来,我们还可以开一家新的公司,毕竟我们手里有人脉,再开一家公司不是难事。东山再起就是。”
余皓看她,眼神有一些抗拒和期待,十分复杂,二十多年的夫妻,对方是什么样子,他们再清楚不过,他隐隐猜到张晴想要做什么。
他内心很是纠结。
“什么办法……”他还是木木的问了出来。
“当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死老太婆霸占着房子不愿意拆,就算拆了也不可能给我们大头,不如我们干脆想办法,害死她!只要警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就任由我们逍遥!我看过新闻,像是这种孤寡老人因为各种意外死的事件不少,但凡我们做的隐蔽一点,都不可能有人发现。孩子他爸,为了孩子,你也得狠下心来,你可别忘了,她是亲自说要和你断绝关系的,她都不把你当儿子看,你何必对她心软?那老不死的,现在已经被余清溪那个贱人完全迷惑了,她把老太太霸在身边不放,不就是想要独吞钱?我们偏不让她如愿!”
张晴对余皓疯狂洗脑。
余皓心里那点儿不舍和不敢,摇摇欲坠,渐渐的他所剩不多的良知开始松动了。
张晴见状,再接再厉,不断诱哄他害死老太太的好处。
最后,余皓一个没忍住,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答应过后他就有点后悔,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期待,甚至想到她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场面,余皓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们该怎么做?”余皓问道。
张晴露出罪恶的微笑,贴到他耳边小声的说着自己的办法。
余皓听了,点头说,“这很保险,一定不会有人怀疑。”
想要动手,首先要见到人。
但是老太太不回老家,他们见不到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老太太约出来见面,才好寻找下手的机会。
可是,第一步他们就遇到了障碍,那就是老太太死活都不搭理他们。
不管他们是想方设法给她打电话也好,都被老太太挂断,最后直接拉黑。
要么就是他们直接上门,但是除了第一次第二次老太太以为是送外卖的人给他们开了门后,其他时候任由他们敲,也坚决不开,就算第一次第二次,也被她第一时间赶了出去,以至于张晴余皓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门就被重新锁上了。
气的张晴嘴巴长泡。
“这个死老太婆,防我们防的跟贼似的,还学会什么报警了!你说她这样不顾情面对我们,你还会对她心软吗!”张晴一边骂,一边继续给丈夫洗脑。
现在余皓也像是魔怔了一样。
对老太太有很多恨意和心虚,这些情绪糅合在一起,给了他巨大的勇气。
他想到老太太撵他们走的时候,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的模样,余皓就很愤怒。
完全忘记了,他们才是意图谋害老太太的坏人。
不管什么办法,他们都用了。
事实证明,老太太是铁了心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拒绝见人。
实在不行,他们就只能另想办法。
最后决定用最笨又最见效的办法。
——蹲点!
他们摸清了,余清溪每天要去上班。
只有晚上才回来。
这期间老太太虽然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但是她总会有出门的时候。
张晴不相信她能一直瘪在屋里不出来。
所以他们两个人就乔装打扮,在她家门口蹲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蹲到了。
老太太一个人打开房门,提着一个布包,好像是要出门买东西,她不会坐电梯,就走了楼梯通道。
就在这时,机会来了。
张晴赶紧拉住想要叫住人的余皓,推搡着把他推到一边躲开。
然后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张晴说,“现在就是好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余皓一咬牙,两人偷偷跟上去。
老太太下了一阶楼梯,突然有人从背后猛推了她一下,她手脚本来就不算利索,这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二十多层楼梯,老太太直接晕厥过去,头下慢慢晕染出血迹。
张晴和余皓手都发抖了。
然后迅速离开。
余清溪正在考古现场指挥自己的组员把一个新发现的玉器从土里挖出来。
突然接到物业电话。
听说外婆摔伤昏迷不醒,余清溪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然后迅速交代了几下工作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结果就看到外婆被送到ICU去抢救。
余清溪心一下就凉了。
忐忑不安。
等了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推了推眼镜告诉她,“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是!她是我外婆!”
医生严肃的说,“你外婆是突发性脑溢血,这里有血块,我们已经试图取出来,但是难免有淤积,如果你外婆三天之内醒不过来,恐怕就是植物人了。”
余清溪脚下一晃。
差点晕倒。
这时,一条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裴漠衍此时的表情好像是心疼的,“你还好吗?我来了。”
可惜,余清溪此时听到外婆的噩耗心如死灰,不然听到他那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又搂着自己,她一定会脸红心跳的。
现在她整个人表情都是僵硬的。
满脑子都是外婆可能成为植物人的话。
裴漠衍安慰道:“医生只说了可能,并不是百分百,再说了,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相信外婆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这样安慰的话,对余清溪这种理智的人来说,于事无补。
她不要这种侥幸,她只要外婆真的醒来。
本来她一直逞强,没有哭出来,裴漠衍一来,她的眼泪就承载不住了,哗哗的往下流,但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出声,都是无声的流泪。